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開,壓死我了!”
寒辭一早是硬生生被揪醒的,從來都沒有睡的那么沉過,略微打理了一下,胡亂折騰了許久后已快到正午,用過午飯,二人便出發(fā)了。
騎上馬匹還未走出客棧大院,就聽身后店小二沖他倆大叫道:“客官,還有一匹馬呢?!?p> 零落依坐在寒辭前邊,扭頭對那店小二喊著,“不要了,送給你?!?p> 馬蹄聲漸行漸遠,只留店小二在那里是又驚又奇,來的時候一人一馬,走的時候能親熱成這樣。
寒辭走在路上心底還在愉悅的埋怨著,本來是下午能到夜樺的,現(xiàn)在和零落依一同壓在一匹馬上,能在天黑前趕到就算是幸運的了。
事情并不如寒辭預(yù)計的那般樂觀,到達夜樺城中時已是深夜,街道上只有零星的燈火。
“你說要找的那個人,在哪里呢?”零落依幾乎快要倒在寒辭懷中睡著了,迷迷糊糊的向他問著。
寒辭往街道遠處的地方一指,“最亮的地方!”
零落依抬眼去看,只見前方一座六七層樓高的樓閣格外的燿眼,其上掛滿了泛著粉紅光茫的燈籠,看的零落依瞬間提起了精神,
“好美啊,你說的柳尊可真有品味呀?!?p> 寒辭不動聲色的輕笑一聲,心中只道她肯進去就好。
果不其然,待零落依看清那巨大樓閣的真面目時,瘋了似的在馬上扭動著沖寒辭鄙夷的喊道:“我不要進去,你怎么是這樣的人,竟然帶我來妓院?!?p> 寒辭雙臂緊緊抱住她才沒給她跑掉,貼在她的耳邊柔聲道:“你怎么看見就說妓院吶,看看那上面的字再說。”
零落依去看那大門上的牌匾,只見其上用極為妖艷的字體寫著兩個大字:“柳樓”。這樣看來也算正常,可門外那么多招攬生意的俊男美女又做何解釋?
看到寒辭二人走近,就有一個俊美男子領(lǐng)著幾個衣著妖嬈的女子迎上前來,
“好俊的公子呀,還帶了個小媳婦,好可愛呀?!?p> 零落依沒敢動,也沒敢說話,這幾個人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好在他們并沒有要上手去拽自己的意思,看來就僅僅是歡迎的人罷了,寒辭也沒趕他們走,還任他們把馬給牽到了門前拴馬的地方。
“二位是要吃呢,看呢,聽呢,玩呢,洗呢,賭呢,還是什么呢?”
“賭?”寒辭略有疑惑,記得先前可沒有賭這一項。
見寒辭疑惑的神色,那男子恭敬的解釋道:“是這樣的,夜樺全城禁賭,我們這里是跟皇室有關(guān)系所以才能在一年前開了賭場,可以賭牌、賭拳、賭棋、賭詩、賭任何您想賭的東西,我看公子氣宇軒昂,像個厲害的俠客,您也可以參加我們這里的拳賽,報酬非常豐厚?!?p> “這樣么,”寒辭饒有興趣的說道:“以后再說,我找柳尊?!?p> 男子模樣有些吃驚,又確認了一遍:“您找誰。”
“柳遷,柳殘林,你們家掌柜的?!?p> 男子把腰彎的更低了,敢這樣直呼柳尊名諱的,一定不是泛泛之輩,畢竟沒什么人那么不開眼會專門來找柳尊的麻煩。
“柳先生已經(jīng)休息了,還望公子先在此地暫住一晚,留下您的名諱我們明日一早便告之柳先生?!?p> 寒辭輕笑的舉目向著高層望去,“那老東西不是中午只睡一會兒的嗎?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歡著才對吧?!?p> 男子知道寒辭是想要跳上去尋找柳先生了,慌忙又雙手抱拳的說道:“柳先生不喜被人打擾,還望公子……好吧,現(xiàn)在不關(guān)我事了?!蹦凶优ゎ^指著寒辭二人飛躍的身影,對身后的幾個女子安排道:“你們看見沒,我這攔不住,柳尊怪罪下來可得替我說話知道嗎?”
寒辭躍到最高的一層最中間的房間,卻仍是尋不得柳尊人影,又到處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他去了柳樓之中的風(fēng)雅閣。風(fēng)雅閣是看客們專門欣賞歌舞與音樂的地方,眼下場中看客寂靜無聲,有的還在瞇著眼睛撫著胡須,極為享受的樣子,臺上一男子正在吹奏一把長笛,而身后一群濃妝女子正撫琴為其伴奏。
寒辭帶著零落依在場外往里看了半天也尋不見柳尊身影,正困惑之時,零落依指著臺上正中央的吹笛男子對寒辭說道:“你看那個人好丑哦。”
寒辭往臺上望去,這不就是柳尊嗎?自己在場中看客中尋了半天,不曾想他竟然是在臺上。而且柳尊哪里會丑?他可霸占著南國第一美男子這個名號五十余年時間了,尊者名頭可能有水分,可他的模樣那可是公認的好看。雖是年紀大了,但他不留胡須,由于強大內(nèi)力的潤養(yǎng)使得容顏依舊年輕模樣,只是頭發(fā)和眉毛白了,這樣反而是更增添了幾許仙氣。
零落依又望向他一眼,搖頭晃腦的嫌棄道,“丑哭了,沒你好看?!?p> 寒辭無奈的輕呼一口氣,“那他吹的怎么樣?”
“難聽死了!”
寒辭更加是困惑了,柳尊在樂器上的造詣就算是拋開尊者的名頭,天下也沒幾人敢與他相比較,也不知這小丫頭到底是怎么了。
零落依又聽了一會兒,扯住寒辭衣角就要拽開他,“我們快走吧,難聽死了,沒你的呼吸聲好聽。”
寒辭只覺心都快被這嬌滴滴的小丫頭暖化了,心想尋找柳尊也不差這點時間,便帶著她出了柳樓在旁邊尋了個客棧住下。
第二天又是被揪醒的,零落依趴在寒辭耳邊含聲說道:“感受到了嗎?這股內(nèi)力?!?p> 寒辭坐起身來,太過疲累了所以睡的有些沉,眼下借由自身感知力才發(fā)覺,有個厲害角色正肆無忌憚的釋放著自身壓迫力,竟還能在內(nèi)力方面與零落依相抗衡。
寒辭穿好衣服,“不用去找那老家伙了,他來找我了?!?p> 打理妥當(dāng)之后,寒辭打開窗戶看向柳樓的方向,只見那邊一名一席白色道袍的男子腳步一點墻壁向著這邊飄飛而來,讓街道上的行人只覺是仙人下凡一般。
柳尊從窗戶鉆進來的動作也十分優(yōu)雅,引得路上行人駐足觀看,他的面龐神色是一種遠離世俗的清冷,想來一定是個不喜與人交談的性子。
寒辭關(guān)緊了窗戶,忽聽一個清爽活潑的大笑聲在耳邊響起,
“小家伙想我沒有?說好了出師以后隨老夫到處玩玩的,可算是等到你了,哈哈!”
寒辭推開他一些,“老東西怎么知道是我的?”
柳尊搖搖晃晃的往零落依那邊走去,“呀,現(xiàn)在不一樣了,還養(yǎng)了個小姑娘?!闭f著,就要用手指敲向零落依腦袋,嚇的零落依連忙跑開。
“這還不簡單,老夫老遠一聞,就知道是江落天那老東西的內(nèi)力氣息,可他怎么可能來找我呢?我一想肯定就是你,不愧是真?zhèn)鞯茏樱瑲庀⒍家荒R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