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只道是阿寧隨意給自己安的身份,誰知道這個這個稱呼,一叫便是一輩子!
“阿寧!”次日清晨,蕭然站在阿寧房門前等著阿寧出來,這一聲阿寧他只叫了一次,叫一次不過是為了告訴旁人,他和阿寧關系不一般而已。
至于為何不多叫一次?因為他蕭然很清楚,他哥哥這個身份僅僅只是一個身份!從今以后他要時時謹記,他不過是阿寧買回來的一個仆人。
大約隔了小半柱香的時間,阿寧才開門走了出來。依舊是一身男裝。
不過她很親昵的叫了一聲“哥!”
蕭然半垂著眼,點頭嗯了一聲,嫻熟的想要接過阿寧懷中抱著的那個青花瓷瓶,阿寧不著痕跡的躲了一下,反倒將肩上的裝著盤纏的包袱取下來遞給蕭然:“哥,聽說章臺的風景不錯!我們順道去看看吧?”
外人聽來這是一個詢問的語氣,可是蕭然知道,這是阿寧下的命令。
“好!”
阿寧讓蕭然準備的馬車他已經(jīng)提前準備好了,此時正停在客棧門前。
只是這剛走出兩步,阿寧突然停下來,目光慢慢朝著不遠處望去。
不遠處屋檐底下,風廣言一身玄色衣衫,隨意的靠在柱子上,目光正不閃不避落在阿寧身上。
見阿寧目光望過來,他展顏一笑,走了過來。大半的笑意被他臉上的面具蓋住了。
“風公子!好久不見!”阿寧其實完全可以不用先開口的,可鬼使神差的,她莫名其妙就開了口。
“以前還叫我門主,現(xiàn)在就改口叫風公子了?”風廣言笑了一聲,凝視著阿寧:“人家同生死共患難之后關系都會熟絡些,你這兒怎么反過來了呢?”
風廣言這說話的語氣讓阿寧有一種他們之間什么也沒發(fā)生的錯覺,就好像在吏部監(jiān)牢里她沒將自己那冷冰冰的心腸剖出來、沒有點出他們之間的差異、他甚至連面具都還戴在臉上,阿寧記得當時她分明已經(jīng)將風廣言臉上的面具甩了出去的。
“風公子這么做有意思嗎?”阿寧依舊冷眼相待:“難不成是我當時沒說清楚?”
風廣言眼睛一瞇,猛然靠過來,將阿寧逼得靠在馬車上,他順勢雙手壓在阿寧兩邊將她禁錮在身前。
蕭然見情勢不對,沖上來,風廣言看都不看抬手一掌掃過去,阿寧趁著這機會正打算閃出去,可風廣言像是早就預料到一半,打出去那只手快速收回來搭在阿寧肩上,將她往自己懷里一帶,阿寧另一邊肩頭撞在風廣言手臂上。
風廣言的臉頓時壓下來,阿寧眼睛一瞇,立即偏開頭。
他壓下來的頭貼在阿寧耳側(cè),附在阿寧耳邊輕輕開口:“你當時說得很清楚,是我沒說清楚!我風廣言今天就清清楚楚告訴你,你殺人的樣子真漂亮!”
阿寧愣了兩秒,藏在袖中的匕首滑到手心,猛然掃過來:“是嗎?我可以再讓你見識見識!”
風廣言往后一撤,匕首幾乎是貼著風廣言喉嚨劃過,但他口中卻不慌不忙的接了阿寧的話題:“是嗎?那就多謝嘍?”
阿寧見一擊不成,當即在馬車上借了點力,橫踢過來,風廣言微微錯開一點,然后攔腰一抱,將阿寧摟在懷中,順手還拿走了阿寧手中的武器。
“放手!”阿寧的聲音都透著殺意。
“我這個人不服管教,向來只聽我娘子的!”風廣言輕輕笑了一聲:“你確定要我放手?”
風廣言說起情話來也是信手捏來,但阿寧也不是吃素的主,她笑了一聲,盯著風廣言:“‘向來’二字用得真好!不知道這向來里都包括過哪些人?”
風廣言不過一時興起,想調(diào)戲一下阿寧,看看她的反應,但阿寧的反應顯然比他預想的要快。
“阿寧這是醋了?”他低下眼,淡淡笑了笑,抓起阿寧的手輕輕將阿寧的衣袖推上去:“沒有別人,只有你!”
阿寧見風廣言的動作,才消失一點的戒備又蜂擁而至,她猛然抽回手,但未抽出來便被風廣言緊緊握住:“別動!”
然后就見風廣言抱著阿寧坐到馬車架上,隨即掏出一個細小的瓷瓶,打量了阿寧手臂上的傷口一眼,輕輕將藥粉倒上去。
一邊倒還一邊問:“那么激動干嘛?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給你換換藥罷了!”
阿寧無奈的嘆了一聲,僵硬的手臂漸漸松弛下來:“這又是何必呢?”
風廣言知道阿寧即將說什么,搶先一步開了口:“你的話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不用再說第二次!阿寧……”
風廣言溫柔的叫了一聲阿寧的名字,抬眼望著她:“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說那些話我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敢出現(xiàn)在你面前就證明我已經(jīng)想清楚了!”
“你到底圖我什么?”阿寧不自禁問了一句。
風廣言動作一頓,認真的思考了幾秒:“圖什么?”說完這一聲,他埋下頭繼續(xù)給阿寧處理傷口,動作一絲不茍:“我也不知道啊!你說你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可是想起當時的畫面我發(fā)現(xiàn)自己心悸之余,竟然覺得相當漂亮!你就當我是瘋了吧!”
阿寧意味不明的接了一句:“是瘋了!”
“行了!趕路吧!”風廣言將阿寧衣袖蓋下來,催促道:“從這兒到章臺還有好長一段路呢!”
風廣言說著,一溜煙鉆進了馬車里,見阿寧黑著臉站著不動,他還伸出頭來問了一句:“怎么還不走???再晚就趕不到了!”
阿寧知道這人一定是故意的,可是任憑你氣得要死也架不住有人裝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開口:“風公子,你是不是忘了?這是我的馬車,不是你的!”
“我們都這么熟了,叫什么風公子,叫我廣言吧!”風廣言理所當然的說著:“我馬車在路上被撞碎了,反正正好順路,你就捎我一程!實在不行我可以付錢!”
說著他拿出一張兩萬兩的銀票遞過來:“兩萬兩如何?”
阿寧目光落在那銀票的印戳上“永康錢莊”四個字以及底下不經(jīng)意染上的墨跡上。
風廣言紋絲不動的將阿寧送去鬼幻門的銀票又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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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笙
風廣言和阿寧感情進度太慢了,所以安排了吏部那次沖突,從現(xiàn)在開始,風廣言要換上死纏爛打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