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是肯定要查的!只是在查之前我需要確定一件事情!”風廣言上前一步,推開擋住那婦人的衙役,盯著那婦人:“莊富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不是……我說了不是!”那婦人被逼急了,壓著怒氣一連否認了三次。
“那是誰殺的?”風廣言理所當然的問了這個問題。
他這話剛出來,婦人下意識的看了莊陵一眼,閉口不談。
沉默一小會兒,她平靜了心緒之后才說話:“我不知道!”
風廣言輕輕笑了笑,笑聲里帶著一種撥云見日的豁然之感:“你不知道我知道?。 ?p> 風廣言說道此處抬眼望向莊陵坐的方向:“我很好奇??!為何我在問是誰殺了莊富的時候,你下意識的看向莊大人呢?”
“我沒有!”婦人急切的反駁,可是還是不經意的又看了莊陵一眼。
“你這話什么意思?”丞相大人壓著火質問風廣言:“誣陷莊公子不成,現(xiàn)在臨時改主意,誣陷莊尚書了?”
“我有沒有誣陷,莊大人自己心里跟明鏡似的!不用我在此多嘴!”風廣言沒接這個罪名,反而踢皮球一樣把問題又踢了回去,踢回去的同時又加了些碼:“我好奇的是另外一回事!”
只見風廣言嘴角一勾,饒有興致的望過來:“從開始質問,我一直說的就是莊富被殺,這婦人為何一直都未指出其不對?令人不解的是,她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不是告訴我們莊富并非他殺,而是忙著爭辯殺他的不是自己!這說明了什么?”
風廣言故意停了那么幾秒,然后才再次開口:“說明這婦人從一開始就知道莊富士被殺的!而非她口中聲明的喝酒不慎跌下河淹死的!”
那婦人頓時面色鐵青,僵在原地動都不動。見那婦人如此反應,一直選擇龜縮不前的莊陵強勢插話:“這位公子,你此番無憑無據(jù)的說辭到底意欲何為?你說莊富是被人所殺,煩請拿出證據(jù),三歲小孩尚且知道口說無憑!”
阿寧知道,莊陵之所以敢這么囂張的讓拿出證據(jù),那是因為他自信阿寧他們找不出證據(jù)。
莊富的死相較于莊瑋的案子,弄死這么一個下人明顯是更加有預謀的,可是就連讓他意料不到的莊瑋的事,莊陵都能遮蓋都這種程度,莊富的事怎么可能讓人拿到把柄?
見風廣言和阿寧都無動于衷,莊陵一副了然的表情嘆了一聲:“你們是不是壓根就沒有證據(jù)?”
這句話極大的安慰了那個婦人,那個婦人頓時換了個表情,朝著風廣言就是一頓憤怒的嘶吼:“我丈夫就是喝酒喝多了不慎跌落水腫淹死的!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何意圖,非要在這上面糾纏,但死者為大,驚擾死人亡靈千刀萬剮!會糟報應的!”
這話那婦人不敢跟其他人說,這滿屋子的人,那婦人敢說的也就阿寧和風廣言而已。
“報應?”阿寧聽到這兩個字,心里冷冷的不屑的笑了笑。
“你呢?你怕報應嗎?你可做好準備接受你該有的報應了?”這話阿寧是對那個婦人說的,沒避諱任何人。
“你什么意思?”婦人盯著阿寧,戒備之心和憤怒明顯加重。
只見阿寧笑了一聲,一步一步上前,靠近那個婦人,附過去,故意擋開眾人視線,在婦人輕飄飄來了一句:“老鼠藥是個好東西!還有,柳帶河底淤泥甚重,不是推人下水的最佳選擇!”
阿寧說完這句話便退開,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可那婦人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凍住了,一股涼颼颼的、無能為力的感覺從腳底爬上來。
“你在干什么?”莊陵看著情況不太對,趕緊開口,阿寧不置可否的笑了兩聲。
她之所以沒把這些事情攤開說那是因為說了也無用,因為她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猜測而已,即便這猜測她有八成的把握可依舊是猜測。
莊陵見阿寧不說,便將注意力放到婦人身上,可是連問了兩遍,婦人卻像是不會開口說話一般,一聲也不吭,目光呆呆的在阿寧身上,移也移不開。
風廣言也沒料到事情竟然會這樣,深深瞧了阿寧一眼,什么都說不出來。
“莊富士不是有什么要好的人?”阿寧突然開口問了一聲。
那婦人掙扎了半天,默默點了點頭。
莊瑋怕在這么下去,那婦人說出什么對自己不利的話來,趕緊先下手為強,指著阿寧便罵:“你個妖女你是不是對她用了什么妖術?”
“是誰?”阿寧沒理莊瑋,直接開口問到。
“他……他叫王四……”婦人說完這一句,整個人癱在地上。
袁承瞧了阿寧兩眼,對著跟來的衙役吩咐:“來人,帶王四!”
王四帶到的時候,阿寧等人已經回了衙門,王四不像莊富的妻子,一問便什么話都撂了,當場承認當天是自己去請的阿寧。可是問有沒有人同往的時候,他卻堅決否認了下來一口咬定是他自己見阿寧好看,便打著莊府的名義去邀阿寧前往的和平樓。
莊陵一聽王四的話,氣沖沖的站起身來,沖著王四氣急敗壞的出口:“你……”
那王四見莊陵開了口,朝著莊陵便是一頓猛磕頭:“大人饒命,小人也是色迷心竅,小人知道錯了!”
阿寧死死盯著那個王四,眼里終于看到了委屈和不甘:“你胡說!明明那天……”
“我沒有胡說!”王四直接回了阿寧的話,當場信誓旦旦的質問阿寧:“這件事我也聽說了,我實在是很好奇,明明約姑娘前去的是我,你為何一口咬定還有莊富?莊富明明十天前就死了!而且實話實說,那天我雖然有賊心但卻沒賊膽,我實在不知你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王四直接將罪名全都推往阿寧身上:“該不會是你自己弄了這滿身的傷,用來訛莊府的吧?”
穆陽眉頭一皺:“莊府這招是想棄車保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