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用
“先生，要我?guī)湍悴帘硢幔俊?p> “不……不用了……你快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洗完，我自己會去睡覺的。”陳立支支吾吾的說道。
先前進門時，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會一把抱住了唐麗娘，現(xiàn)在只要聽到唐麗娘的聲音，陳立就心跳加速，臉紅得就像猴屁股一樣。
“那好，我就先去睡了……對了，小天已經(jīng)恢復(fù)了，明天早上，我?guī)麃戆葜x先生?！?p> 聽著唐麗娘的聲音消失在廊道盡頭，陳立也沒有了洗澡的興致，勿勿抹了兩把，這就起來穿衣服。
又就王冰的泥人放進了一個紅木盒子里，到祠堂里去給母親上了柱香。
現(xiàn)在的祠堂都在周財管理著，這里早已纖塵不染，燈火徹夜長明，香火也沒斷過，進門就能聞到檀香的味道。
早晚來祠堂上柱香已成了習(xí)慣?；氐椒恐校诡^便睡下，明天是家族大比的復(fù)試，剩下的家族子弟只有二十來人，到時候便會決出前十。腦海中也回想起了系統(tǒng)獎勵的《長生功》。這功法有些特殊，所練成的真氣并沒有多么強大的力量。
但此法可以輔助修煉者的六感，六感增強，相當(dāng)于望聞問切的能力增強。而且此法修練到高深處，可做到百毒不侵，還起到養(yǎng)身的作用，可延年益壽?！堕L生功》也許做不到千里之外取人首級，也不能讓人刀槍不入，但卻是最適合醫(yī)生的功法。
一夜無話……第二天，東邊才露熹微，陳立的眼睛也大睜起來，梳洗好，拿了本書就往后堂走去。
唐麗娘早已準(zhǔn)備好了早餐，今天相較前幾天有所陳立才剛一走進后堂，在八仙桌前坐下，唐麗娘便施了一禮說道：“先生早安，這是我兒子小天……小天，過去給先生請安?！?p> 小男孩臉上有了臉色以后，可愛了不少，聽到自己母親的吩咐，他乖巧的從桌上端過一盞茶，雙手遞到陳立面前?！跋壬绨病！?p> 陳立笑呵呵的接過茶杯，摸了把小天紅撲撲的小臉，說道：“小安真乖，你們也快些吃吧，呆會涼了吃會鬧肚子?！边@些繁文褥節(jié)陳立雖然不喜歡，但到了這個世界，就得守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不然會顯得格格不入?！靶√?，在這里還住得習(xí)慣吧？”陳立笑呵呵的問道。
小天沒有說話，只是邊吃東西，邊點了點頭。
“那就好……”“先生，我有些話要和你說……”唐麗娘似有什么事情要對陳立說，但又一臉為難，開不了口。
“有什么事情你就說，我能幫的，盡力幫忙。”陳立說道。
唐麗娘連忙擺手道：“先生幫忙我母子的已經(jīng)夠多了，哪還敢提要求，只是想說……小天也恢復(fù)得差不多了，我想過幾日就離開這里。”“離開……”陳立驚訝的抬頭看了唐麗娘一眼，隨是想到了什么，又很快釋然，目光也迷離的轉(zhuǎn)向了窗外?！笆前?，這地方惹心煩，離開也好，等家族大比之后，我就帶你們離開……”
“先生，我是想說……”唐麗娘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陳立伸手阻止了。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是離開了我，你們孤兒寡母的如何生活，就算你能吃苦，可你為小天想過沒有？”陳立對唐麗娘問道。被這一問，唐麗娘沉默了，是啊，他們孤兒寡母的在日漸混亂的邊境如何生存？
“好了，別想太多，我今天要去參加家族大比，等家族大比以后我就帶你們離開，相互有個照應(yīng)?！闭f完，陳立拿起豎在一邊的盤蛇槍就離開了。……
等陳立到廣場上以后，這里早已聚集了很多人。張三還坐在當(dāng)初搶的那把太師椅上，另外空著的那把椅子顯然是留給他的。看到陳立來了，張三立馬站起來，沖他做著過去的手勢，陳立揮了揮手，沒忙著過去，而是在廣場上找起了人。
發(fā)現(xiàn)陳東升在東南角的墻角里蹲著喝悶酒，那樣子活像一個農(nóng)家大哥，刮掉的胡子又長出來了一些。陳立徑直往陳東升走去?？吹竭@一切的張三心頭一緊，那天陳東升闖小院，被陳立打得一塌糊涂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
于是他趕忙跑過去，就怕這兩個祖宗又打起來。
可等他趕過去已經(jīng)晚了，陳立已經(jīng)到了陳東升的面前。張三剛想上前勸架，卻被陳立說的話給弄得一愣?！?p> 你的傷沒事吧？”就連陳東升也是詫異的抬頭看著陳立，看到對方面上的兩抹紅暈，陳東升才確信這句話出自陳立的嘴。他不是恨我恨到死嗎？陳東升想到。
“這點小傷沒有大礙，比這么嚴(yán)重的傷我也受過，死不了?！标悥|升往自己嘴里倒了口酒。張三見兩人不像是要打架的樣子，所以他就只是站在兩人的不遠處，同時也在好奇陳立想和陳東升說些什么。
陳立站在原地憋紅了臉，嘴巴張了又合，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最后像是做了極大的決心，這才說道：“我想和你學(xué)劍陳立的臉臊得通紅，跟陳東升學(xué)劍是他想了一晚上的做的決定。
既然要學(xué)劍就要學(xué)最好的，這越州城里，劍法好的，能說上話的就是陳東升。
偏偏這人還是此生最大的仇人，陳立起先是從沒想過和他學(xué)劍的?？勺蛲硖上乱院?，陳東升的模樣不斷出現(xiàn)在他腦海之中。直到現(xiàn)在看到陳東升，他居然鬼使神差的走到他面前，提出了這個讓他臉紅的要求。
“可以啊！”“其實你不教也沒關(guān)系的……等等！你說什么？”陳立原以為對方會毫不猶豫的拒絕，然后甩一個大大的白眼給他。沒想到陳東升居然答應(yīng)了，而且還十分爽快。“我說可以教你蜀山的劍法，但有個要求，你不能再傳給其他人。”陳東升笑著說道。
站在兩人身后的張三聽到這話以后，驚訝得嘴巴大張，連忙上前說道：“你要教他《御劍訣》？你瘋了！那可是蜀山的不傳之秘?！?p> 與儒林神功《圣人訓(xùn)》不同，蜀山在世人心中本來就是十分神秘的地方，更惶論蜀山的劍法。
身為半山書院教習(xí)，張三對蜀山還是有些了解的，蜀山的劍法除了《御劍訣》，再沒有其他。而且這部當(dāng)世的四大神功之一，除了蜀山內(nèi)門弟子可以修習(xí)到，其他人想學(xué)到一招半式，簡直難如登天。
不想陳東升居然隨隨便便就要教授給陳立，這可是違反蜀山門規(guī)陳東升對所謂的蜀山門規(guī)并不在乎。許是張三想到了陳東升在蜀山的地位，隨即釋然道：“也對，以你在蜀山的地位，教人點劍法，其他人還真不敢說什么?！?p> 陳立還在疑惑，但陳東升已經(jīng)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符，遞給他，說道：“這里面記載有《御劍訣》所有的心法口訣，你心神探入玉符之內(nèi)，就能看到。”旁邊的張三看到玉符之后，嘴上不住的發(fā)出嘖嘖的聲音。這玉符留影可是蜀山的獨門方法，只須耗些心神，就能很快記住一部功法。
別的門派世家可是看中很久了，但蜀山無論別人開出任何條件，都不愿將制作方法告訴別人。依照陳東升告訴自己的方法，陳立將心神探入王符之中，一段龐大的信息鉆入腦中，其中還響起一聲系統(tǒng)的電子合成聲。
“恭喜玩家學(xué)會功法《御劍訣》，當(dāng)前修為，第一重，一劍西來?！?p> 等陳立適應(yīng)了那種頭暈?zāi)垦５母杏X，發(fā)現(xiàn)自己腦海中多了一部功法，正是蜀山不傳之秘的《御劍訣》。
原這劍訣是九式劍招，每一重為一招，這第一招的名字叫一劍西來，御劍飛行只是其中的小道。
“記下來了吧，我看你先前是用槍的，應(yīng)該沒有一把佩劍吧，我送你一把?！闭f著，陳東升就像變戲法一樣從懷中掏出一柄月白色的長劍?！斑@把劍叫神狐，是把遇強則強的神劍，贈給你了?！钡茫@才一刻鐘不到，陳立是得了神功，又得神劍，就連張三都是一陣羨慕。
陳立拔出神狐劍，劍刃是純自無光的，在劍刃上刻得有頭九尾狐的花“記住，劍是身為一位修劍者的生命，并不只是殺戮的工具，要對它懷有感情，它才能回應(yīng)你?！标悥|升叮囑道。
陳立對神狐劍可謂是愛不釋手，陳東升每說一句，他都會點頭，可眼睛卻一直沒有從神狐劍上離開，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見他心不在焉，陳東升也不打算再說下去，示意陳立離開，他又倒在墻角里，喝著自己的酒。陳立是被張三架著回到太師椅上的。
……一輪比試下來，四大家族的參賽子弟并沒有剩下多少，今天就能決出前十來。第一場比試就是陳立，對手是陳家行三的男子，名叫陳東官。“十四弟，你還是乖乖認(rèn)輸吧，免得遭哥哥我一陣毒打，在比武場上，我可是不會給別人留一絲情面的?！?p> 陳東官一幅不可一世的表情，似乎已經(jīng)認(rèn)定，他就會是勝利的那一方?！皩嵲捀嬖V你，三哥我前幾天剛突破先天，匯成了超脫之河，現(xiàn)在已是成河境的陸地神仙?！贝嗽捯怀?，場間立馬沸騰起來，真氣一旦在丹田之中匯成河流，這就踏入了修煉的第一步，成河境，也就是常人所說的陸地神仙。
“陳家不愧是陳家，出了個陳東升，現(xiàn)在又有了成河境的陳東官，只怕這四大家族之首的位置還要坐幾年?！薄澳銈冋f行三的陳東官就已經(jīng)是成河境，那行二的陳東來會是什么境界？”
“不知道，反正一定不低就是了……”聽在那些夸獎陳家的議論，坐在高臺上的陳老太爺老懷大慰，摸著自己的胡須，頭一回露出了笑容。比武臺上的陳東官很享受這些夸獎他的聲音，腦明知道陳立的實力遠不如自己，可從對方笑瞇瞇的眼神中，他仍然讀到了一種讓他膽戰(zhàn)心驚的信息。
他絕對是個瘋子。
這是此時陳東官心中唯一的想法，他絲毫不懷疑，在明知道不可能勝他的情況下，陳立絕對會選擇和他同歸于盡。
因為面對如此侮辱的話，對方卻笑著向他宣戰(zhàn)。正在陳東官心中百轉(zhuǎn)千回之際，陳立已經(jīng)舉劍向他殺來。寒光在其眼前劃過，他這才緩過神來接下這一劍。力道并不是太大，陳東官很容易就將洶洶而來的陳立掃了回去。握著長刀的手只有些輕微的漲痛，這讓他很快掃除心中的雜念。
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任何狂妄的話，都不過是弱者在為自己的膽戰(zhàn)心驚找的借口?！爸挥羞@點力量的話，你還是趁早認(rèn)輸?shù)暮?，不然你真的會死的?！标悥|官面目猙獰，所有的表情都極盡夸張的表現(xiàn)出來，大張的嘴都咧到了耳根下面。陳立沒有接過話頭，甚至笑容都沒有減少一分，雖然拿著神狐劍的手在不停的顫抖，卻沒有脫手。
把神狐劍藏進鞘，手上換上了盤蛇槍，剛學(xué)會用劍，有些不適應(yīng)，還是用槍有些稱手。
才擺好架勢，陳東官就已舉刀砍來，陳立雙手舉起盤蛇槍，格檔住這一刀。
刀與槍碰撞在一起，槍上傳來的巨力讓陳立退出老遠。他以長槍抵地，這才減緩了后退之勢。
盤蛇槍被這一刀砍實，槍柄已經(jīng)裂開，可想而“廢物！再吃我一刀！”陳東官一躍而起，第二刀他使上了全力。陳立也持槍迎上，兩人對撞在一起，場中眾人眼前一陣恍惚，只見兩人已經(jīng)分開?！岸６．?dāng)當(dāng)……”盤蛇槍徹底碎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陳立臉上的笑容不變，可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表情有些僵硬?！罢f了你不行！”陳東官囂張的聲音響起。陳立左手捂在腹上，吃痛的傷處讓他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兩招還不能把我打趴下，相比起來，你才是特么的廢物?！边@番話才從陳立的嘴中出來，陳東官雙目立馬變得赤紅，表情更是猙獰。
狀若瘋狂的他提刀向陳立砍來，大吼道：“我要剝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痹倏搓惲⒌臉幼右呀?jīng)無力支持，陳東官的刀還沒砍來，他已經(jīng)先一步暈倒在地上。陳東官一愣，收住了刀勢，猙獰的表情也收了起來，他已經(jīng)贏了，變臉竟是如此的迅速。正在他轉(zhuǎn)身要離開的時候，又聽到身后有動靜?；剞D(zhuǎn)身去發(fā)現(xiàn)，陳立又緩緩站了起來?！巴婕疫M入迷失狀態(tài)，分析周圍場景……”
“發(fā)現(xiàn)危險場景，系統(tǒng)進入自我保護?！边@些電子合成音陳立是聽不見了，他已經(jīng)昏迷不醒。剛準(zhǔn)備上臺將陳立扶起來的張三也停住了腳步，看向陳立的目光中充滿了復(fù)披頭散發(fā)的陳立站起來，腦袋耷拉著，腹部的傷口還在滴著血，沒有人能看到他此時的表情。
在場的人表情都有些復(fù)雜，自問若是自己是后天境界，硬抗下成河境兩刀，是否還能站得起來。最氣惱的當(dāng)屬陳東官，他緊咬著牙關(guān)，說話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快死的爬蟲，居然還要反抗?！彼岬队挚橙?，前沖的速度極快，眼看就要砍在陳立的身上。場下膽小的人已經(jīng)不敢在看，害怕濺血的場面。陳東官也滿以為自己這一刀一定能了決陳立。卻不想在刀近身時，陳立鬼魅般轉(zhuǎn)身錯開，長刀貼著他的衣服砍下，飄起的長發(fā)也被砍斷一縷。
場面瞬間凍結(jié)，這一幕就如同慢鏡頭一樣，被一點點放大，陳東官一幅見了鬼的表情。
驚慌著趕去救援的張三行動也變得遲緩，陳東升掙扎著起身，葫蘆里的酒也灑出來兩滴。高臺上的四大家族長輩也都紛紛站了起來，要去阻止，這是四大家族比武，講究點到即止。
可想阻止也明顯來不及了。場下的人該蒙眼睛的蒙眼睛，還有喝彩的，也有神色擔(dān)憂的。
直到陳東官的刀砍在比武臺的青石板上，陳東升灑出的酒滴落在塵埃里，揚起一朵小花。錯開身的陳立往陳東官的胸口猛的蹬了一腳，場面立時恢復(fù)，陳東官遠遠的飛了出去。
等他再爬起來時，只見一把劍刃純白無光的長劍來到他的眼前，再想躲避也已經(jīng)晚了。
劍光閃過，站起來的四大家族長輩都呆住了，張三大張的嘴巴再合不下去，陳東升一時也忘了喝一口酒。披頭散發(fā)看不清表情的陳立平舉著劍站在比武臺的一邊。陳東官手杵著地坐著，眼睛無光，一絲血液慢慢從陳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