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屠神者
貌似午餐的時間已到，享受美食的機會沒有人排斥，安祖通迪的洞穴陷入連綿不絕的悉悉索索聲中。間或有發(fā)育期男孩的打鬧聲壓抑不住透出，那是柏吉逗弄柯斯曼引發(fā)的小騷動。也有人茶飯不思，例如比列莉，她拿著刀叉，面對著一盤琳瑯滿目的大餐，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時空，一動不動。旁邊，亞寧贊輕輕打著拍子哼著歌，美美將骷髏送來的食物塞進嘴里細細咀嚼。
此時離奎斯關(guān)閉書房的門，2個小時已經(jīng)過去了。
魔法燈通亮的書房里，奎斯眼神渙散地從椅子上站起，嘴里吐出不屬于奎斯的語調(diào)。
“請開始你的演示?！?p> 一秒之后，奎斯的眼神回復(fù)清明，他晃晃腦袋，從桌子上拿起一顆金屬球，鬼祟鬼祟地偷笑了下。
“現(xiàn)在請把這顆球分為一大一小的兩顆圓球，小球僅有大球的十分之一重?！?p> 奎斯眼神朦朧，他手上的金屬球憑空裂開，又慢慢融化，變成一大一小的兩顆金屬球。
然后奎斯撇腿爬上桌子，挪腳站到桌子邊緣，高高舉起雙手，瞇起眼瞄準，努力使兩個金屬球處于水平位置，然后松手。
兩只金屬球毫無疑問一同劃過空中，同時落地。
“看，我敬愛的農(nóng)鄧芙神仙大人，這就是我的牛頓第一定律?！?p> “這，怎么可能？”
“但是事實確實如此。那么農(nóng)鄧芙神仙大人，請判決吧？”
“不！你雖然說的是真理，但它沒有用！你利用了測驗的漏洞，我無法判定你通過第二次測試。你必須重新開始第二次測試！”
“行，那么，我們談?wù)勁ｎD第二定律?！?p> “牛頓是誰？他有幾個定律？”
“總共三個?！?p> “你給我說說牛頓的這三個定律。”
“好哇。”
……
一個小時后，安祖通迪的洞穴里，午餐時間已過。飽飯的世界，連發(fā)育期男孩的打鬧聲都消失了。勉強逼迫自己把少許食物吃下肚子，比列莉第二次來到書房門前。某處角落響起輕輕的鼻鼾聲，那是柏吉和柯斯曼背靠背，蜷縮在桌底下午睡。
現(xiàn)在距離奎斯關(guān)閉書房的門，3個小時已經(jīng)過去了。
“你說這個叫‘派’的數(shù)字非常危險？”奎斯先用一副古樸的語調(diào)說。
然后馬上歡快地說：“極其危險！一旦全力計算，你會發(fā)現(xiàn)它像宇宙的盡頭，無窮無盡，直達天際。而天際，是沒有盡頭的?！?p> “我非常感興趣，請把這個叫名‘派’的計算方法告訴我，我把它計算出來?！?p> “‘派’等于圓的周長與直徑的比值。有一串計算公式，你要先了解公式的微積分理論?！?p> “有趣的規(guī)則，與我的神性非常契合。準備，我要開始計算了……有趣……59……732……”
奎斯慢慢從地面漂浮起來。
過了十幾分鐘，奎斯的頭猛烈地晃了晃，眼神瞬間清明。
“農(nóng)鄧芙神仙大人，您還在嗎？”奎斯發(fā)現(xiàn)自己與農(nóng)鄧芙的聯(lián)系被切斷了。
“我和你說說二進制吧，農(nóng)鄧芙大人？”
“農(nóng)鄧芙大人，我餓了，我要吃東西。喂，你還在不在？把我放下來啊?！?p> “嗚嗚，有人嗎？救命?！?p> 飄浮在空中的奎斯發(fā)現(xiàn)自己被固定在了空中，他可以活動手腳和頭部，但最多只能在空中翻滾。如果時間不長倒無所謂，但問題是奎斯餓了。
他在書房里準備了食物和食水，卻沒有辦法拿到食物吃。
……
一天過去了，因為安祖通迪的骷髏送來了有大量肉食的午餐。比列莉拿起刀叉，她狠狠割下一大塊肉，塞進嘴里，慢慢感受肉汁和香料的香味，細細咀嚼著。
“嗯，好吃。今天這塊是火系魔獸肉?！眮唽庂澱绽浅：梦缚凇?p> “猩紅草原牛的肉?！北攘欣蛟俅吻邢乱粔K肉，“先喂飽自己再說——去他的奎斯！”
“吱——”當比列莉準備將第二塊牛從塞進嘴里的時候，一道聲音仿佛從天際傳來，直達比列莉的大腦聽覺。
“什么聲音？”比列莉抬頭，看亞寧贊。
亞寧贊舉著叉子，任由上面的牛肉肉汁滴在他的長袍上。
“神音！”
空氣里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爆破而出，整個世界靜靜的，不動一絲一毫。
“746……187……334621……”
亞寧贊趕緊甩掉叉子上的牛肉，在餐桌的表面刻下這串數(shù)字。
“2753……4……4……4……4……”
亞寧贊再次刻下一串數(shù)字。
“吱——”
亞寧贊抬頭，疑惑地與比列莉?qū)ν谎邸?p> “我聽到！”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咔……噠……噠……噠……”
“噗——”空氣中傳來一個破音。
比列莉蹦起來，亞寧贊奪門就往外跑。
“找奎斯！”比列莉一下子超越亞寧贊，奔向書房，“他計算學最好！”
“花腦子的事情就找他沒錯！”亞寧贊手杖往地上一頓，身體從原地向前彈射而出。
……
書房門外，奎斯一邊沮喪地抽抽咽咽，一邊狼咽虎咽喝著稀粥。
后來的安祖通迪歪頭問巫妖：“他怎么了？”
“據(jù)說看書忘記了時間，把自己餓得動不了了。我進書房的時候他癱趴在地上，直喊救命。”巫妖的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他向安祖通迪展示手掌，手掌里躺著一截骨頭。
安祖通迪立即眉開眼笑，向巫妖使個眼色，兩人偷偷溜走了。
奎斯憤憤目送安祖通迪和巫妖走遠，呸了聲：“賊偷！不知羞?！?p> 亞寧贊輕輕捋著奎斯的背脊，責怪地說：“你啊你，不應(yīng)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闭f完，憐惜地幫奎斯整理頭上的亂發(fā)，離遠了少許打量，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學生并沒有晉見神后的憫誠跡象，不禁有些失望，“以后別勉強自己拼命了。你的短板，我們都理解?！?p> 比列莉冷笑不已：“受懲罰了吧？”
奎斯抽抽鼻子，抬起頭說：“你們指望我就行！老子屠完神啦?！?p> “呸！老娘還吃了一頭牛呢?！北攘欣蜻丝挂话眩拔覀兙蛷膩頉]指望過你這個廢物。當然，山窮水盡的時候除外?！?p> “氣人的娘兒！明天，老子就帶人出去殺蟲！就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