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回去找江陵的時候,發(fā)現(xiàn)江陵正在被尋芳山的四大長老說教,說他怎么能放任自己跑去救走魔教妖女,說他在和自己一起的話,小心被帶壞了之類的話。
綿綿想了想決定先去當康那里避一避,畢竟自己是真的救了連思思,雖然原因不過是為了救回自己的寵物,可是別人不一定會覺得她這個理由就是正當理由了,萬一把她也當魔教的同伙抓了可不好辦。
“信長老,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江陵看著在外面徘徊了好一會兒的綿綿,本以為她要進來,沒想到又離開了。
“遠道啊,你是我們這一門年輕一輩里面最出色的了,我們實在是怕你被那個小姑娘帶壞了?!苯乓皇强丛跓o名子的面子上,早在月綿綿想帶走連思思的時候便出手了。
“我自有分寸,她只是性子散漫罷了,帶走連思思也不過是因為連思思手中有她重要的東西罷了,并不是你們所說的那般與魔教勾結(jié)的人?!苯暌彩菦]想到,綿綿居然會跑去帶走連思思,就算是為了帶回元寶,也可以等長老們將她制服了再去要回元寶也成,當著長老們的面帶走人,這不是打長老們的臉嘛。
“遠道,你自幼便是一個有分寸的好孩子,長老們對你并不是特別的擔心,只是這月綿綿,師承無名子,那是一個出了名的自由散漫的人,他教出來的徒弟,必然也是如此,長老們擔心你與她過多的接觸,會讓你失了一心求道的心。”江信說這話的時候,其他三位長老也是同意的點了點頭。
“我并沒有耽誤修煉?!苯昶鋵嵪胝f,道心這個東西,并不是一心求道便一直長存,只要心中有道,做什么事情都能得道,就像連思思所說那般,正邪本就只在人心。
可是他不會再說這樣的言論,因為小時候他曾經(jīng)在長老們面前說過,可是當時這些長老們連著自己的父親與二叔都覺得自己離經(jīng)叛道,說什么即使心中有道,做了不符合正道的事情,那樣就算修成了道也是邪魔外道,離正統(tǒng)大道便遠了。
“你,算了,若是無事,便早些回山,潛心修煉才是大事。”江信看著一臉云淡風輕的江陵,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希望這孩子能自己明白,早日回山,潛心修煉。
“如今魔道頻頻作案,我打算在山下厲害一番看看情況,到時候了自然就回去了。”江陵向準備離開的四位長老作了作揖,然后目送他們離去。
江陵在長老們走后并沒有立即去尋找綿綿,而是靜下心來仔細的想了想。
以前的他,一個人在山上修行,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墒钱斔谒暮显旱谝淮我姷皆戮d綿的時候,本來他可以只是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修仙弟子。可是那天他忍不住想要和她說話,還特意詢問了長老她住在哪里,搬去和她一起住。
后來離開四合院回到山門以后,他好幾次以歷練為由下山,去了無數(shù)次無名山腳下,可是也就是轉(zhuǎn)了一圈沒有上去,偶爾從山里的山精野怪處打聽了一些她的消息,得知她又欺負哪家妖怪了還會擔心她有沒有受傷。
再后來,聽說她要去月落湖參加風雪與江莫言長老的婚禮時,本來不打算去月落湖觀禮的他,又去了月落湖,好像這一切只是為了第一時間見到她。
可是江陵心里很清楚,他對她并沒有當康對陳木香那種心悅,只是打心里的想要和她親近,就仿佛認識很久的朋友親人一般,就只是想和她一起罷了。
僅此而已。
綿綿和當康在一起玩得不亦樂乎,直接把還在客棧的江陵都給忘了。
“哎喲,難怪你舍不得走,這木香酒是真的香?!本d綿和當康趁著陳木香去鎮(zhèn)上擺攤賣面的時間,挖出了陳木香釀的木香酒,一人一壇,喝的十分的開心。
“放屁,我明明是為了木香才回來的,哪里是為了木香酒。”自從那一晚江陵點醒他以后,他整個人豁然開朗,為了誰就是為了誰,沒必要遮遮掩掩。
“你喜歡她是因為她長得好看嗎?”喝下一口酒,綿綿好奇的看著當康。
“膚淺,想當初我在鎮(zhèn)子里擺攤算命的時候,比木香好看的姑娘見得多了,還有好幾個姑娘想要嫁給我我都拒絕了,我喜歡她,只是因為那個人是她,就好像前世就注定的緣分一樣?!碑斂挡[著眼,一想起那時候的木香,臉蛋微紅,眼神羞澀的樣子,現(xiàn)在都覺得心動異常。
“還前世注定的緣分,你怎么好意思說出口的,你就一只神獸,從你出生到現(xiàn)在你死過一次嗎?”綿綿毫不留情的打擊著當康,順手又從旁邊的地下挖出一壇酒來。
“那誰說得準,萬一是我還不是神獸的時候,更久遠以前呢,你難道不知道天道好輪回嗎。”當康不滿的跳了起來,他覺得是他和木香就是上天注定要遇見,注定他就是要喜歡她的。
“行吧,你說啥就是啥了,問你個事兒,你知道什么人長不大嗎,你活了這么久了?!本d綿摘一朵木香花插在頭發(fā)上,突然問起了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
“沒有人是不會長大的,人都要經(jīng)歷生老病死,就連修仙的人也只是能靠仙法保持容貌身形,但是內(nèi)在還是沒有變得。除了一些生長及其緩慢神獸,倒是萬年如一日。”當康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沒有長不大的人。
“那你看看我,我就一直沒變過。難道我是神獸?”綿綿伸了伸自己的短胳膊短腿。
“拉倒吧你,你身上沒有一絲神獸的氣息,完全就是人類,所以你放心。不過你身上倒是有好幾層的封印,我反正只知道有封印,至于是什么封印,就不知道了?!碑斂蛋琢司d綿一眼,以為神獸都是爛大街的白菜嗎,走哪里都能遇見。
“那看來我一定是一個什么大人物了,別人怕我成長起來太逆天了,所以限制了我的成長,哈哈哈?!本d綿一聽當康說自己不是神獸,覺得開心極了,只要自己還是人,長不長大沒事,這樣的身量挺好的,至少不想走路的時候,有人可以背自己。
“你怎么這么不要臉啊,有你這么自己夸自己的嗎?”當康覺得自己肯定是在沉睡的時候錯過了什么,怎么現(xiàn)在的人都這么不謙虛,哪里像遠古時期的人,那多謙遜啊。
綿綿靠在籬笆上,醉醺醺的看著天邊的落日,覺得此刻十分的放松啊。
江陵循著綿綿的氣息找過去的時候,看見綿綿靠著爬滿木香花的籬笆睡著了,臉上還帶著酒醉后的潮紅。
“你來了啊,她喝多了,趕緊把她帶走?!碑斂凳强匆娊陙砹瞬懦鋈サ?,他可不想管綿綿,這個姑奶奶喝多了居然胡亂大人,酒品太差。
“多謝照顧了?!苯昕戳丝磁紶栠€在揮動著手腳的綿綿,突然覺得有些想笑。
“無妨無妨,對了,鎮(zhèn)子里的那個女人被你們弄走了?”當康昨夜有聽見鎮(zhèn)子里的響動的,但是本著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心態(tài),并沒有去看戲,更何況,現(xiàn)在的他,少了一大半的靈力,去了搞不好還會折在那里。
江陵點了點頭,然后蹲下身來,將綿綿抱了起來。
“對了,為了感謝你讓我認清了自己的內(nèi)心,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花蕊祠里面的雕像下面,有一團很濃郁的仙氣,是仙氣,不是靈氣,你可以把它吸收了,能讓你漲修為的?!碑斂当緛頊蕚渥约河玫?,可惜他現(xiàn)在是靈體狀態(tài)靠不進花蕊祠,就算是用了陳憶孫的身體去也不行,以前他倒是十分在意,現(xiàn)在嘛,覺得并不打緊了。
“這種好東西,你自己不用?”江陵詫異,仙氣和靈氣,那是兩個概念的東西,修仙的人,能發(fā)現(xiàn)靈氣充沛的地方都要明里暗里的出手搶奪,何況還是傳說中的仙氣。
“哼,也是我不能靠近花蕊祠,便宜你了?!碑斂嫡f完再也不理江陵,轉(zhuǎn)身回了屋子。
江陵帶著醉醺醺的綿綿倒了花蕊祠附近,此時還有不少的人在這里祈求禱告。只能等晚上花蕊祠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去看看當康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綿綿酒醒的時候,一睜眼便看見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元寶。
“你這是什么表情,誰欺負你了?”綿綿伸了伸懶腰,站起來晃動著身體,迎著夜風一吹,本來還有些迷迷糊糊的腦袋也就清醒了不少。
“仙子你靠著我睡覺,我一動你就揍我。”元寶覺得自己十分的委屈,本來被江陵從綿綿的乾坤袋里放出來的時候還十分愜意的抖了抖身上的毛,誰知道江陵把自己放出來是為了給綿綿當靠枕的,關(guān)鍵這位姑奶奶喝多了,自己一動讓她睡得不舒服了,就會被揍。
“我不信,我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隨便揍小動物,不許污蔑我?!本d綿不滿的瞪了元寶一眼,居然敢說自己揍他,胡說八道。
江陵打斷了綿綿和元寶的胡鬧后告訴綿綿下午時候當康告訴自己的事兒,問綿綿有什么想法。
“這種好東西,不拿白不拿。走走走,咱們先去看看?!本d綿往花蕊祠的方向看了看,除了供奉的燭火以外,已經(jīng)沒有人在那里了。
那花蕊祠里的雕像是用一整塊石頭雕刻的,普通人想要推動確實很難,但是修仙的人需要推動,就不要太簡單了。
“這個,好像和我們平時修煉時的靈氣真的完全不一樣啊?!本d綿看著推開的雕像下面,一個凹槽里面一團拳頭大小的濃郁的淡黃色仙氣一直在跳動著。
“先收起來吧?!苯隂]想到當康說的竟然是真的,這一團仙氣,足足的低了他修煉二十載的靈氣了。
用上好的白玉瓶子將這團仙氣收起來后,又將雕像復原后,兩人才離開了花蕊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