霜雪越走人煙越稀少,有些害怕起來,在這荒郊野嶺千萬不要發(fā)生點什么事?!捌蛊古遗摇币魂嚧蚨仿曧懫穑媸桥率裁磥硎裁?,霜雪趕緊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她偷偷地向前看了一下,只見四個蒙面黑衣人在圍攻一個青衣人,那個青衣人已渾身是血,好像受了很重的傷,但是蒙面人還是不敢輕易靠近??墒菚r間拖得越久,青衣人的體力消耗得越厲害,青衣人也非常明白這一點,他雙手合拾凝聚起全身的功力,猛地往前一推,“轟隆隆”,一陣爆炸聲響起,四個蒙面人一下子被炸飛了出去,摔到地上一動不動了,而青衣人也討不到什么好處,確定沒有威脅后,緩緩地倒在地上。
看到五個人全部沒有動彈后,霜雪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紅樓果真不是什么好地方,早就聽說鼎盛時期,在這周邊荒郊地帶,死個人是常事,看來如今又要起事端了?!彼┫肓讼脒€是少管閑事,趕緊趕到紅樓,萬一這后面還有追兵之類的,自己就無辜遭殃了??粗懊嫣芍奈寰闶w,也怪可怕的,但這是必經(jīng)之路,霜雪心一橫,用兩只手半捂著眼睛,快速跑過去。跑到一半,聽到“啊”的一聲,她下意識地放開雙手,回頭一看,卻看見一個熟悉的人。躺在地上的青衣人正是祁景墟,剛才他們打斗動作太快,根本看不清是誰。霜雪這下為難了,心里及其害怕,但是躺在那里地的是認識的人,而且能發(fā)出聲音,多半還沒死,雖然挺討厭他,總也不能見死不救吧。她握緊拳頭,在原地打轉(zhuǎn),嘴里念著“怎么辦,怎么辦”,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又看了祁景墟一眼,見他身上的血還在不斷地往外流,“死就死吧”她念了一句,向祁景墟小跑了過去,她檢查了流血的地方,發(fā)現(xiàn)祁景墟被砍了很多刀,真是命大,竟然還沒死。她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尋找金槍藥,聽說這些王爺之類都是離危險最近的,身上肯定常備著。還果真讓她找到一瓶,看形狀大概七八分像,直接灑在傷口上,在自己衣服上撕了幾塊干凈的布給他簡單地包扎一下。包扎完畢,她試著拍了拍他的臉,叫了一下“喂,祁景墟,你死了沒”,不要沒氣了,要不自己就白浪費力氣了。結(jié)果,祁景墟眼都還沒睜開,手就直接掐住霜雪的脖子?!翱?、快放手,是、是我”霜雪艱難地說著,用手拍打這祁景墟的手,祁景墟無力地睜開雙眼,慢慢地看清是霜雪后,緩緩地放下手,虛弱地說:“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在這里?”
“你這個白眼狼,我救了你,你還準備掐死我,早知道就不管你,讓你死在這里好了?!彼鈶嵉卣f。
“我不確定偷襲我的人死絕了沒,所以才對你出手地?!逼罹靶姹傅卣f。
“你還對自己沒信心啊,你剛才那一手,和炸藥沒兩樣,他們早就被你炸飛了。算了、算了,看在你都這副樣子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對了,你還能起來嗎?這里荒郊野外,旁邊還有尸體,怪恐怖的,我們早點走吧?!彼┫胂脒€是早點走比較重要。
“恐怕得扶我一下,我現(xiàn)在全身無力?!?p> “沒力氣了,還那么用力掐我?!彼鈿w氣,還是把他扶了起來,不過祁景墟受傷過重,站都站不穩(wěn),幾乎全身依靠在霜雪身上。霜雪扶著他,使了吃奶的勁,艱難地往前走,邊走邊抱怨:“你怎么這么重,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知道吧,以后少吃點精貴的東西?!?p> “你真是有無限的精力,還能管本王吃什么。”祁景墟無奈的笑笑。
“才懶得管你吃什么,你們這種危險體質(zhì),以后離得遠一點,也就沒有相救的機會了。但是,這次已經(jīng)救了,你要記得報恩,知道嗎?”霜雪想著累歸累,話要說清楚,這個傲慢的家伙,以后肯定打死也不會提起這茬。
“好,上次本王扶你,你允諾要以身相許,這次輪到你扶本王,那本王也以身相許,如何?”祁景墟和霜雪說說笑笑,也忘記了身上的疼痛,故意曖昧地說。
“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讓你扶過。”霜雪堅決不信。
“盧府醉酒的事情,你全忘記了,這可沒幾天啊。”祁景墟提醒她。
霜雪想了想,斷斷續(xù)續(xù)憶起醉酒后,西奈扶她去休息,她和西奈開玩笑,胡說八道的事,那天她覺得西奈很不一樣,難道說那根本不是西奈?!半y不成那天扶我的是你?”霜雪瞪大了眼睛,看著祁景墟,祁景墟好笑的點點頭,霜雪見他點頭,她的世界崩塌了,她雙手無力往下垂?!鞍稹钡囊宦?,祁景墟隨著霜雪的放手,滑倒在地上。
霜雪這時才反應過來,急忙去扶祁景墟,把他扶起來后尷尬地說:“我那天純粹胡說八道,我和西奈開玩笑的,你別往心理去,今天這事也就算了,不用報恩了,我們扯平了,可以嗎?”
“嗯,我心里記著呢,啊~~~~~~”祁景墟不喜歡扯平這一說,故意叫了一聲。
“怎么了?!彼╆P心地問。
“摔了一跤,可能震到內(nèi)傷了?!逼罹靶鏉M臉痛苦地說。霜雪見狀,也就忘了扯平這件事,紅樓就在前面不遠了,她加快腳步,扶他過去。
王疏言和王瀟瀾見到她們倆時,驚訝萬分,只見祁景墟渾身是血,身上纏著亂七八糟的絲帶,霜雪的衣裙也是破破爛爛地,身上也沾滿不少血,腳上全是泥土,因為剛下過雨,路上特別泥濘。這倆人這么狼狽的樣子,估計是千年一遇。王疏言仔細瞧著他倆,依偎著的樣子,十分和諧,他分明看到祁景墟臉上那抹幸福感。王瀟瀾又是心疼,又是嫉妒,“墟哥哥,你怎么了?”推開霜雪的手,準備扶起祁景墟,祁景墟卻扶住仆人的手。
“疏言,叫袁峰過來,扶我去內(nèi)室,不要讓其他人進來。”祁景墟簡單的交代了一下,進了內(nèi)室。王疏言吩咐仆人快去請袁峰,然后問霜雪是否哪里受傷,到時候也讓袁醫(yī)師瞧瞧。
“不用,不用,你快去把,祁景墟好像傷的很重,我沒事,我身上的血都是祁景墟的?!彼┻B忙擺擺手想著,王疏言真是個暖心的人,姐姐這次定能幸福。
王瀟瀾急死了,可是祁景墟有命令,她也不敢進去,她在門口轉(zhuǎn)了三圈后,才想起霜雪,過來兇巴巴地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墟哥哥為什么會受傷,你卻一點事都沒有,你們兩個為什么會在一起,快說,是不是墟哥哥為了救你才受傷的?”
霜雪嘴巴驚訝成圓形,真是佩服這個王瀟瀾,啥也不知道,就開始瞎猜,“你的想象力真是豐富,”本想噎她幾句,想想姐姐還在這里養(yǎng)病呢,也不太好發(fā)作:“什么情況,我也不知道,等你的墟哥哥好了,你自己問他,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對了,我姐姐怎么樣了,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王瀟瀾見霜雪問不出什么,想著她可能是來看婷婉,湊巧碰上墟哥哥的,這么想心里平衡了很多,就派了個仆人帶霜雪去見婷婉。婷婉一見到霜雪,紅了眼眶,她身上滾燙,也是剛蘇醒不久,非常希望有家人陪伴。她也知道母親是指望不上,就想著霜雪是否會來。似乎每次她出事,霜雪都會陪在她身邊,所以兩姐妹感情特別好。她見來了,非常開心,又見霜雪身上都是血,嚇了一跳,掙扎起來,連忙問:“你怎么了,受傷了嗎?”
霜雪連忙過去,扶住姐姐,讓她靠著,安慰道:“我沒事,這血不是我的,我在來的路上救了受傷的小兔子,身上沾了點兔子的血,而且天剛下過雨,路上不好走,衣服都被樹枝割破了,所以讓姐姐見到我這個這樣,真是對不住?!彼┎幌胱屾猛駬模筒m住暗殺的事情不說。
“鬼精靈,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才來的,無論你什么樣子都是我最可愛的妹妹,早上母親派人送了幾套衣服過來,你快去換一套,梳洗一下,這個樣子,要嚇壞主人的?!辨猛翊葠鄣目粗妹谩?p> “遵命”霜雪見婷婉精神還好,只是氣虛了點,便順從姐姐的話,去換了衣服,否則仆人都要開始猜測是怎么回事了。換完衣服,霜雪陪著婷婉,正說些體己話,王瀟瀾就過來,看望婷婉,見婷婉精神好多了,也挺高興的陪婷婉解解悶。霜雪這時才對她有點好感,她自己的心上人受了那么重的傷,還惦記婷婉的病,看來是有點真情在的。她不知道的是,祁景墟根本不許任何人靠近,正在和王疏言密談,王瀟瀾是無聊至極,才想起霜雪還在這邊,過來探探,看看是否能得知什么消息??墒菬o論她怎么提及,霜雪都巧妙地避過,聊了一下,什么消息也沒得到。
太陽快落山時,霜雪準備離去,王瀟瀾去請示哥哥用那輛鑲金馬車送她,而王疏言卻說,天色已晚,不安全,讓瀟瀾挽留霜雪小住一段時間,等婷婉病好了,再一起回去,而婷婉也用期待她留下的眼神看著她。王瀟瀾雖然不情愿,也只得留下霜雪,這正和霜雪的意,可多照顧姐姐,便打發(fā)仆人去家里,拿幾套換洗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