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復(fù)仇
貴賓車廂往前是餐車,再往前就是廚房、貨車廂、煤車等功能性車廂。
一般情況下只有車上的工作人員會在這里。
但是現(xiàn)在,一個活人都沒有,莫里滿眼都是他們的尸骸。
現(xiàn)在可能就車頭的煤水工之類的還活著了。
很快,莫里就走到煤車前最后一節(jié)車廂,令莫里沒想到的事,泰安路·皮克就在這,似乎在等待著他。
莫里還沒有做出下一步行動來,泰安路·皮克直接把手舉起來,大聲說道。
“我們可以談一談!”
這句話讓莫里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一下,但是接著,莫里還是把迷霧之觸和游戲之神的通靈牌拿了出來,依舊警惕地看著泰安路。
“我沒有惡意,孩子,先把武器收起來,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嗎?”
泰安路·皮克看著莫里對他防備的動作,繼續(xù)開口道。
“我不知道和一個殺人犯有什么好聊的?!?p> 莫里冷冷地說出這句話來。
但是泰安路只是聳了聳肩,語氣中不帶一絲憤怒地說道。
“沒錯,我是殺人犯,可是現(xiàn)在,這趟列車上混入了一頭見人就殺的野獸,這就是我們交流的基礎(chǔ)?!?p> “想想那些慘死的服務(wù)生們!”
聽到最后一句,莫里的臉色微微變了些,沉默幾秒,才開口,接著說下去。
“你有什么想法?”
“我們可以先合作擊斃這頭不懂規(guī)矩的野獸,剩下的之后再說?!碧┌猜贰てた诵χf完這番話。
“我有幾個問題要知道答案,這是我們合作的前提。”
莫里思考了幾秒,這樣說道。
泰安路·皮克沒有回答,但是他做了一個請講的手勢。
“一,你為什么要殺人?二,你還要殺死誰?就這兩個問題?!?p> “你聽說過勞騰姆·皮卡這個人嗎?”
泰安路·皮克不僅沒有回答,還反而先問莫里了一個無關(guān)的問題。
“沒聽說過。等等!皮克……,他是你的親人?”
“他是我的兒子,是一個政客。”
泰安路·皮克好端端地說起他的兒子肯定有他的緣由,莫里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勢,示意泰安路說下去。
“他本來可以成為首都議會的一位議員,結(jié)果,他在最后的大選前死了?!?p> 說到這,泰安路有些哽咽,但是他還是盡量保持平靜地說下去。
“當(dāng)時我的鄰居告訴我我的兒子死了,要我去警察局認(rèn)領(lǐng)他的尸體……,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無法相信,我甚至不知道我當(dāng)時是怎么到阿利吉侖警察局?!?p> “我到了警局之后,我問警察:“我的孩子因何而死?”結(jié)果,他告訴我,我的兒子是從馬車上失去平衡摔下摔死的!”
泰安路·皮克突然激動起來。
“你不知道,我當(dāng)時想一劍砍翻那個胡說八道的警察,我的兒子,我親愛的勞騰姆竟然會摔死!可笑!可笑!”
說到這,他近乎是用吼出來的,過了一會,等自己平靜下來,他才繼續(xù)說下去。
“我的兒子從小跟我一起長大,他沒有什么神秘學(xué)的天賦,我把滑稽流派的技巧教給他,他幾乎都學(xué)不會,但是通過我的訓(xùn)練,他有一等一的平衡感,哪怕喝醉了,他也是走的最穩(wěn)的酒鬼,怎么可能從馬車上摔下?”
“不相信的我又無法向警察解釋,只能自己調(diào)查,很快我就查出了一絲端倪?!?p> “我的兒子是因為推行廢除參議閣而被那些大人物暗殺!”
參議閣?
雖然莫里不是很關(guān)心政治,但是共和國的基本制度莫里還是知道的。
共和國最高權(quán)力機(jī)關(guān)是首都議會,一共三百名議員。絕大部分首都議會的議員們由各選區(qū)選舉產(chǎn)生,任期五年。
共和國一共有兩百三十一個選區(qū),每次大選只有231個議員,至于剩下的69個議員則從參議閣中選出。
參議閣最初是為建國的那一幫人建立的,后來的成員則來自每屆任期結(jié)束的議員們選出來的五個人。
這69名議員被叫做參議議員,每一年參議閣內(nèi)部就要重新選舉一次。
泰安路·皮克看著莫里震驚疑惑混雜的神情,解釋道。
“你應(yīng)該不是很關(guān)心政事吧?”
還沒等莫里回答,他又接著說著。
“參議閣大約在三十幾年前已經(jīng)變成共和國的毒瘤,每年的參議議員幾乎就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都是被一些有實力的家伙把控起來。”
“共和國推翻了封建專制的帝制,建立起一個民主的國度,結(jié)果現(xiàn)在她卻在往寡頭的道路上越走越遠(yuǎn)。”
“我的兒子想要改變這一切,他在選舉時提出的口號就是廢除參議閣,同時重新劃分一部分選區(qū)?!?p> “閣下的兒子的影響力這么大?僅僅只是一個口號就招來暗殺?”
莫里不知不覺帶著一絲嘲諷地說道。
德林共和國的法律規(guī)定,一個議員提出來的新議案需要三分之二的議員同意才可以通過,參議閣本身就有69名議員,再加上他們本身的勢力,不可能一個年輕人說要變革就可以成功的。
“我的兒子的口號真正得罪的不是那些已經(jīng)在參議閣的家伙,而是那些苦心經(jīng)營自己勢力的家伙,比如――J.K.P.S這四個家族?!?p> “我兒子的死就是塞爾維亞家族干的?!?p> “那你為什么要殺帕奇克斯少爺?”莫里有些生氣地質(zhì)問道。
“他們真的無辜嗎?”泰安路·皮克同樣抬高了音量回敬道。
“我來告訴你,共和國這二十年來,各選區(qū)一共有超過五十多為候選人死于意外!再想想我的兒子,有多少風(fēng)華正好的年輕人死于那卑鄙無恥地政治暗殺!”
“他們真的無辜嗎!”
“那么,你是正義的使者哦!”
莫里語氣中的嘲諷更濃了。
聽到這話,泰安路·皮克的語氣突然弱了下來,有氣無力地說著。
“正義的使者?我?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個失去孩子的父親,我只是個凡人,我渴望復(fù)仇!我只是想讓那些大人物嘗嘗失去孩子的痛苦而已……,那些理由,只是讓我愚蠢地自欺欺人而已?!?p> 沉默幾秒,泰安路·皮克恢復(fù)正常,重新說到原來的話題。
“我們還是先談?wù)労献靼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