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現(xiàn)在的社會什么東西跑得最快,那莫過于消息的傳播了。
當(dāng)警察們帶著嫌疑人一起出來的時候,大門外早已被好奇的群眾和幾個星星散散的記者圍成了一圈。
拍照、竊語、議論和追問,幾乎充斥了這條并不算大的街道的所有角落。
“發(fā)生什么事了?”
“聽說有人死了,而且還是這個公司的老板!”
“死了?是發(fā)生什么事故了嗎?”
“可沒那么簡單哩,半小時前有些人從里面出來,都說自己被問不在場證明啦!”
“這么嚴(yán)重!那這該不會是件殺人案吧?”
“應(yīng)該就是!而且看了看剛才被警察帶出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男人干的!我瞧他就是一臉的兇相!”
“警察不是還帶了一個人嗎?”
“啊,那個女人啊??蘅尢涮涞?,保不齊也是個受害者。依我看啊,十有八九那個男人是這個女人的老公,發(fā)現(xiàn)了女人和公司老板的奸情,然后一沖動就想殺了這兩個人。”
“唉,這種事情擱誰心里好受。如果是我,我估計也很難控制自己不對那兩個賤人下手……”
這樣的對話,在試圖沖出人群的我和張升叔的耳邊回響了不下十遍。
因為職業(yè)原因,趁著澤警官們從正門出去吸引視線的時機,張升叔和我偷摸摸地貼著公司旁門成功地混入了人堆之中。
那之后,我們就一直逆流地和陌生人們推搡了五分鐘左右,這才從密不透風(fēng)中得到解脫。
“真沒想到會碰上這樣的案子,”張升叔伸展起手腳,“自己給自己設(shè)計不在場證明反倒被反殺自己的人給利用,并且這樣的反轉(zhuǎn)劇情還是一個看似毫無插手的第三者的安排。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p> “是啊,而且居然還利用了密集恐懼癥這種普遍的心理特征。”
“關(guān)于這點,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竟然能夠只憑一個幾小時前的嘖音聯(lián)想到夏金山有密集恐懼癥?!?p> “其實是巧合啦,因為在宣講會的時候我當(dāng)時也被那張圖片給惡心到了,所以會對當(dāng)時的情況記得比較清楚。只不過我沒有他那么暴躁,直接把不滿發(fā)出聲來罷了。”
“哈哈哈,話說回來,剛剛林警官和你單獨說了什么,看你一臉開心的樣子?!?p> “也沒有啦,他就是問了我多大,在哪里上學(xué)之類的問題,然后說了句‘張升終于有個像樣的助手了’,”我回答道,“哎,林警官的這個‘終于’是什么意思?。慷铱茨銈兊年P(guān)系好像也有些奇怪,是不是你們以前經(jīng)歷過什么啊?”
“這個……這個待會兒在和你講吧,現(xiàn)在往這邊走?!彼噶酥缸约鹤笫值姆较颉?p> “???不是該打的回去了嗎?還往那邊……你該不會是想走回家吧?”
“不不不,”他擺了擺手,“我的意思是那邊有家火鍋店,你可別說你已經(jīng)吃飽了?!?p> “怎么會,川德料理是很好吃,但是分量實在是少得可憐,況且中途還被突發(fā)的案子給中斷了?!蔽椅媪宋孀约旱亩亲?。
“所以呢,還等什么?”
兩個人就這么并排著,消失在了街角。
他們并不知道,第二天的報紙上依然會有他們的出場。
一位姍姍來遲的胖記者因為擠不進人群而感到苦惱的時候,兩個男人躋身從他身邊路過。
一個青年,一個中年,都是中等身高,形貌與流傳的協(xié)助之前的江程公司案件中的兩位偵探十分相近。
不知是否是記者特有的嗅覺的作怪,他會如此揣測這兩個陌生人的身份。
按下了胸前的快門,他很果斷地拍下了二人遠(yuǎn)去的背影,然后轉(zhuǎn)身,便又投入回與人群的爭斗之中。
木萬一
第二個故事到此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