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漂泊大雨

　　看著董天就的神色我寒毛都立了起來，這老小子他娘的是怎么了？我順著他看的方向望去，可是什么都沒有啊。..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岸?，你怎么了？”

　　哪知道董天就臉上居然開始抽搐了，“黑影……黑……影子！”

　　“啥玩意兒？”我聽的迷迷糊糊的。

　　董天就喉頭滾動了下，似乎恢復(fù)了那么點鎮(zhèn)定，“剛才看見一道黑影，咻的一下就不見了。”雖然他看起來鎮(zhèn)定下來了，但是臉上時不時一抽一抽的依舊透露出他內(nèi)心的恐懼。

　　“你真看見了？”我還是有點不相信，這啥東西啊這么快的速度，他看見了，我們幾個誰也沒看見。

　　“他剛才忽地一下就過去了，向著那個方向，他對著我笑?！倍炀吐曇袈犉饋砗苁撬粏　Ｎ铱此纳袂椴幌袷钦f假話，再看劉家兄弟，還有站在我身邊的蘇筱也都神色凝重，顯然是認(rèn)同了董天就的話。

　　“不管是什么東西，咱今天惹不起了，快回去吧。既然你們說看到吳大有的尸體，那這些事情就沒頭緒了，咱先回去想想辦法。”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劉三開口了。

　　我突然響起剛才劉二那神情，他說的我們招惹的那東西到底是什么呢？

　　我正打算開口問下，可是眼角突然感覺不遠(yuǎn)處一道黑影晃過，迎著月亮，我似乎看到了一張詭異的人臉，在那黑影上，一抹笑容閃過。

　　“啊！”我失聲大叫起來。

　　看到我這模樣，本來打算走的眾人立馬全都看向了我。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蔽伊ⅠR開口。

　　“你看到什么呢？”蘇筱似乎也察覺出了不對勁連忙問我。我吸了口氣，然后緩緩開口：“黑影！他在笑?！?p>　　聽我語氣肯定，他們都不說話了。剛才是董天就看到，接著就是我看到，那么事實只有一個可能。

　　那個東西就在我們身邊的黑暗中！

　　想到這里，所有人都變得緊張起來。即便是劉家兄弟也神色很是凝重，他們雖然吃的是盜墓這碗飯，但可不是道士，對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沒太多的法子。

　　轟??！轟??！

　　猛然天空中響起了雷聲，我的心猛地一跳，抬頭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有一片黑漆漆的云已經(jīng)浮在我們的頭頂，那雷聲就是從那里邊傳來的。

　　“不好，這是要下大雨了，這個季節(jié)，我們這里就是這天氣，大雨說來就來，快走，萬一下大雨，沙場這古河道說不定就有洪水，到時候就完蛋了。”聽著耳邊的雷聲，我的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

　　這種事情我小時候就經(jīng)歷過，我七歲那年親眼看到一個沙場的人被大水埋到沙坑里邊，一個活口都沒有。

　　可是隨著我的吼聲只有董天就拔腿似乎打算和我一起走，劉家兄弟居然沒動靜。

　　“快走啊，不要命了？”此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馬對他們吼著。

　　哪知道我居然看到蘇筱也一動不動的盯著某一個地方。

　　我下意識的順著他們看得方向看去，黑漆漆的什么都沒有，方向大體在某一個廢棄的沙場。

　　“那是什么地方？”蘇筱突然問我。

　　“那里？那是以前隔壁村子王家莊的沙場，后來死了人就廢了，聽說出不了多少沙子。”我抹了把頭上著急留下的冷汗。

　　“走啊，你們，快！”我看著這幾個人依舊不動，真心火了，劉家兄弟也就罷了，可是蘇筱精靈靈的一個人咋就在這個時候傻了呢？

　　“別吵，小兄弟，說不定我們面前有場大富貴?。∧憧?！”

　　劉二伸出手指著那個廢棄的沙場。我心里邊尋思這些人都是怎么了？但是還是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過去。

　　“咦？這是怎么回事？”我看著眼前出現(xiàn)的一幕張大了嘴。

　　我看到天上的雷電居然有那么一絲絲的向著地上滲透，仿佛地上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一樣。這他娘的奇了怪了，一個破爛沙場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呢？

　　不過看著天上越來越重的黑云我實在沒什么心思和他們看那東西。“快走，再不走要出事了?！蔽液鹆藥茁?。

　　“走，先走，等雨過去了，再說，嘿嘿，真他娘的幸運啊，董二爺，托了你的福，這次要發(fā)財了！”劉二的聲音在顫抖，充滿了喜悅。

　　董天就聽著他的話先是一愣神，接著眼睛開始放光了，“你是說這下邊有好東西？”

　　“應(yīng)該沒錯，咱先走，老三，你去聽聽?！眲⒍泻糁覀冺樦拥劳飞献呷ィ莿⑷齾s是向著那廢舊的沙坑跑去。

　　“劉二哥，這沒事吧？”我有些不確定的問他。從他們剛才的話里邊，再加上蘇筱的神色，我也隱隱察覺出什么了，劉二說的大富貴，說不定就是地下有大墓地，不然這幾個家伙不可能這種表情。

　　“沒事，走吧?！眲⒍宋乙话?，他和董天就率先走了，我蹲下身子背起蘇筱跟在他們身后，走的時候我回頭看去，劉三已經(jīng)消失在黑暗中了，天上的雷聲更急。

　　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河道上邊的路上，我領(lǐng)著他們在側(cè)邊一個廢棄的窩棚里邊停了下來。這個窩棚以前是給那些挖沙的人放干糧稍微休息什么用的。

　　我問蘇筱剛才是怎么回事。我的聲音很大，也沒打算瞞著董天就和劉二。

　　劉二笑了笑點了點頭，蘇筱眨了眨眼睛?！斑@事情本來不該和你說的，不過如今你是我們這一伙子人里邊的，算你一個，小老弟，這次的富貴有你一份子?！眲⒍m然語氣很平靜，但是我能聽得出他壓抑著的激動?！疤K小姐，還是你和他說說吧，咱這些事情我能知道，但是說起來可不如你，嘿嘿。”

　　蘇筱點了點頭看著我，“阿文，劉二哥說的不錯，這下邊是有大東西。而且是大墓?！碧K筱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

　　聽她這么說無疑是證實了我剛才的猜想。我感覺自己的心跳開始加快了，難道我真的能夠見識下這小時候聽老人們說起的行當(dāng)？

　　“你看到剛那一幕了吧？就是天上打雷的時候，然后閃電向著那個地方流動的過程?！碧K筱把她那個小包抱在懷里，細(xì)聲和我說著，我看她似乎有點冷，把上身穿的褂子給她披在肩上。

　　董天就也在一般眼巴巴的看著，我估摸著他雖然知道下邊有墓但是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實這東西說穿了也簡單，古墓一般都會隨葬大量的銅鐵器皿、金屬馬車，一些象征身份

　　和地位的寶物，這些都是導(dǎo)電金屬，遇到強大的雷電流時，便一定會有反應(yīng)。這些你應(yīng)該學(xué)過高中的物理啊什么的，明白這種電反應(yīng)吧？”

　　聽蘇筱這么說，我才恍然大悟，這他娘的，原來這里邊有這么多道道。

　　蘇筱說到這里，旁邊的劉二笑了笑，“蘇姑娘不愧是文化人，這說法，我老劉是第一次聽過，不過似乎就是這么回事，反正老三回來還有一會兒，蘇小姐，要不我給董二爺和小老弟說道說道？”

　　“行，劉二哥你說吧，嘿嘿，我爺爺?shù)谋臼?，我沒學(xué)多少，畢竟現(xiàn)在我家已經(jīng)不做這個了……”蘇筱靦腆的笑了笑。

　　“那行，二爺，小老弟，我老劉今天就給你們說說我們這行當(dāng)?！眲⒍辶饲迳ぷ??！疤煜氯倭?，行行有門道，做我們這一行的，有人說我們是土夫子，有人說地老鼠，有人直接點，盜墓的。其實，這里邊門道多了去了?！?p>　　“就拿今天這事情說，這墓子，肯定有大東西，為啥呢？這個容老哥賣個關(guān)子，等下說。要說這行當(dāng)，首先必須說的是南北兩派?！眲⒍f道這里董天就打斷了他。

　　“老劉，這南北兩派我知道，說其他的，這個我曉得?！甭犓@么說，我笑了笑，對劉二說這東西我也知道。

　　劉二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倒是沒想到我也懂這個。他們倒是不知道先前那會兒蘇筱和我說過了南派和北派的事情。

　　“那兩位知道了，我就說說這北派吧，咱兄弟兩就是北派的，“北派”以“巧力”見長。做我們這行，盜洞打棺前、棺尾，方洞、圓洞都有講究。一般來說，方口的一般就是北派出的手，依據(jù)關(guān)中，咱一般用的就是洛陽鏟。南派講究就多了，要不蘇小姐，你來嘮嘮？”

　　說到這里，劉二對著蘇筱一笑，示意蘇筱講南派。

　　蘇筱也沒推辭，清了清嗓子。“剛才劉二哥說了，北派講究巧力，南派的話講究的就是個巧技?！?p>　　聽到這里董天就問啥是巧技。蘇筱接著說道“南派善用望聞問切四法?！甭牭竭@里我疑惑了下。

　　“這不是看病用的嗎？我聽我們村子里邊以前的走方醫(yī)生嘴里邊老是念叨這些。難不成他也是盜墓的？”

　　聽完我的話，蘇筱和劉二都哈哈大笑。

　　“阿文啊，這個可不是醫(yī)學(xué)上的，這里的望聞問切呢，是一個簡稱，主要是土夫子們把這個風(fēng)水白事中的風(fēng)水術(shù)、望氣法等研究出來的一些手段罷了。一般做這行的很少有單干的，都有搭檔，這一伙人里邊必然有個掌眼的，就像剛才，劉三哥就是做這個的，所以劉二哥才讓他去?！碧K筱耐心的給我講著這些。

　　“原來這樣啊。”我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一般這掌眼呢要懂得本事很多，主要是觀風(fēng)，望氣，聽聲，看土。還有三聽一看的說法。剛才劉二哥用的就是三聽中的聽雷。還有聽風(fēng)聽雨…….”

　　聽著蘇筱還在說著這些，我再一次震驚了，沒想到這里邊這么多門道，果然是行行出狀元。

　　卻在這個時候，不遠(yuǎn)處一道黑影慢慢的走近來。

　　“是不是三子？”劉二看了一眼，捏著嗓子問。

　　那黑影聽到劉二的聲音，發(fā)出了一聲奇怪的鳥叫。聽到這聲音劉二臉上出現(xiàn)了喜色。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怎么交流的，顯然也是行話，隨著他們一起走出去。

　　劉三走近了我才發(fā)現(xiàn)他灰頭土臉的，不過臉上全是激動。

　　“絕對有大家伙，絕對啊！”他的聲音顫抖著。

　　這時候天空中一個響雷，然后瓢潑大雨就呼啦呼啦的下來了。黃河邊上，夏天的雨，來得及去的也及。

　　劉三回來不到半個小時，那雨就停了，耳邊隱隱約約能夠河道上游不知道多遠(yuǎn)傳來的轟鳴聲。董天就問我這是啥？

　　“山洪，特別厲害，一來了能夠把下邊的沙場和河道全部灌滿了，人進(jìn)去了絕對出不來，直接埋到下邊了?！甭犖艺f的這么恐怖，董天就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

　　我看他的樣子知道他有些不信，“反正雨還沒完全停了，你等會兒，馬上就來了?！?p>　　我瞅了一眼外邊，心里邊數(shù)著時間，大概過了五六分鐘，我們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在震動，董天就探出去的腦袋縮了回來，臉上全是驚駭“我的個親娘，咋這么厲害了？”

　　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全部把頭探出去看著眼前的一幕。

　　隨著腳下的轟鳴和震動越來越厲害，遠(yuǎn)遠(yuǎn)的隔著河道，看到一道五六米高的赤黃色的墻順著河道灌下來，那氣勢一往無前，濤聲隱隱如雷，河谷里霧氣彌漫，像一鍋正沸著的水。那赤黃不像是往下跌落，而是平移，董天就抬著頭，看著那垂空的水幕，時不時有沙場的沙洞坍塌，有洪水向更低的溝里跌去。

　　過了一會兒，浪頭過去了，浪沫橫溢，但上面的水還是一股勁地沖出去，浪過去了，但是那勢頭帶動著的風(fēng)才剛剛吹來，風(fēng)里夾雜這一種撲鼻的腥味，讓人喘不過氣來。

　　看著那滾滾而去的洪水，除了我見多了這東西，包括蘇筱在內(nèi)的幾個人全都目瞪口呆，看著這景色，恍然忘記了我們要做什么。

　　過了許久，蘇筱突然開口“我總算知道為什么叫黃河母親河了，別說真的黃河，就是這古河道，這里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迸赃叾炀忘c了點頭。

　　他們正在回味的時候，我卻心里邊嘎登一下，他娘的忘了大事了。

　　“這山洪一來，沙場里邊的東西就全埋了，吳大有的尸體絕對找不到了，這可咋整？所有線索全段了?！蔽覠o奈的對他們幾個人說。

　　聽我這么一說，他們才猛然想起這茬。其中就數(shù)董天就最慌張，“他娘的，這下子那墓是不是也完蛋了？”

　　可是一聽他這話我就氣笑了，都啥時候了你他娘的還惦記這些。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旁邊的劉二搖了搖頭，“不礙事，咱做的就是盜墓的行當(dāng)，埋不埋沒影響?！甭犓f完董天就一拍腦袋才猛然想起，這他娘的本來就是在地下的啊。

　　其實在我心里邊，盜墓不盜墓的我不在乎，我想的是我爺怎么死的？吳大虎，吳大有兩兄弟，還有那無緣無故消失的鐵頭。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我手里邊我爺留給我的那些東西。

　　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但是看他們似乎沒什么意思想要追尋下去，我也不好說啥，畢竟這事情和人關(guān)系實在沒多少。

　　我不說，但我沒想到董天就居然先開口了?！袄蟿?，這墓的事情先放一放，這次來我可是出了大價錢請的你，怎么說你也的先給我把我的事情辦了。我家老爺子可是等著我的信呢，你不能讓我為難啊?！?p>　　猛然聽董天就這么一說，氣氛瞬間凝固了，剛才看起來還嬉皮笑臉的董天就一認(rèn)真起來，瞬間恢復(fù)了當(dāng)時我第一次見他時候那種氣勢，給人掌控一切的感覺。

　　“咳咳，這個……”劉二干笑了下，“這事情可不沖突啊，二爺我知道你的意思，一來我得罪不起你，二來做生意我們也有規(guī)矩，既然接了你的活兒自然做到底。不過現(xiàn)在事情可沒那么簡單嘍?！?p>　　“怎么說？價錢不是問題。”董天就皺了皺眉，疑惑的問。

　　“還記不記得剛才在河道底下，咱看見吳大有尸體不見了的時候我說的話？”劉二嘆了口氣。

　　“我記得，你說我們?nèi)橇松蹲訓(xùn)|西了?！甭犓@么說，我立馬想了起來。

　　“是的，小老弟說的沒錯，這東西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是如今二爺既然放話了，我也沒辦法了，即便是兇險，也只能斗一斗了?！眲⒍蝗荒樕习l(fā)狠。

　　“董二爺，我老劉再問你一次？是不是真的要尋你祖上那東西？”劉二面色凝重，再次問道。

　　董天就沒出聲，我看到他的臉上開始掙扎，我心里邊默念你可一定要答應(yīng)啊。過了片刻，董天就嘶啞的聲音傳出口“這是我家老爺子的心愿。”

　　聽他這么說，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事情，成了。

　　其實我心里也知道董天就剛才為什么猶豫，他知道劉二不敢騙他，想來是真的有什么東西，但是他最后還是決定了。

　　“在場的人小老弟你不用說，已經(jīng)參合進(jìn)來了，別的我不知道，你手上那些東西，就有大干系，那就剩下蘇小姐了，蘇小姐你呢”劉二看向了蘇筱。

　　這下我明白了劉二什么意思了，看來他們想動真格了，這事情前前后后參合進(jìn)三條人命來，不能走漏風(fēng)聲，不然容易出大亂子。

　　蘇筱想點了下頭。

　　我不知道蘇筱為什么會同意，但是她同意的那一刻，我心里很高興。

　　“那行，這事情我就說了。我們應(yīng)該是惹到不該惹的了，這黃河幾千年，亂七八糟的事情多了去了，太多的不可知東西，有干凈的，更有不干凈的?！眲⒍f到這里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這其中，最兇，最惡的據(jù)說是黃河龍宮，當(dāng)然這是個傳說，誰也不知道真假，反正我們這行里邊這么說?！?p>　　聽他這么說，我心里邊不屑的笑了笑，這人也真能夠胡扯的，他娘個腿兒，還幾把龍宮，有沒有哪吒啊。

　　可是沒等我笑完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臉色大變。

　　“這黃河龍宮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這么一回事，但是另外還有一個不遜于黃河龍宮的。那就是黃河沙鬼！”

　　“啥？”我大吼一聲，看到他們都看向我，我才勉強壓住心頭的震動，示意劉二接著講?！耙f這龍宮哇，我覺得也扯淡，但是這黃河沙鬼，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據(jù)說這黃河沙鬼是這千百年來，從古到今，所有死在黃河里邊的人冤魂怨氣凝聚在黃河沙子里邊，永世不得超生，等著活人替命。誰要是糾纏上了，不死不休?！?p>　　聽劉二這么一說，我瞬間感覺心提到了嗓子眼，這他娘的，真的假的？

　　“劉二，你的意思是咱真惹上這東西了？”董天就終于感到恐懼了，哆嗦著問劉二。

　　劉二點了點頭，“當(dāng)年我聽一個前輩說過，黃河沙鬼，捉人替命，無隱無蹤，左腳右行，右腳左行，顛倒陰陽，奪魂換命?！?p>　　“這……”我腦子里邊想起了先前看到的那沙子中的腳印，更想起了萬家牠那晚上，在我爺?shù)膲灥乩锇l(fā)生的事情，甚至想起了我爺死時候滿臉的沙子。

　　難不成我爺被替命了？我的心陷入了無邊的恐懼。

　　“這黃河沙鬼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我心頭一直揮之不去的就是這個嗎？”我問自己，可是找不到答案。

　　“是不是吳家兩兄弟，還有鐵頭都被替命了？”董天就之前的云淡風(fēng)輕消失的無隱無蹤，完全陷入了黃河沙鬼的恐慌中。

　　“這個我也說不準(zhǔn)，希望不是吧，不然事情大了去了?！眲⒍u頭晃腦的嘆氣，只是劉三一個人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呆呆的。

　　我覺得劉三這老小子估計還在惦記那古墓的事情，心里嘆了口氣。隨即我也好奇起來，這里邊到底有什么玩意兒，一想起我也能參加進(jìn)這種行動里邊來，心頭的恐慌慢慢的消退了。

　　“根據(jù)董二爺你手里的圖，還有小老弟拿出來的那張殘圖，我覺得我們無意中弄出個大東西了，你想想，我?guī)煾府?dāng)年在羽山那里，這玩意兒具體咋回事我不清楚，但是肯定有聯(lián)系，我懷疑，這墓不僅僅是一個?！眲⒍娢覀兇蚨ㄖ饕猓_始說出了他的心里話。

　　“你是說這可能是一個巨大的墓群？而且分布在不同的地方？”蘇筱聽劉二這么說，也來了興趣。

　　我詫異的看了眼這個小妞，一直沒看出來，對盜墓這么大興趣，不過我看的出來她和劉家兄弟不一樣，她似乎是更想研究某些東西。劉家兄弟則是想要一種成就感。

　　我也不知道我稀里糊涂的怎么會猜想起這些來，但是我能察覺出來，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行了，想要探尋這黃河古道下邊的事情，想要弄清楚是不是黃河沙鬼在作怪，眼下我們還的準(zhǔn)備下。二爺你的圖按小老弟的說法在老牛洼，但是小老弟的圖卻在沙場這邊，來回二十里路，說遠(yuǎn)也遠(yuǎn)，說近也近，只要我們真的找到了這個地下的墓子，一切就明白了?！?p>　　“那今天不早了，先回去吧?！蔽姨痤^看了看，原來這會兒雨已經(jīng)過去了，天空晴朗起來，慢慢的東方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魚肚白。

　　幾個人沉默著順著河道邊的小路往我家走去，而腳底下的沙河里邊洪水慢慢的小了起來。

　　我知道到了天亮之后，這里的水就會停，太陽起來之后沙場被曬干，挖沙的會開著機器開坑挖沙。

　　回到我家的時候董天就和劉家兄弟去了他們原來的那個屋子里邊，我則帶著蘇筱往我爺那個屋子里邊去了。

　　她腳不利索，我需要給她找點藥酒涂抹下。

　　我拿到藥酒之后坐到蘇筱的面前，對著她說“你忍著點，我來了！”

　　聽我這么所，蘇筱的臉，瞬間就像個紅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