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拿著協(xié)議簽好字的協(xié)議,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屋內(nèi)的程振國看著這一份恥辱至極的協(xié)議,搖了搖頭,心酸至極,看著看著,眼淚便不受控制地滑落幾顆,伸手拂去。
“協(xié)議封好,放在保險箱里?!备稻拌∽谲嚿?,將這一份協(xié)議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終是開口緩緩道。
“好?!标戝沸闹杏幸蓡?,可卻沒有開口問出來。
他想問,若是許禾安心中怪他怎么辦。
“去找宋楚夜?!备稻拌〉?。
他還有話,想問問宋楚夜。
許禾安在家里閑得沒事練練基本功,坐在院子里的瑜伽墊上練動作。
張阿姨端著兩盆衣服出來曬,瞧她正在做一個鍛煉胳膊力量的動作,覺得有些稀奇,就停住了腳步看著她做,“太太,你這是在練什么???減肥嗎?你已經(jīng)夠瘦啦!”
許禾安被她驚訝的語氣逗笑了,“張阿姨,我不是減肥,是在練舞蹈的動作?!?p> 張阿姨是莊園里負責(zé)保潔、照看院子的阿姨,除了她還有另外兩個阿姨,三個人都住在莊園里,是輪班倒的模式。
平時她在莊園里無聊的時候,也會跟著她們做活兒一起打發(fā)時間。但是她們不讓她碰別的,她也就只能做澆澆花、剪剪枝丫這樣的活兒。
幾位阿姨并沒有將她視為女主人那般畢恭畢敬,而是帶了幾分長輩看晚輩那樣的疼護,交談起來她感覺她們只是把她看作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姐那樣感覺,并沒有看作是太太那樣除了聽從吩咐以外沒有其他貼心的話了。
“也就太太你閑著還不樂意,偏要找活兒做。我們家的孩子和太太你差不多大,成天在家里不是玩手機、就是玩電腦?!睆埌⒁谈锌馈?p> “年輕的孩子愛玩兒一些沒什么,現(xiàn)在是信息時代了發(fā)展得快,他們能夠玩著玩著找到自己喜歡的工作才是幸福?!痹S禾安笑著道,“要是可以,我也想天天玩兒,但是不行呀?!?p> “怎么不行?傅總叫你在家好好休息好好玩,你偏不聽嘛。要我說,太太你已經(jīng)是傅總的太太了,還需要操心什么呢?好好享受當(dāng)下的快樂才是?!睆埌⒁虅竦?。
許禾安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什么。
其他人不懂,他們看她是享福。只有她自己知道,幸福來得太容易太快,她只感覺自己像是掉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看不見未來看不見出頭之日,時時刻刻都提著一顆心,惴惴不安。
就好像總有人在她的耳邊告訴她,她得來的這些并不屬于她自己,當(dāng)十二點鐘敲響,灰姑娘就要提著變回原樣的裙子回到自己的世界,一朝夢醒。
她只能再三告誡自己,不要當(dāng)真,就怕到時候,她會舍不得、放不下這里的一切。
許禾安面帶著微笑,閉著眼做著動作,忽然手機鈴響,她拿起來一看,是她之前有段時間為有個夜店運送啤酒時認(rèn)識的一位姐姐。
那位姐姐叫倪夕顏,是夜店的坐臺小姐,曾幫過她一次,她甚是感激,跟那個姐姐要了一個電話號碼作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