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珞雪跟著太醫(yī)去拿藥方,心里越想越不對勁,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病了,還碰巧謝湛也在這兒。
麗妃最注重姿態(tài)的了,就算三殿下真病了,她也不會不管不顧的失了分寸。
難道是過于憂心三殿下所致?
江珞雪熬好藥回殿后,麗妃從她手中把藥接了過去。
“娘娘,我來吧?!彼p聲細(xì)語道。
謝湛突是抬了眼,對于她還有柔和細(xì)語的這面,著實驚奇。
麗妃搖頭?!氨緦m這母親當(dāng)?shù)锰觳环Q職,自己孩子病了,也沒及時得知,就讓本宮盡一份心。”
江珞雪竟產(chǎn)生一種這話,是故意說給某人聽的錯覺。
是不是想多了!
過后,她從一旁的扶起三殿下,麗妃十分疼惜的用調(diào)羹親自喂三殿下。
過后,麗妃滿滿都是擔(dān)憂的語氣:“皇上,天色不早了,臣妾已讓人準(zhǔn)備晚膳,皇上就在這用膳了吧!”
謝湛一眼看在床上的三殿下,便說:“用完膳,朕今夜就不回去了?!?p> “是?!?p> 江珞雪把藥碗端下去的同時,聽到這樣一番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說不出所以然來。
江珞雪直到他們用完膳,臨至夜晚,自己也隨便煮了一碗陽春面,給肚子充饑。
關(guān)上房門,正準(zhǔn)備看一下三殿下是否好轉(zhuǎn),還在門外時,就見一個模糊的身影竄了過去。
她透過明月發(fā)出的光亮,看出是溫冰冰端著藥罐子,一副膽戰(zhàn)心驚的,從三殿下屋里迅速走了出來。
又毫不顧忌形象的,舔了舔嘴邊遺存的油汁。
追了過去:“你手里拿著三殿下的藥罐子作甚?”
她側(cè)過身后,又看了溫冰冰一眼,追問:“你要去哪兒?”
溫冰冰在被人叫住時,就手抖個不行,支支吾吾道:“珞姐姐,你猜出來了吧!”
一時之間,江珞雪想起今日種種,不會吧,難道是真的?
她猶豫著問:“三殿下突發(fā)高燒,是你們做的?”
你們,也就是麗妃一手策劃的。
可是理由呢?
謝湛這么些年對她們母子的不冷不熱,麗妃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沒必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耍小手段?。?p> “娘娘她也許要反擊了吧!”溫冰冰道。
她內(nèi)心里,隱隱約約察覺到什么,又怕再和溫冰冰多話,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去。
為了不節(jié)外生枝,叮囑溫冰冰行事小心一點(diǎn),別被人抓到把柄。
她接過藥罐子說:”你先回去,我來處理?!?p> 溫冰冰把藥交給她之后,她悄悄溜了出去,也在思索怎樣處理,才是最好,將藥隨便倒在泥土下面,埋起來的辦法實在不高明。
萬一日后有人搜出來,任憑你有十張嘴都說不清,最好的方法,就是別在自家寢殿留下證據(jù),趁著巡邏的人少。
離水凝宮背后的池子也近,偶爾幾次倒在里面,也察覺不了。
倒完藥之后,江珞雪聽到有腳步聲,嚇得躲進(jìn)假山后面去,側(cè)起耳朵覺得這聲音不大對,步子一拖一拖的,不是一個正常人走路的步伐。
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身著太監(jiān)服的小太監(jiān),一瘸一拐,月色也昏暗,適時才看清他的模樣。
江珞雪有些吃驚,這人正是上次救她們的葉公公。
反應(yīng)過激的她,不小心把手上的藥罐子碰出了聲。
“誰在那兒?”
聲音小得連她也聽不太清楚,她提起藥罐子,默默地走到他跟前,近距離才更加看清楚,某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
某人頓然。
遲疑一秒,“葉公公,我們上次見過的?!?p> 說完話后,露出了淡然的笑容,以便和他套近乎。
“原來是姑娘你?。 ?p> 他倒是記得她,沒來由的就記下了她。
江珞雪看著他兩只手,無處安放的不安和窘迫,莫名有些心疼。
靈光一閃對他說完:“”你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回來?!币宦凤w奔回水凝宮了。
某人發(fā)出一個大寫的問號?
她回房間的時候,溫冰冰睡得很死,輕手輕腳地找到幾瓶治跌打損傷的藥,和幾塊紗布。
她急匆匆折騰一番,才又遛回原處,四處也找不到人影,不是讓他等的嗎?
不禁唏噓:“人家才和你見過兩次面,憑什么你讓他等你,他就會聽你話?!?p> 她心堵的將腳下的石子踢進(jìn)池子里,她本想好好給他處理傷口,如今一切白費(fèi),心里還是不舒服。
她轉(zhuǎn)過身要回去,讓他等著的那人還站在他眼前,一下的功夫出現(xiàn)了。
他笑了笑,“你去哪兒了?”
“你還在呢,我還以為你走了。“
在心里的陰霾一會就不見了。
“我剛才去旁邊坐了會,聽見這邊有動靜就過來了?!?p> 他摸了自己的額頭,尷尬的笑了。
江珞雪想扶著他,去假山那邊坐著說話,他還有些不樂意,偏要自己走。
她強(qiáng)制性讓他坐在一塊石頭上后說:“我回去拿藥了,你臉上的傷必須得趕快處理?!?p> 她順手指著他的臉。
別看大晚上的,在月色的籠罩之下,他臉上的傷痕更顯得嚇人,不過,也只是幾處傷口。
白天里見人,也不會引起太大注意,旁人只會認(rèn)為是夜間行路,不小心摔了。
想著他也大抵十六七歲,她心里一陣唏噓,他心中發(fā)現(xiàn)她對他的關(guān)懷,一陣沉默。
說罷,江珞雪已經(jīng)動手上藥,看出他的窘樣,她笑了笑:“三更了,上好藥后,你就趕快回去吧!”
某人呆滯。
江珞雪方是開口:“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你,每個人心里都會藏著一些事,不揭開它就不會造成傷害?!?p> 抬起頭正對著他的眼睛?!爸x謝。”
“沒事,我在宮里難得認(rèn)識一個人,而且你上次還幫了我,我以后就叫你小陵子吧!”
女子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不是在詢問他可不可以,而是她以后就會這樣喊他名字。
他遲鈍了一會兒答了句:“嗯?!?p> 雖說心中閃過去,她怎么會知道自己名字的念頭,但也因為被擦著傷的痛感而制止了,所以也并沒多問。
江珞雪專心致志涂好藥,想了想又說:“我叫安珞,是水凝宮的宮女,我們互稱對方名字就可以了?!?p> 葉陵木訥的點(diǎn)頭,似乎對他知曉,他想問的話覺得很驚奇。
他自然也是打算要問她叫什么的。
今夜,對于某個人而言,又是一個不眠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