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克魯斯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壓制住瘋狂的念頭,這一刻,他想起了他哥哥教訓(xùn)他的話。
金錢堆起的威勢都是紙老虎,有些時候,只有一擊斃命,才是解決問題的最終辦法。
蠕動了一下嘴唇,說出了他這么些年,從來沒有說出口過的一句服軟的話。
“對不起?!?p> 原本那張因為腿骨碎裂劇痛而扭曲的臉,這一刻顯的格外平靜。
他知道他這一次是陰溝里翻船了。
在這一刻,他顯赫的家世、勢力,在眼前這個眼中滿是瘋狂意味,瞬間就將他制服住的少年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那雙平靜的眼睛,靜靜盯著將他舉起的少年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他要將這張面孔記牢。
只要他這次不弄死自己,那么,接下來,就準備迎接他蘇瑞.克魯斯的怒火吧。
“呵呵?!痹S凡歪著頭,仔細打量了一番被他提在半空中的青年,輕輕一笑。
“這和你剛才的囂張勁頭完全不符嘛,這么輕易就道歉了?”
“你,你想怎么樣?”蘇瑞.克魯斯費力的挪動一下道。
“我?”眼底赤紅之色正在逐漸退散的許凡搖了搖頭,松開了手。
下墜的青年腿上一軟,半癱在地上。
許凡那具看起來并不強壯的身軀,轉(zhuǎn)過身去,來到眼神復(fù)雜的陸雅跟前,將其攙扶起來,轉(zhuǎn)頭看著地上目無焦距的青年,輕聲道:“你先向她道歉?!?p> “對不起?!?p> 青年完全沒了那股囂張的神情,臉上青筋暴起,大汗淋漓,眼底卻是刻意壓制的平靜。
似乎有些老實的過分?
許凡皺了皺眉頭,扭頭看了一眼遠處損壞嚴重的q企鵝懸浮車,在心底快速預(yù)估了一下修理所需要的大致價錢,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掏出天訊,低頭看著青年,“這場車禍你負全責(zé)是吧?”
青年視線不離他的臉,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很好,照著這個賬戶,打四十二萬聯(lián)邦幣?!?p> 青年似乎毫無異議,空出來的另一只手,顫顫巍巍從褲兜里摸出天訊,將錢劃給許凡。
嗚……
這時,遠處響起了救護車那低沉的鳴號聲。
一輛純白色車身的大型救護懸浮車,??吭诼愤?,從車上跳下一位白衣醫(yī)療人員,外加兩個滿身金屬光澤的機械人助手。
中年醫(yī)療人員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現(xiàn)場,指揮著其中一個披著白衣地機械人,同許凡小心翼翼將陸雅攙扶上懸浮車,與此同時,另一個機械人來到半坐在地上的青年面前。
“先生,請問需要救助嗎?”合成音很是悅耳。
“不用!”蘇瑞.克魯斯咬著牙,道了一句。
機械人路亞二代快速的掃描了一下青年的全身,美妙的合成音響起:“先生,您的膝蓋骨粉碎性骨折,如若不及時治療,可能會落下病根?!?p> “滾…”
路亞二代機械人很是人性化的摸了摸腦袋,轉(zhuǎn)身大步向急救車跑去。
許凡來到有些呆滯的胖子和丹尼爾跟前,皺眉道:“你們兩個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見兩人遲疑的搖頭,許凡指了指遠處的急救懸浮車,“你們陪著陸雅,她可能傷的不輕。”
丹尼爾好復(fù)雜的看著眼前的許凡,小心翼翼問道:“那,那你呢?”
許凡指了指遠處火焰已經(jīng)熄滅的q企鵝,道:“那是陸雅的車,我得幫她處理一下。”
見兩人還杵在原地不動,許凡眉頭一皺,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沒…”兩人迎著許凡那雙他們從來不曾看到過的眼神,齊齊咧了咧嘴。
胖子反應(yīng)過來,趕緊道著:“那你處理完了再來?!?p> 話音落罷,和丹尼爾匆匆向救護車走去。
許凡目送急救懸浮車離去,這才轉(zhuǎn)身向著視線一直未曾離開過他的青年走去。
“我知道你不甘心。”
“能擁有R版限量改裝路奔的人,家里肯定很有錢。”
身著廉價短衫的少年蹲下身來,抹了一把臉,認真的盯著青年,道:“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你觸及到了大多數(shù)人的底線。”
“這大多數(shù)人中,當然也包括我?!?p> “如果財富都是被你們這些毫無人性、毫無底線的渣渣霸占的話,那么……總有一天,我會將他擊的粉碎?!?p> 少年說完,腦海中浮現(xiàn)出少女被熱浪掀飛的一幕,以及眼前這個青年反咬一口的丑惡嘴臉,面無表情的站起身,拍了拍手,轉(zhuǎn)身向著q企鵝走去。
“有什么仇怨,來找我。”
“我叫許凡,許久的許,平凡的凡?!?p> 眼看著少年在那臺前引擎冒煙的q企鵝懸浮車哪兒,擺弄了一下,旋即坐進車里發(fā)動引擎,懸浮車踉蹌著遠去。
坐在地上的蘇瑞.克魯斯手里握著天訊,那張因疼痛、憤怒而扭曲猙獰的臉上,滿是瘋狂笑意。
“許——凡!”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這位縱橫莫爾城十年從未在外人面前受過委屈的青年,瘋狂大笑,笑著笑著,鼻涕淚水噴涌,嘴里不斷重復(fù)著“有意思”三個字。
周圍原本準備拍下這一幕的路人,也被青年這股癲狂的勁兒,嚇散了。
他們這才想起來,遠處停的那一輛限量版路奔,是這個青年的座駕。
一位開的起路奔的青年,不用想,肯定是某個集團的后代,招惹這種不顧及后果的貨色……
不寒而栗的路人,來不及奇怪為何城消防隊一直未曾現(xiàn)身,紛紛加快腳步離去。
這場發(fā)生在布拉多維奇酒館外的車禍,還是給酒館的生意造成了影響。
在酒待告知下,匆匆下樓走出酒館的肥胖老板,在門口看了一眼斜停在路邊的那輛路奔懸浮車,微微一愣,干脆的轉(zhuǎn)過身,向酒館中走去。
懸浮車后方的牌號,他看到了兩個字母。
SR。
這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一個龐大勢力。
逐漸清冷的這一片街道上。
天訊的提示音響起。
坐在地上狀若瘋狂的青年依然在重復(fù)著‘有意思’三個字。
直到手中的天訊響了兩次,他顫抖著的手指,才按了接聽鍵。
“瑞思兄長?克魯斯這就回來?!?p> 與臉上瘋狂扭曲的姿態(tài)不同,青年對天訊另一端的人,說話的語氣格外平靜。
一確一拐向懸浮車走去的蘇瑞.克魯斯,在這一刻,心底有了一個格外瘋狂的念頭——
殺了他!
聯(lián)邦禁律?
撒旦監(jiān)獄?
家族囚牢?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