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葉家主都親自來到院子請人了,不管因為什么理由,葉蕓她不回去,那就是不給他面子。
葉家主越想越惱火,面目表情變得兇惡起來,他掄起一只手,就要朝葉蕓的臉扇去。
葉蕓這時語氣平靜的說道:
“望家主稍稍體諒一下,而且沈公子待我是極好的,等他來這里看望我時,我定在他面前為家主多多的美言幾句?!?p> 話說到這個份上,葉蕓和葉家主之間不似父女,似談一個生意。
聽這話,葉家主抬到半空的手僵住,久久沒落下,顯出幾分滑稽。
對啊,沈梓義…沈梓義把葉蕓看得跟個稀寶似的,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那心理他可是無比清楚,不能讓沈梓義對他有意見。
“美言什么,我哪里對你不好了么,你對他如實的好好說話就是。
不想回府,那就留在這兒好生反省,要是我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看我怎么治你!”
葉家主悻悻然放下了手,摞下狠話才拂袖而去。
元香給葉蕓的茶杯添了茶水,一張俏麗的臉愁苦著,輕聲道:
“奴婢瞧著家主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對主子可不會這般無情,主子別難過,許是家主氣上頭失了智,氣消了還是會對疼惜主子的?!?p> 葉蕓望向空蕩蕩的大門,目光悠遠(yuǎn),緩聲道:
“這段時間連續(xù)出了不少的事兒,家主脾氣變大也說得過去,而且人總會變嘛,我有時會想,到底是家主變了,還是我們從沒看清過他呢?!?p> 前世,她遭受栽贓污蔑的時候,葉家主從未站出來說過一句維護(hù)的話,夜深之時她會想,到底是趙姨娘太厲害,還是葉家主從來都不在意她的死活,他只愛他自己而已。
反正如今,她對這已然變質(zhì)的親情看得愈發(fā)的淡。
現(xiàn)在她有外祖母疼愛,阿洛的癡情守護(hù),裴樂萱這個好友也會時常問候,還有元香貼身照顧著她。
有這么多值得珍惜的人,她算是幸運的人兒。
元香見葉蕓面色劃過悵然憂愁,暗道自己不該說那些話給主子添愁,元香轉(zhuǎn)言道:
“瞧奴婢這嘴,總是拎不清事情輕重,說些話讓主子傷心了,說起來洛一帶回兩只山雞還沒打整呢,奴婢想著把山雞收拾出來,就掛烤爐里烤,今兒也能換個口味?!?p> 葉蕓回了神,想著洛一這些日子時不時往一片竹林跑,嘟囔道:
“阿洛這幾天著實怪神秘,不知在忙什么?!?p> “估計是練武吧,可能是林子比院子大,更能施展功夫拳腳。”元香也不清楚洛一的事,只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
之后兩人就去廚房收拾山雞了。
這天,得到消息的沈梓義帶著不少貴重補品前來看望葉蕓。
沈梓義還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俊逸又精神,眉眼中流露一絲不羈,一雙蠱惑人心的眼中滿是關(guān)切:
“好些天沒聯(lián)系上蕓姑娘,蕓姑娘受傷的事,我這里是才知曉的,姑娘現(xiàn)下身子如何了?”
“勞沈公子掛念,傷無大礙已好得差不多,這著實算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只是出來住幾天,就會遇到這種事?!?p> 沈梓義聽此,眸色微深了些,若有所思的道:
“我看這事并不簡單,蕓姑娘可有懷疑的對象?”
葉蕓話語微頓。
其實這是她的事情,以后會和沈梓義橋歸橋路歸路,不當(dāng)對沈梓義說得太詳細(xì)。
便道:
“那謀財害命的人,多是流浪天涯四處為家,要說把人找出來,這線索還是挺難找到的?!?p> 沈梓義眸光漸漸幽深,用一種復(fù)雜的目光看著葉蕓,張了張口,艱澀的道:
“蕓姑娘何苦瞞我呢,傷蕓姑娘的人是殺手吧,這是我從葉家主那里得知的。
其實蕓姑娘可以試試依靠我,或許蕓姑娘就能輕松許多。”
洛一耳力很好,他從大廳門前經(jīng)過時,衣袖下的手掌箍得咔咔響。
葉蕓視線發(fā)現(xiàn)洛一,便用余光看了眼洛一那邊。
洛一索性走到門巖處,背靠著門像一個護(hù)衛(wèi)那樣環(huán)手而立,而沈梓義并沒察覺洛一的異常,他轉(zhuǎn)而就和葉蕓閑聊起來。
沒說幾句,恰逢林清流上門來了,他這次專是找洛一說事的,朝著洛一快步走來時,視線略微一掃,便看見沈梓義在廳內(nèi)喝茶。
林清流瞬間眸光微亮,笑著跨入大廳,對沈梓義拱拱手說道:
“真巧啊,在這里遇到沈公子,沈公子專是來看望葉姑娘的吧。”
“林清流?你何時與蕓姑娘相熟識了?”沈梓義笑意淡了些,眉頭微不見的皺一下。
“前些日子碰到過葉姑娘,這不想著是沈公子的未婚妻嘛,小弟自然也要多問候了?!绷智辶餍χf道。
葉蕓唇角勾起淡笑,收了五百張金葉子,她也該有所表示。
她應(yīng)和著說:
“林公子倒是個熱心腸的人?!?p> 林清流的笑容帶了一點不自然,不過眼見葉蕓沒拆穿他,他也松了口氣。
“兄臺站這兒干嘛,讓人家兩個有情人說點私密話,兄臺就和我到外邊,咱們說說其他的事情。”
林清流沒看出洛一臉色冷得要結(jié)冰,因為他覺得洛一就是這般冷如霜雪的人,他說話間,想將洛一帶到一旁去說話。
葉蕓沖洛一微微點頭。
洛一抿緊了唇,腳步沉重的和林清流走開。
再和沈梓義聊幾句話,葉蕓送沈梓義離開。
洛一來到葉蕓身旁,也沒說話,葉蕓笑著拉了洛一的手掌放在掌心,將他握成拳狀的手展開,細(xì)細(xì)瞧著。
洛一面色頗為不自在,有種心事被窺視的感覺。
葉蕓瞧著洛一手掌的痕跡,笑著打趣他:
“以為阿洛性子是淡如水的,不想?yún)s是個醋壇子?!?p> 洛一無奈的任由葉蕓玩他的手掌,他手心被葉蕓弄得微癢,心中的郁結(jié)倒是散了。
聽葉蕓突發(fā)奇想的說道:
“你教我練武怎么樣?看我身子骨多差啊,一點自保之力都沒有?!?p> 洛一暗暗的想,她有他保護(hù)就夠了,不用受練武的苦,可轉(zhuǎn)念想到那幾個北域人,緩緩點頭。
終究是舍不得她受苦,洛一思考半刻后,道:
“武要從小練習(xí)才好,現(xiàn)在學(xué)也只能學(xué)些皮毛功夫,我就教你暗器的投擲技巧,平日里多練練,防身是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