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決戰(zhàn)前夕

　　交涉結(jié)束了，安娜塔西亞和拉塞爾兩人如宣言的一樣，為了盡可能搜集所有武器與道具奔走于王都，克魯修也召集著早已準(zhǔn)備好的討伐隊

　　加上還有作為人與物資的搬運手段的龍車的確保，工作多得連枚舉的空暇都沒有

　　「因為這個原因買斷了龍車，所以回公館時候的代步工具的確保才會寸步難行的嗎」

　　昴望著大量出入屋子內(nèi)外的人與物品問道

　　「或許吧」

　　「但感覺我們什么都做不了啊，月星」

　　「那就呆著咯」月星聳了聳肩

　　昴和月星在庭院里行走了

　　「喲！月星喵，昴喵」

　　菲利斯從一邊的人群中走了出來

　　「噢，菲利斯啊，話說就沒什么是我能做的嗎？看著這些人不停地忙綠著自己也有些坐不住啊」昴說道

　　「物資的手續(xù)也好討伐隊的編制也好，那邊都不是昴喵的專業(yè)不是嗎？要是讓無關(guān)者來操心的話只會變得更加麻煩而已，所以老實待著吧」

　　「怎么這樣……」昴哀嚎道

　　「呃，話說克魯修呢？貌似沒看到她人的樣子……」月星看了看四周問道

　　「克魯修大人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喵，月星喵就不用擔(dān)心了喵」

　　「克魯修小時候就這樣嗎？性格之類的真的沒問題嗎？」昴問道

　　菲利斯歪著頭，用手挑弄了下自己的貓耳

　　「只能說公主大人有點不一樣吧，可憐的美貌倒是以前開始就是的，不過克魯修大人的話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凜然強大到不是泛泛的男人可比的程度」

　　「誠實勇敢，比誰都要正直溫柔優(yōu)秀很而無敵的克魯修大人……但是，那樣的克魯修大人成為了現(xiàn)在的克魯修大人，然后強到了能夠以王座為目標(biāo)的程度，也是因為某位大人的陪伴」

　　「某位大人是……」昴好奇道

　　「——菲利艾·魯古尼卡殿下，已經(jīng)不在了的，這個國家的第四王子」

　　菲利斯說著時，臉上帶著些許寂寞的微笑

　　「說不定是看到昴親，稍微有點想起了菲利艾殿下」

　　「……是眼神兇惡的人嗎？」

　　「不—恩，臉很帥，帥到昴親根本就沒法比，但是，性格很是自我中心，單純，好不掩飾地吊兒郎當(dāng)又自以為是……再說下去就會變成在說殿下的壞話了」

　　「剛才的已經(jīng)是不能再過的壞話了吧，而且反推過來連我也傷到了！」昴氣鼓鼓的說道

　　雖說無法否定這點很讓人傷心，不過菲利斯對昴的話搖了搖頭

　　「菲利艾殿下的確是很讓人困擾的大人，但是也是拼盡全力的人哦，一直煩惱著如何像個王族，各種靈光一閃給大家添著麻煩，明明不中用卻只有干勁滿滿，所以絕對不會聽人請求老老實實待著」

　　「……這個，大概是很難相處的人吧」

　　「就是?。≌f是[明明大家都在拼命，怎么能夠只有余是呆等在這里的啊—]吶，就是這點，和現(xiàn)在昴親一樣，但是，殿下絕對不會說是自己的錯，就算是考慮方式喵樣的人，都不是會想這種事的人吶」

　　回想著回憶，苦笑著的菲利斯的話語的角角落落都有著對那位人物的親愛

　　「身為魯古尼卡王國的第四王子也就是說，話里的菲利艾這個人物應(yīng)該是因為成為王選契機的傳染病而去世了」月星想到

　　「那位菲利艾殿下，和克魯修很親近嗎？」昴問道

　　「因為年齡相近，殿下來拜訪克魯修大人的公館呢，每次都借口說是偶爾路過，但是因為不擅長隱瞞事情真心話都顯而易見了」

　　看著回顧著欣慰的回憶的菲利斯，昴明白了菲利艾那淡淡的思慕，菲利斯與克魯修的關(guān)系，是與單純的主從或是男女關(guān)系都不同的，但是，在這里加上了菲利艾這位人物以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一定對他來說也是特別的東西

　　三人的關(guān)系想必是很，特別的、重要的東西吧

　　「能有現(xiàn)在的小菲利，九成五是多虧了克魯修大人，但是，剩下的最重要的五份是多虧了菲利艾殿下……這是，絕對的」

　　因為有作為治愈術(shù)師這與性命掛鉤的經(jīng)驗嗎，菲利斯時常，會有令人渾身打顫般的冷酷視線

　　但是，在訴說著菲利艾的回憶的菲利斯，絲毫沒有那副模樣，看上去就像是隨處可見的普通的，可憐的少女一樣的，少年

　　「能夠看得出來你們的關(guān)系非常不一般呢」月星點了點頭道

　　「對的哦——」

　　「性格方面是相似昴那樣的熱血笨蛋，有這樣的人陪在身邊，那時候感覺一定不錯吧」

　　菲利斯點了點頭

　　「菲利斯有中意的女孩嗎？」月星突然問道

　　「誒？我？唔……還沒遇到了啦」菲利斯嘟起嘴道

　　「月星喵有遇到喜歡的女孩嗎？」

　　「我？」

　　「對的喵，快說說看」菲利斯一臉期待的盯著月星

　　「啊，原來你們在這里呀」

　　這時一個聲音從后方傳了過來，雷姆走到了月星身邊

　　「雷姆好哦~」菲利斯招了招手

　　「雷姆，事情都做完了嗎？」昴問道

　　「是的，雷姆的工作都做好了」

　　「不愧是全能女仆，真讓人省心呢」昴感嘆道

　　「剛才有聽到討論喜歡什么的……唔」雷姆說著，一只手突然間落在了頭上

　　「呼哦，意料之中的結(jié)果嘛」菲利斯叉著腰說道

　　雷姆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咳咳，要不來聊一聊白鯨戰(zhàn)吧，我想聽聽具體的內(nèi)容之類的」昴說道

　　聽了這話，菲利斯立馬換了一個表情

　　「說到白鯨，就不得不提到這次戰(zhàn)斗和核心」

　　「核心？」昴疑惑道

　　「與白鯨戰(zhàn)斗，主要不是為了克魯修大人，大家都是，為了海姆爺」

　　「白鯨的討伐是海姆爺?shù)馁碓高髋叮却膭κ?，海姆爺?shù)钠拮颖话做L干掉的時候，海姆爺似乎沒能在她身邊的樣子」

　　「先代的的劍圣……」

　　「為了報仇，海姆爺瘋狂至死地追著白鯨，這才，在像是抓[霧]一樣在無法預(yù)知的未來中，尋找到留下記錄的白鯨出現(xiàn)地點，時期，天候……甚至為此出奔，驗證各樣的假說與條件，終于抓到了像是法則性一樣的東西」

　　「但是，好不容易了解到了的那個情況，卻沒有任何人聽進去」菲利斯憂傷的嘆了口氣

　　「對書本文獻猩紅著眼，胸懷著復(fù)仇心跨越了無數(shù)的夜晚，終于發(fā)現(xiàn)的線索，要作為能說動誰的力量也還是不足」

　　「大征伐的爪痕深深地扎根在王國，就連王座空下的時期都沒能站到海姆爺這邊，沒有任何人有與白鯨戰(zhàn)斗的氣概，以及把注意轉(zhuǎn)向白鯨的閑暇……就連招募支援者也做不到，海姆爺?shù)男木诚氡厥呛芙^望性的」

　　月星默默地點了點頭

　　「被一切所舍棄，似乎就連一個人去挑戰(zhàn)白鯨的事情都考慮過了吶，因為覺得比起贏不了，還是沒戰(zhàn)斗過更讓人恥辱——男人，真的都是笨蛋，海姆爺?shù)钠拮樱氡匾惨欢ú幌Ｍ@樣的事情的吧」

　　「有的時候，某些人就會意外的失去理智呢」昴贊同道，同時看了一眼月星

　　月星尷尬的撓了撓頭

　　「那么，對那樣的威爾海姆大人伸出援手了的，就是克魯修大人？」昴問道

　　「因為克魯修大人真的是很溫柔的大人，對絕望著，悲嘆著，變得不再理睬任何人的對象，也能伸出援手，若是對方是為了最重要的某人，而試圖做些什么的人的話就更是如此了——殿下，也是這樣」

　　菲利斯露出遠眺著遠方的表情背過臉去，然后，閉上一次眼睛，抬起頭之后的菲利斯又以平時的表情吐了吐舌

　　「好，奇怪的話題結(jié)束了，雖然說了很長時間，但感覺還不錯喵」

　　「話說回來……菲利斯，稍微，口吻太輕佻了吶」

　　「喵??？」

　　態(tài)度粗暴的菲利斯，聽到背后傳來的聲音驚地微微一跳，畏畏縮縮地轉(zhuǎn)過身去，站在那里的是雙手握在身后的老紳士

　　威爾海姆瞇著眼，緊緊盯著開始心虛的菲利斯

　　「太把人的恥辱說出口，不覺得這可說不上是什么好興趣嗎？」

　　「絕非什喵恥辱，從小菲利來看，像是海姆爺?shù)慕怏w新書一樣？」

　　雙手手指互刺著，菲利斯嘟起嘴諂媚著

　　感覺似乎會被看上去像是貓耳美少女的那份可愛所誤導(dǎo)，但很可疑他是男的，當(dāng)然，對威爾海姆這種美人計是不可能行得通的

　　「不管怎么說，也不帶未經(jīng)本人許可就說個不停傳出去的吧」

　　「是——」不留情面地被甩了，菲利斯垂下肩膀沮喪著退去了

　　不經(jīng)意地聽到了威爾海姆的過去，昴這邊感覺尷尬得不能自已

　　「讓聽到了不中聽的事情，表示十分抱歉，這不過是老骨頭的無聊固執(zhí)，與無為著度過的時間，請忘卻了吧」

　　打破沉默，威爾海姆苦笑著

　　什么也不問，這就是威爾海姆的期望，什么也別問，月星心里明白這點

　　「是愛著妻子呢」雷姆說道

　　月星看向了手邊的女孩

　　挑起了眉毛的威爾海姆慢了一拍回答道

　　「嗯，是愛著妻子，比任何事情，比任何人都要，無論經(jīng)過多少的時間」

　　威爾海姆的告白的重量，就是有著為此而傾注的年月的程度

　　過去月星有好幾次，從威爾海姆的口中聽到了對愛妻的思念

　　「還有明天的準(zhǔn)備，就此結(jié)束，你們?nèi)艘?，今晚請好好地休息?p>　　背過沉默的兩人，威爾海姆緩緩地遠去了

　　「明天我也，會和月星和雷姆一起戰(zhàn)斗的」昴突然叫出了聲

　　「同盟的對象要和強敵戰(zhàn)斗，會有就靜靜地看著的家伙在嗎，不用擔(dān)心，我也能戰(zhàn)斗……就算是我，也有能做到的事！」

　　月星滿意的點了點頭

　　威爾海姆無言了一段時間

　　「——妻子，是位喜歡欣賞花的女性」

　　「不喜歡舞劍，但又比誰都為劍所愛，不允許作為劍以外的存在活下去，妻子也同樣接受了那個命運」

　　身為當(dāng)代的劍圣，萊茵哈魯特的實力是實際親眼見過的

　　[劍圣]的加護，會給予人身過于無邊的力量，無邊到束縛住那個人的未來，無限地收縮著其可能性

　　「從那樣的妻子那里奪走劍，讓她舍棄掉劍圣之名的就是我」

　　沒有見的才能的自身，過去一段時間里威爾海姆常常在閑暇之余如此評價自己

　　為了到達如今的領(lǐng)域而將半身奉獻給了劍，直到達成這份夙愿為止，這位老人品嘗過了無數(shù)次挫折，無數(shù)次地被挫折過心靈了吧

　　「舍棄了劍，作為一位女性的她成為了我的妻子，覺得這樣一切就都會饒過她，就能夠不是作為劍圣而是特蕾西亞這么一個人活下去了——但是，劍從來沒有饒過她」

　　「可是當(dāng)時為什么會參加白鯨的討伐隊伍呢」月星在心底留下了疑問

　　威爾海姆的話語中并沒有說出這一點

　　「昴閣下，月星閣下，感謝」威爾海姆緩緩的離開

　　「明日的戰(zhàn)斗，我與我的劍就能找到答案了，妻子的墓前，也終于能夠起步走去了吧，終于，能夠去與妻子見面了」

　　威爾海姆的聲音消失在拐角處

　　「昴，你先回去好好準(zhǔn)備一下，武器什么的我會幫你準(zhǔn)備好的」月星對昴說道

　　「嗯，那我就先走了」昴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四周又回歸了安靜

　　「月星……」

　　「嗯？」

　　「若是雷姆不在了的話，也會像這樣長時間地銘記著的嗎？」

　　「……不要說不吉利的話」月星摸了摸雷姆的頭

　　仿佛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般，一臉幸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