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幻門那邊……”花淵開口問阿寧的態(tài)度。
阿寧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得出決定:“查出具體地點便將鬼幻門的人送回去吧!另外……”
中間愣了大約有兩三秒,阿寧才繼續(xù)開口:“另外打發(fā)鬼幻門的人走的時候,順便將當初答應的報酬按兩倍結算給他們!”
花淵深深看了阿寧一眼,點了點頭:“好!”
馬車停下,只有阿寧從車里下來,小靈扶著阿寧小心翼翼的下車。
立在將覺茶館外,陽光有些刺眼,阿寧抬眼盯著茶館的牌匾冷笑一聲,慢慢閉上眼睛吩咐:“茶館拆了吧!后院還差些柴火!”
阿寧慢吞吞的、像是用盡了力氣一般的一步一步走向二樓,一樓門前,那些雇來的勞力用繩子套著將覺茶館的牌匾喊了一句:“一……二……三……”然后一起用力。
那牌匾猛然從上面掉在“哐當”一聲砸在門前臺階上,將覺二字被摔得四分五裂。
走向二樓的阿寧看都沒看一眼。
鬼幻門繼康城分舵:
“主子……您終于醒了!”望見床上的風廣言睜開眼,焦急的守著暗探終于舒了一口氣。
風廣言按了按太陽穴,有些疼:“我怎么會在這兒?”
“主子,吏部的人送你回來的!”暗探趕緊將大夫開的藥端上來:“主子,你氣血虛,需要補補!”
風廣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阿寧呢?”
暗探就知道自家主子醒來肯定會問,所以一早就讓人盯著了:“阿寧姑娘昨天下午便放出來了!阿寧姑娘這事本來疑點就尚多,加上陳家特意從中周旋,莊府那邊便也不在窮追不舍,況且陳老將軍進宮特意求了恩典,吏部那邊便放人了!”
陳家?陳老將軍?風廣言腦海中赫然想起監(jiān)牢之中阿寧的那一句:“這一切就是我設計的!”
頓時分了神。
片刻之后,風廣言心里無力的笑了一聲“果真是好手段!現(xiàn)在我連提都不敢去提起你了!”
因為一提起阿寧,風廣言就會想起趙國郊外那長殘忍的殺戮,想起阿寧在吏部輕蔑嘲笑的樣子。
其實以阿寧和風廣言那種微妙的關系,阿寧在吏部的處理方法是最極端的,她有的是方法讓二人不至于撕破臉皮。
可她還是這么做了,她的目的是什么?現(xiàn)在風廣言終于知道了,為的就是讓自己退縮,不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那……她回來之后還好嗎?”這句話問出來,風廣言有些猶豫,但還是情不自禁問了。
等了好久,暗探一直沒回答這個問題,風廣言疑惑的轉過去看著暗探。
“屬下不知!請主子責罰!”
聽到這個答案,風廣言目光頓時冷了下來:“不知?”
“門內(nèi)之人去的時候,將覺茶館已經(jīng)人去樓空,什么都沒剩了!”暗探躊躇了一小會兒才敢將其他事一起說出來:“而且借去暗襲閣的人都被一個不剩的送了回來,繼康城分舵還莫名收到一筆兩萬兩的銀票!”
風廣言被氣得直咳,歇了半晌才緩過來:“她要找的人可有眉目了?”
“找到了,暗線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在饒州章臺!”
風廣言語氣冷冷的吩咐:“來人,吩咐下去,明日起身前往章臺!”
說走就走,你倒是想得美!
繼康城一客棧之中,小靈端著問店家要來的毛筆,輕輕合上門,將筆墨放到阿寧面前。
阿寧行云流水般的在白色的信箋上落墨,一手漂亮的字出現(xiàn)在紙上,她嘴角微微彎了彎,抬起袖子將毛筆輕輕放到筆架上,將信遞給小靈:“送去賈府……”
小靈小心的將信收好,趁夜走了出去。
阿寧坐到椅子上,手掌輕輕撫摸著桌上端放著的那個大青花瓷瓶,自言自語道:“再等等,很快了!”
次日傍晚,有人急促的敲著阿寧的房門,阿寧看向門的方向,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突然洋溢著笑意,她知道,早上送出去的信有結果的。
小靈看了看阿寧,問她的意思。
阿寧慢慢站起來,理了理衣裙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小靈才打開房間門,朝旁邊讓了一小步:“公子請進!”
來人正是賈府現(xiàn)在的當家賈銘。他一進門,小靈便將門輕輕合上,退到一旁。
賈銘不過是收到信才來的,其實送信之人是誰他并不知情,可是如今看著坐在屋里的人,賈銘驚訝得合不上嘴:“阿……阿寧姑娘?”
阿寧淡淡點頭。
進來之人癡迷的望了阿寧片刻才想起正事來,他從懷中掏出昨晚收到的信件相問:“這信是阿寧姑娘送的?”
阿寧點點頭,輕輕應了一聲:“是!”
“那……不知阿寧姑娘請在下前來所謂何事?”
阿寧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賈銘坐下,然后如老友聊天一般,只是聲音有些悵惘:“我就要走了……”
“走?去哪?”賈公子有些失態(tài)。
阿寧望著天花板,嘴角依舊掛著將覺茶館的老茶客熟悉的笑,片刻才說話:“大概很遠很遠吧!”
“那還會回來嗎?”賈銘其實這么問也不是多想阿寧回來,不過是禮節(jié)性的問一句。
“可能吧!”阿寧轉過眼看著賈銘,眼神里已經(jīng)不再像以前那么澄澈:“記著原先賈公子無意提過自家的處境,想著走之前為朋友做些事情也是好的!”
像是想起什么事,阿寧停了一小會兒才開口:“至少在我這里,曾經(jīng)真真切切將賈公子當過朋友的!”
賈銘知道阿寧在經(jīng)歷了莊瑋那件事之后,大概不太想提起朋友這個詞,看著眼前這個原本單純的姑娘如今的樣子,賈銘心里有些酸楚:“我們自是朋友的!”
阿寧嘲諷的笑了一聲,自嘲的開口:“那我這些日子混得也不算太差!”
寒暄了那么幾句之后,賈銘再也坐不住,他直接了當?shù)拈_口,直奔主題:“阿寧姑娘真有辦法解決我賈府目前的難題?”
阿寧望著賈銘,輕輕一笑,明明是笑著可語氣比將覺茶館的常態(tài)冷冽了許多:“賈府雖說掛著司茶的名義,這些年想必已經(jīng)沒多少地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