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姐姐?慕清姐姐?你在哪里???”
小豆子圓滾滾的小身影鉆了進(jìn)屋內(nèi),小短腿急匆匆的,清澈的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圓滾滾的身體加上一路跑來之下,額頭布滿了汗珠,臉頰紅通通的喘著小氣。
就在他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沒人轉(zhuǎn)身又要跑去尋人時,與聞聲而來的人撞個正著,來人身手敏捷地扶住被他自己肉肉彈飛的小家伙。
“在這呢,小豆子你怎么來了?”
小豆子眼睛眨了眨,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從頭看到腳。
陶慕清一襲喜慶嫁衣,淡淡地胭脂、美麗的臉龐、明眸皓齒,散發(fā)著淳樸的氣質(zhì)。
“慕清姐姐,你太美了……”
是女的都喜歡被夸贊美的,她也不例外,笑著刮了刮他的鼻子。
“就你嘴巴甜?!?p> 小豆子一臉認(rèn)真地?fù)u頭,“慕清姐姐怎么知道豆子嘴巴甜的,剛剛承哥哥給了一顆糖我吃呢,很甜哦。慕清姐姐要不要?”豆子一點(diǎn)都不吝嗇的掏出遞了過去。
“你吃吧,我不吃了?!碧漳角謇M(jìn)入了屋內(nèi),一坐下又站起來,神色有些緊張。
小豆子又搖頭,認(rèn)真地說道:“不行,慕清姐姐吃下吧,這是御哥哥讓我給你的,說怕你緊張?!?p> 陶慕清滿滿的幸福笑容溢于言表,糖果的甜分還未及得上幸福的甜度。
安氏緩緩進(jìn)來,后面石舒陽跟著,安氏笑著調(diào)侃道:“嫁了后都怕要忘記爹娘了。”
“安伯母。”小豆子稚氣的聲音問好。
安氏慈祥地哎應(yīng)了一聲,隨后輕撫著他的小腦袋瓜。
望著娘笑話自己,陶慕清就不依了,挽著她的手臂晃來晃去撒嬌道:“娘,您又笑話我了,我怎么可能會忘記您們嘛,我要像蜜糖一樣粘著您們。”
若是以前安氏會任由她撒嬌,可今日不行,她晃得她有些想吐了。
“清兒,你再晃,你的弟弟都快要給你晃出來了?!?p> 安氏滿意地笑望著他們又驚又喜呆了的表情。
石舒陽第一個緩過神來,道喜:“恭喜伯母雙喜臨門?!?p> 小豆子歪著小腦袋不明盯著安氏的肚子,“豆子也要弟弟?!?p> 他話一出頓時逗樂了安氏,安氏笑道:“那你趕緊跟你爹娘說?!?p> 小豆子很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興高采烈地跑了出去,還真的跑去跟他爹娘要弟弟了。
陶慕清忙撤走挽著她的手,一手扶著她的手,一手扶著她的肩膀。
“娘,您趕緊坐下,別走來走去的……”陶慕清開心得有些手忙腳亂、語無倫次了?!皩α耍绬幔窟€不知道是不是,我這就去血冥洞找爹?!?p> 見她撩起衣裙就要往外跑,石舒陽忙拉住她,“今日是你接任和大喜的日子,你這么冒冒失失跑出去怎么行?!?p> “小陽說得沒錯,這么冒失以后可不行,待你再長大些還要接任島主的重任,以后怎么辦?”安氏嘆了聲氣搖頭。
陶慕清走了回去,不以為然地說道:“有爹娘和舒陽在啊?!狈彩怯龅绞裁词率骊柖紩挷徽f挺身而出,可靠的大長老和哥哥呢。
石舒陽沒有說話,只覺得心里有些苦澀。
安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女兒一眼,再度嘆了聲氣。
若不是遇到宋天御,她一定將清兒嫁給舒陽。而且到目前為止,她都喜歡舒陽更甚于他??墒且埠軣o奈,清兒對他只當(dāng)做哥哥,而且遲鈍得很,苦了他了。
“娘,您不舒服嗎?為什么老是嘆氣?”陶慕清緊張地又探額頭又摸手。
安氏按住她又要探額頭的手,搖頭道:“娘,沒事,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罷了,想想當(dāng)初你還是小娃娃,如今卻嫁人了,有些舍不得?!?p> 陶慕清一頓,然后也有所感觸的眼淚盈眶,輕輕地抱住她。
“娘,清兒和天御以后會好好照顧您和爹的。”
石舒陽望著她們母女相擁,聽到她提到宋天御眼眸閃過一絲黯然和落寞。
他一直都對她有著愛戀之情,一直都將她捧在手掌心,只要她一句話,無論什么都替她做,只要她一句話。
可如今眼見她卻要另嫁他人,他悔了,后悔一個月前也一樣順從她的意思,完成她的心愿。
“舒陽,身為大長老,怎么不提醒清兒接任典禮時辰已到?”
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喊來,門口站著一名中年男子,他是前任的大長老。
石舒陽一怔,收回神,不自然地垂眸。
陶慕清放開娘,直起身替他說話道:“石伯父,您別怪舒陽,是我和娘在你依我儂呢?!?p> “噗……”一道毫不掩飾的笑聲傳來,蕭琳含著笑走了進(jìn)來。
她一點(diǎn)面子也不給的笑道:“你依我儂呢,我以為你只會想和宋天御你依我儂?!?p> “說什么呢,蕭琳你再拿我說笑,小心我吃了你池里的金魚?!?p> 陶慕清以為很具威脅力的話,卻換來了蕭琳的大笑。
“算了吧你,老是這么一句?!睙o視著她不滿地嘟起小嘴,蕭琳催促道:“快點(diǎn)去接任吧,還要拜堂呢。非要同一天,弄得這么緊湊,不怕別人說你猴急啊?!?p> 陶慕清被她拉著就往外走,一邊走還不忘反駁她的話,“你還沒搞清楚順序是吧,本來是成親先安排今日的,是爹不好,非要一起辦了,說省了好多事?!?p> “是是是……”
望著她們有說有笑的離開,石舒陽眼里的落寞、黯然更甚。
安氏見著他的神情,輕拍著他的手臂,“小陽,雖然今日的他不是你,可你一直都是清兒最依賴的哥哥,最敬愛的哥哥?!?p> 石舒陽淡笑沒有說話,只覺心里更加苦澀罷了,他扶著她去接任典禮,一路沉默著。
接任典禮是在血冥洞前辦的,血冥洞里是血靈島的靈物千年血玉,具有療養(yǎng)和治愈萬物的作用。千年血玉是與當(dāng)任誦司相連著的,也只有當(dāng)任誦司能催動它,也只有歷代的誦司知道這些。
石舒陽也上了臺,八個長老們以及兩代誦司到齊,接任典禮也開始了,原本熱鬧非凡的島民們都靜穆著,莊嚴(yán)不敢嬉戲。
陶慕清跪在中央雙眸合著,一手握著紅繩,紅繩的另一頭是當(dāng)任的誦司。
八個長老們圍繞坐為一圈,而陶慕清她爹也就是當(dāng)任的誦司則穿著青藍(lán)色白邊的長袍站在她前面,嘴里誦念起來。
誦念的每字每句都存著無窮的力量般灌入陶慕清的體內(nèi),心境漸漸變得無底的明凈和舒爽,仿佛坐在了一望無垠地大海中央,海面波紋一圈一圈從她緩緩擴(kuò)大,蔚藍(lán)的天空清風(fēng)吹拂。
而外界中的血靈島也漸漸變得舒爽,萬花草叢也更加的青嫩爭其盛放,天空也有了變化,變得更加的蔚藍(lán),仿佛一切都經(jīng)過洗滌般。
隨后一個溫暖的掌心落在頭頂,“以后血靈島的重任就由你擔(dān)任了,切記心境勿變,切記血靈島的禁忌以及千年血玉的禁忌?!?p> 陶慕清緩緩地睜開眼睛,迫切地應(yīng)道:“是,女兒一定不負(fù)爹的期望。對了爹,我眉心是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