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蘭亭集序》收不進袖里乾坤之中,原來是它以成精,不在是以往的死物,而是一個有靈魂的煉氣期小妖精。
只不過這小妖似乎在沉睡,氣息幾乎等于沒有,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因此姜澤才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
姜澤現(xiàn)在掌握的袖里乾坤之術(shù)還未能達到裝載活物的境界,所以無法將成了精的《蘭亭集序》收入袖中。
“這怎么會成精了呢?”姜澤大為不解。
“死物成精的條件即為嚴苛,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可這《蘭亭集序》最多也就占了人和一項,天時地利根本就…”
姜澤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似乎是想起什么,看了看頭頂,想起這是三才六墟屬性為‘坤’位的乾陵地底,不由驚嘆道:
“地利!”
又看了看腳底下的‘乾’字陣法,再次驚嘆著:
“天時!”
“竟然都集齊了…”
乾天坤地,自身人和,這下好了,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屬性竟在機緣巧合之下集齊了。
姜澤有些擔心,《蘭亭集序》都成精了,這該怎么出手?誰敢要?
“還是先出去再說,這里的氧氣越來越稀薄了?!?p> 說罷,姜澤夾著《蘭亭集序》,雙手結(jié)成土遁手印,遁回地面上。
回到地面,姜澤拿出《蘭亭集序》,用手戳了戳它,說道:
“嘿!小伙子,小伙子,快醒醒?!?p> “嗯?。俊毙⊙p哼一聲,悠悠醒了過來,見自己從見天日后,頓時心花怒放起來:
“我脫困了,真是太開心了?!?p> 那《蘭亭集序》自行凌空漂浮起來,書卷自動展開一小部分,真氣在書卷上緩緩凝聚出一個小人來,而姜澤見到那人,表情也變得怪異起來。
因為那人的面孔正是王羲之。
不過姜澤轉(zhuǎn)念一想,這倒也好理解,畢竟《蘭亭集序》是出自王羲之之手,化形的模子自然會受到王羲之的影響。
小妖仰頭看著姜澤,道:“你就是救我出來的人嗎?”
“額…”姜澤想了想,還是點點頭:“應(yīng)該算是吧?!?p> 雖說是姜澤把它藏入地底,但如果沒有姜澤,它估計就被溫濤那貨給毀掉了。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說罷,小妖恭恭敬敬地朝姜澤鞠了一躬。
姜澤卻問道:“其實你不用感謝我,你自身應(yīng)該是有能力破土而出的,可你為什么不這樣做?”
小妖已經(jīng)修煉成精,即使沒學(xué)過什么法術(shù),全憑真氣沖擊,完全也可以破土而出。
小妖解釋道:“我如果這樣做,身邊的那些書畫都會被毀壞?!?p> “我們這些珍品最大的心愿就是用最完美的狀態(tài)讓千萬世人瞻仰,如果發(fā)生破損,那將是一輩子的遺憾。”
姜澤十分贊同這些說法,可別想某些國家的人,不尊重他國文物,將我國出展的兵馬俑的手指頭掰斷,結(jié)果那人還被判無罪。
這些文物即使修復(fù)好,也會留下永恒的瑕疵。
也真是搞不懂,為什么會有人跪舔別人素質(zhì)高呢?退一萬步說,就算掰斷兵馬俑手指的人是個例,那判決無罪的法院該怎么說?監(jiān)督不力的場館又該怎么說?
正確的判決,嚴厲的監(jiān)督,這些難道不是工作人員該有的素質(zhì)嗎?
言歸正傳。
姜澤問道:“那接下來你想要去哪?”
如果換做是以前,姜澤自然不會對“死物”問這樣的問題,根本也收不到回答,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畢竟它已經(jīng)屬于修真界的一員,即使姜澤再不舍得放手,也得忍著心痛去尊重對方的選擇。
“現(xiàn)在的世界有沒有一個能夠為珍寶提供保護,還能讓世人瞻仰、欣賞的地方?”
“這不是很簡單嗎?愛護古董書畫的人還是非常多的,要不要我?guī)湍憬榻B?”說著,姜澤又在對方身上升起了賺錢的念想。
小妖卻搖頭道:“我不想再成為個人的物品,我想受到千萬人的瞻仰和欣賞,我們這些珍寶應(yīng)該是屬于全人類的財產(chǎn),我們的光輝不應(yīng)該沉寂下去。”
“如果不能被千萬世人所了解、欣賞,我的存在也就喪失了意義!”
這句話顯然觸動了姜澤,嘴角不由喃喃著:“原來是這樣嗎?”
是啊,這些書畫珍寶應(yīng)該是屬于全人類的財產(chǎn),它們值得全世界來欣賞,若悄無聲息地沉寂在個人的收藏中,著實是一大損失。
姜澤一咬牙,忍痛說道:“也罷,反正你們的去處我現(xiàn)在還能做主,我就帶你們?nèi)ヒ粋€萬眾矚目,也能提供安全保護的地方?!?p> 說完,姜澤背過身去,雙手撫胸,努力平復(fù)急促的呼吸,眼角處若隱若現(xiàn)的淚水被強行忍了下去。
小妖歡呼雀躍著:“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不過你要想好,去了哪里后,你幾乎失去了修煉的機會,而且不能暴露你妖精的真實身份,因為這樣會給世人帶來恐慌。”
“有得必有失,而且這些對于享受世人的瞻仰而言,根本不算什么?!?p> 姜澤鼻子抽泣幾下,隨后雙眼45°仰望天空,心痛的淚水終于忍了下去,喃喃著:“是嗎?那就太好了。”
一大堆無價之寶擺在面前,姜澤卻下定決心要親手轉(zhuǎn)增出去,說不心痛那絕對是假的。
……
夜深人靜之時,一個人影悄然出現(xiàn)在故宮博物院院長的房門外,來人正是姜澤。
為了這些珍寶能得到最好的保護,姜澤不遠千里趕來首都。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姜澤如同對方欠自己錢一樣,連續(xù)不斷的猛烈敲擊著房門,將所有心痛的情緒全部發(fā)泄在大門上。
“誰?。縼砹藖砹?,別敲了,耳朵都快炸了。”
聞言,姜澤衣袖一抖,幾大箱珍寶憑空出現(xiàn)在地上,隨后他便悄然消失在黑暗中,于暗處觀察著這一切。
“真是的,有什么事就不能白天來嗎?”只見一個穿著睡衣的老年人打開了房門。
老人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大箱子,不由想到:“是惡作劇嗎?”
不過老人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箱子上面還放著一張紙條,紙條上面寫著:
“我把這些文物全都捐給故宮博物院,請務(wù)必要將它們保管好,向世人展現(xiàn)他們光輝。”
老人仍以為這只是惡作劇,不過還是抱著好奇的心態(tài)將箱子打開。
可箱子一打開,他就愣住了,只見箱子里全身寶石玉器滿目琳瑯,這是姜澤最后一次穿越,在洛陽皇宮里撿的漏。
隨后老人又打開了第二個箱子,這個箱子是個石函包裹著鐵匣,將兩者都打開,里面便存放著許多畫卷書籍。
將最前面的那卷畫卷打開,老人的呼吸在這一瞬間幾乎為之停滯…
這竟是失傳一千多年的“天下第一行書”《蘭亭集序》。
稍作檢查后,老人終于確信,這就是真品,天下第一行書《蘭亭集序》竟然真實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老人開始質(zhì)疑這一切是不是自己在做夢,于是用力往手臂上一掐,疼痛終于讓老人確信自己所處在真實世界。
莫大的喜悅之情涌上心頭,老人竟然有些失了神,不過好在他即使清醒過來,大聲呼喚道:
“衛(wèi)兵,衛(wèi)兵!”
沒過多久,幾個軍裝士兵趕了過來,敬禮道:“首長!”
欣喜之余,老人甚至都忘了神秘人在瘋狂敲打自家的大門,卻為什么沒有吸引到衛(wèi)兵的注意力。
老人急忙說道:“快,快通知你們上級,讓他們派一只軍隊過來。”
這些文物實在太過珍貴,老人容不得在運送回會故宮博物院的過程中有任何差池,必須有一只強力軍隊一路護送。
“這…”士兵有些為難。
老人也理解士兵的為難,便說道:“聯(lián)系你們的上級,我來跟他解釋?!?p> 沒過多久,一切都已協(xié)定好,很快就會有軍隊過來護送文物。
這時,老人卻一拍大腿:“差點被高興沖昏了頭腦,千萬不能讓文物們受到氧化的危險,先做一些簡單的處理。”
隨即老人匆忙跑回室內(nèi),取來一些工具,做好簡單的保護工作。
其實不必如此,因為姜澤一直在暗中保護著文物不受氧化。
很快,大量軍隊趕來,連夜護送這些文物前往故宮博物院,還是不放心的姜澤也一直躲在暗處觀察并保護著文物。
這將是整個故宮博物院工作人員的不眠之夜,同時也是姜澤的不眠之夜。
姜澤雙目含淚,捂著心臟,親眼看著所有的文物珍品被一一處理保護好后,這才放心離去。
至于為什么要匿名轉(zhuǎn)贈,因為他怕收到500塊和一面錦旗的獎勵后,會更加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