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沈健在警局里日夜不贏的搜集副隊的蛛絲馬跡,他要趕在提起公訴以前,扳倒副隊,這樣,寧橋和黎塘才有可能最大程度減輕量刑。
“砰砰砰?!鼻瞄T聲響起,門外一個小年輕對齊沈健說,“齊隊,外面有一個叫黎塘的女子說要見您?!?p> 齊沈健眉心一跳,隨即嗯了一聲,整理了一次衣服站起身走出去。
在大廳的椅子上,黎塘面無表情的坐著,西南的濕霧天冷得逼人,黎塘的膝蓋露在外面卻一點也感覺不到似的。
齊沈健見到黎塘的時候,盡可能整理著自己的呼吸,慢慢走過去。他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只是他還沒做好回應(yīng)的準(zhǔn)備,他怕黎塘怪他,更怕他還不起這份責(zé)怪。
黎塘看到齊沈健朝這邊走過來,站起身,顯得有些局促。今天沒有化妝,一張素顏的臉顯得蒼白但也清麗。
“黎塘,你怎么來了?!饼R沈健笑著說,面對黎塘的眼光,他無法找到自己父親的位置。
黎塘倒是直接,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舒白說你是我親爸,是嗎?”
齊沈健見到黎塘冷淡的眼神,心下頓時涼了一半,卻還是點點頭,聲色弱了些,“是?!?p> “這些年你去哪兒了?”黎塘問。
齊沈健不好回答,有些花白的雙鬢凸了出青筋,一個年近四十五歲的男人低下了頭,說,“對不起,這些年苦了你了。”
“我不是來聽你道歉的?!崩杼晾淠恼f,“我只想知道這么些年你為什么不來接我回家,難道說你現(xiàn)在有了新的兒女所以看不上我了?”
“沒有,不是?!饼R沈健人生第一次如此局促,“我……我這些年一直在外面打拼,想穩(wěn)定下來再給你更好的生活,所以耽擱了你?!?p> 黎塘眼神閃動,看著齊沈健,“你現(xiàn)在穩(wěn)定下來了吧,那為什么還瞞著我?如果舒白不跟我說,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裝作“不穩(wěn)定”放棄我?”
“黎塘,我知道我很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對不起所有人,我也不奢望你這么快原諒我,只希望你不要怨我越來越深……”
黎塘沉默了兩秒,問道,“王柳芬呢?”
她現(xiàn)在還沒辦法開口喊媽。
齊沈健抬起眼,說,“你媽她在家,我還沒跟她說我找到了女兒了?!?p>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辦?!?p> 齊沈健輕聲說,“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媽,然后我們一起把你接回家來,好好補償我們對你的愧疚?!?p> “為什么不是現(xiàn)在?”黎塘眉眼冷靜,像一個歷經(jīng)滄桑的中年婦女。
“現(xiàn)在,還不行。”齊沈健說,“我正在想辦法讓副隊不再糾纏你,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是我女兒,否則副隊就會拿這個攻擊你和寧橋,到時候公訴時候我們一點優(yōu)勢都沒有了。”
黎塘皺眉,“是因為黎家海的案子?”
齊沈健點頭,“副隊為了掩蓋二十年前害了寧建華的事,現(xiàn)在準(zhǔn)備借黎家海案把你和寧橋拖下水,所以我現(xiàn)在不能讓你冒險?!?p> 黎塘蒼白的臉色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齊沈健見黎塘走得斬釘截鐵,心里一跳,一股自責(zé)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