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其實也很簡單的
玄云宮內(nèi),江月琛手中握著的劍不慎落地,鏘然一聲,劍上頓時蒙上了一層薄塵。
江月琛嘶地一聲,連忙把劍撿起來,又抱在懷里用衣袖蹭了蹭,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瞥江鈺一眼。
江鈺正沉著臉色,見狀只冷冷地望著她,片刻后才淡漠道:“撿起來了就繼續(xù)。”
江月琛立刻識相無比地點點頭,嗯了一聲,便再次舉劍。
隨后,劍鋒霍然劈向一塊巨大的石墩,頓時,石墩上便多了一道深深的刻痕。
正是江鈺昨日拿來給她當習武道具的石墩。
此刻,石墩上正遍布刻痕,全是她晨間劈下來的印記,只是刻痕還遠遠達不到要把石墩劈開的程度。
而江鈺的要求就是,要練到能一劍把石墩劈成兩半的程度。
高度上,這塊石墩僅比江月琛矮了兩三寸。寬度上,則大概有兩個成年男子并肩站在一起那么寬,形狀方方正正,看上去像一個巨大的豆腐塊。
不過,這個“豆腐塊”未免也太結實了些。
連續(xù)劈了好幾下后,江月琛停下了幾秒,略微喘了口氣,隨后抿了抿唇,再次握緊劍柄,定了定心神后,又猛然劈下。
江鈺為了更好的讓她練臂力,給她拿的是一把鈍劍,加大了練習的難度。
虎口處被震得生疼,也磨破了點皮,隱隱有血絲滲出。
而她掌心也早已發(fā)紅,又酸又麻,方才她就是由于脫力,不慎震落了劍柄,才導致劍落到了地上。
昨日她幾乎搬了一天的石墩,手臂仍然酸疼無比,江鈺指使著她將石墩從院子這頭又搬到院子那頭,然后又不停地讓她抱著石墩計數(shù)。
時間一次比一次長,直到她完全力竭為止。
力竭了也不肯放過她,他教她如何迅速放松回力,然后接著練習。
手臂實在沒力了,就練腿。
江鈺不知從哪找來了一堆木制飛鏢,要她能在飛鏢飛向她的同時,迅疾出腿擊落它們。
于是乎,江鈺便一直遠遠地站著,手里飛鏢咻咻連射,飛向四面八方,江月琛便手忙腳亂地出腿,依次擊飛它們。
一輪下來簡直氣喘如牛,然而還是有些飛鏢沒被她擊中。
對此,江鈺的懲罰方式是——錯過一個,晚上便罰抄經(jīng)書一千字,兩個就兩千字。
因而晚上,江月琛只好又渾身酸痛地握著筆,抖抖索索地在紙上描出一個又一個“鬼畫符”。
字跡簡直慘不忍睹,好在江鈺還算仁慈,暫時沒有因為她字丑而罰她。
同時,昨日晚間,江鈺回去的時候,還輕飄飄地告訴了她以后的訓練方式。
他輕巧開口道:“其實也很簡單……”
單數(shù)日日程:上午舉石墩,下午擊飛鏢,晚上罰抄。
雙數(shù)日日程:上午劈石墩,下午練劍法,晚上罰抄。
說完,他勾出了一個動人心魄的笑容,悠悠道:“是不是很簡單?很好記?今日你掉了四個飛鏢,四千字,記得哦?!?p> 隨后,他便甚是滿意地轉(zhuǎn)身,嘴角若有若無一抹淺笑,悠然離去。
望著江鈺漸漸遠去的背影,江月琛的臉都快皺成了苦瓜,卻也只好無可奈何地回去抄書。
抄到最后,她困到直接握著筆睡著了,腦袋硬邦邦地頂在書案上。
不過,今日晨間,當她睡眼朦朧地醒來時,仍是在自己的床榻上,被角也被人細心地腋好了。
一時不由得有些怔愣,昨夜她睡著時已到了深夜,是誰把她搬回來的呢?
就算是阿靈在的時候,若是自己趴在書案上睡著了,阿靈也不敢輕易挪動她,只會給她蓋好毯子,然后在一旁守著她。
但她也沒有深想,反正總不可能是江鈺。
此刻,她仍在與面前的石墩作斗爭,手中的劍又一次劈向它,有石末飛濺,然而刻痕仍然不夠深,反而因為她漸漸力竭,刻痕越來越淡。
一旁的江鈺見狀,緩緩皺起眉頭。
終于,在她再次想要劈下去的時候,手臂被人一把抓住,江鈺制止了她的動作。
“劍不要劈得這么快,看準了再發(fā)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