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卿覺得胸口一陣刺痛,更覺得奇怪:直升機(jī)都爆炸了,我站了這么近,難道還能活著?可是不活著,為什么胸口會這么痛呢?
楊卿想抬起手摸摸胸口,到底是怎么啦?
可為什么她的手似乎有千斤重,怎么抬都抬不起呢?
楊卿皺了皺眉頭,正理不清狀況的時候,一陣嘈雜的聲音先灌進(jìn)了她的耳朵。
“大哥,連卿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么能殺了她啊?!?p> “二弟你糊涂了!我養(yǎng)了這個廢物十五年,卻讓我丟臉丟了十年,如今又因為她被嚴(yán)家退親,因此撕毀了嚴(yán)連兩家締約了三百年之久的營生。這樣的廢物、災(zāi)星還有什么臉面活在世上?!?p> “大哥,她還個懵懂的孩子,知道什么?都是嚴(yán)家欺人太甚之故。請您看在她娘過世份上就饒了她吧,大哥~,。。?!?p> “饒了她?呵呵呵~,你讓大哥饒了她?那誰來饒了我們連家?沒了銀金礦我連家的收入要少一半,如何支撐家族孩子們練功法?更何況弘安府謝家、蔡家早就對我連家虎視眈眈了啊?!?p> “爹爹,殺了她,殺了她我連蜜就是您的長女了,還可以和嚴(yán)家聯(lián)姻啊,說不定那銀金礦的合約還有效啊。”
什么亂七八糟的。
萬思不得其解的楊卿掙扎著努力睜開眼,定睛一看,更是大吃一驚。
青天白日的她果然還活著,可是,為什么她躺在一個哭得稀里嘩啦四十幾歲的婦人懷里?而眼前竟然有許多人都圍著她,哦,不,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這都是些什么人呢?古人?
楊卿正覺眼睛不夠看,腦子不夠用的時候。一個近四十歲的中年人,一張臉本該十分俊美,但此刻卻有些扭曲,他正舉著滴血的寒劍指著她:“連卿,待我殺了你這個廢物,替連家謝罪?!?p> 什么?楊卿驚駭?shù)匮壑樽佣嫉蓤A了。
我,我是楊卿,我不是你家的連卿啊。
天啊,誰來告訴她,為什么在直升機(jī)爆炸劫后余生的她,才一剛醒來就要被人用劍刺殺?
楊卿怒氣橫生,張口想罵,可是嗓子眼里卻似乎有什么東西被堵住了一般,她張著嘴巴,可就是說不出話啊。
而那個舉著血劍的人,卻一步一步地走近了她。那劍閃著冰冷的寒光,似乎就要吞噬她的鮮血。
楊卿急的滿頭大汗,可她連著站不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何論逃跑呢?
可是,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再次死在此人的劍下。
心中萬分不甘的楊卿,只覺得一口心血涌上了嗓子眼里,忍不住“噗”的一口,從嘴里噴出了一口血團(tuán)。
沒想到這口血團(tuán)竟然讓那個舉劍的人頓了頓腳步。
楊卿趕緊大口大口的喘氣,覺得順氣了一些后,就想分辨。。。
沒想到,那口血吐出后,淋淋漓漓地撒在了地上,也有一部分卻沾染到了那人的衣袍上了。
那人大怒,一個箭步上前,對著她的胸口,狠狠地刺下一劍。
眼看著長劍即將刺進(jìn)她的胸口,常年的武道生涯,幾乎是與生俱來的本能,楊卿用盡力氣使勁地就地一滾。
“啊~,”一聲痛呼聲響起。
楊卿堪堪避過了那把劍,卻刺進(jìn)了剛才一直抱著她的一位中年婦人的肩膀,楊卿側(cè)目望去,見殷紅的鮮血已經(jīng)濡濕了她的整個肩頭。
卻見那婦人忍著劇痛,強(qiáng)扯著笑臉說:“大小姐莫怕,奶娘沒事,奶娘沒事的?!?p> “大小姐?奶娘~?”電光火石之間,楊卿終于醒悟過來,她穿越了!正好穿越在一個叫連卿的姑娘身上。原來剛才他們口口聲聲所說的那個廢物,還要?dú)⒘说木褪撬约喊 ?p> 真的好悲催啊,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又將面臨著被人截殺的困境了,而這一次她根本就沒有力氣反擊,也無法與他們同歸于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楊卿情緒一低,覺得心口愈發(fā)地痛了起來。她低頭一看,胸口果然殷紅一片,可能之前已經(jīng)被他刺傷了吧。
楊卿警覺地看著周圍的人,這里除了一個人還有著幫自己的意思,這許多人基本上都是虎視眈眈,似乎不殺她誓不罷休。
而她身負(fù)重傷,為了躲避剛才的殺招,又耗盡真氣。此時若是再來一劍,她怕是躲不開了。
躲不開,難道就這樣乖乖地受死?
楊卿自然不甘心,戒備地抬頭望去。
而那個中年人見楊卿竟然逃過了他的成名劍法,微微楞了一下后,接著大怒:“連卿,你這個廢物,竟然不乖乖受死,還想逃?你以為還有誰能救得了你?今日,老夫不殺你誓不為人。”
“大哥,手下留情啊~”
“二弟你放開我。。。”
楊卿冷眼望去,再想起前面的那些話,飛快地轉(zhuǎn)動著她的心思,原本有些紛亂的思維也略略厘清了一些:這個所謂的大哥該是她的生父,是這個家族的長房大老爺。而自己因為是個癡呆廢材被人退親,不僅丟了他的臉面,更是丟了家族的生意。因此不顧眼前是他的親生女兒,就想殺了自己解恨。
能讓生父狠下心來,要親手殺了親女,那事兒一定十分嚴(yán)重??雌饋?,今日的事兒難以善了了。
“連卿,你這個癡呆、廢物看什么看?還不跪下乖乖受死。你死了,我連蜜就是長房長女大小姐了?!?p> 尖厲的聲音穿進(jìn)了楊卿的耳膜,也讓楊卿心里微微一動。
她凝眸望去,見是一個穿著一身火紅色衣裳的妙齡少女,此刻那張姣好的面容滿是得意之色。
哼~。你才是癡呆,你全家都是癡呆廢材!
楊卿一直盯著連蜜看,直盯著她環(huán)顧左右有些不自然了,才嘲諷地勾起了嘴角,深深地吐了口氣。
重新將目光移到了兩位老爺?shù)纳砩希瑮钋浯蠛纫宦暎骸扒衣?!?p> 場上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怔住了。
連大老爺更是如同見鬼似地看著她,半晌才擰眉喝道:“死丫頭,這里有你說話的份?”
楊卿眸色深深,冷冷地盯著他,捂著胸口艱難地站了起來,自動忽視連大老爺那如同此吃人一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