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聽說,最近南城區(qū)出現(xiàn)一個怪人?”
夜晚,尖塔形態(tài)的魔管會里,四、五個清道夫坐在一起,饒有趣味地說著關(guān)于最近發(fā)生在安息市內(nèi)的怪談。
而怪談的內(nèi)容,與一個頭戴骷髏面罩的變態(tài)有關(guān)。
“聽說了!聽說了!而且我還知道,第三組那個新來的小子,前段日子還碰見過!”
“真的?這么倒霉?”
眾人看向說話的那個,眼中紛紛流露出同情。
“那個怪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心理疾病,搶在別人前面祛除污穢不說,遇到正主找上門也不害怕,最多就是打不過逃跑?!?p> “嘖嘖,要是打得過,那才叫慘不忍睹呢!”
“是啊,那小子不就是,被打昏在地,第二天醒來,就發(fā)現(xiàn)別人的媳婦躺在自己的懷里,差點沒被開除了?!?p> “這都是小事,查清楚也就無關(guān)痛癢了,關(guān)鍵是心理陰影太大,我聽說他今天早上就遞交了辭職報告,以后的前途怕是毀咯?!?p> 說到這,所有人都不禁唏噓感慨,而在他們當(dāng)中,一個抓捕骷髏怪人的想法,也逐漸開始醞釀。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倉廉這一個多月以來接連的行動,無疑是激怒了清道夫們。
此刻的他們,就如同是草原上的干柴,只需要一丁點的火星,就能將他們心中的怒火徹底點燃!
“阿嚏!阿嚏!阿嚏!”
夜幕下的巷道里,倉廉正數(shù)著自己今天的收入,卻莫名其妙地接連打了三個噴嚏。
“看來是有人很想念我啊,會不會是阿夜呢?”
倉廉?dāng)[出一副花癡臉對著月亮,月光如水,照不透他的內(nèi)心。
“你很樂在其中。”
不知道加繆的話究竟是在疑問,還是在評價,但毫無疑問的是,對于倉廉這一個多月以來“自虐式”地修煉,他還是感到很滿意的。
“雖然我抽煙喝酒燙頭,但我知道自己是個好男孩?!?p> “抓住他!就是這個變態(tài)!”
于是,這個自稱好男孩的家伙,就落入了人人喊打的田地。
不光是那些被搶過任務(wù),或者是和倉廉交過手的,整個南城區(qū),只要有在這邊出任務(wù)的清道夫,在聽到骷髏怪人出現(xiàn)以后,都會毫不猶豫地趕過來支援。
“不行了不行了!這才一個多月就冒出來這么多要弄死我的,要是再這么下去,引來那些五星六星的,可是要翻車的呀!”
倉廉一邊逃跑一邊思量著之后應(yīng)該怎么辦。
“嗯。”加繆也同意倉廉的想法,“畢竟走正路才好,那些邪門歪道......”
“不是吧,我的前輩啊,你還好意思說?明明就是你把我引上這條不歸路的,現(xiàn)在還要裝知心大爺?”
“不用跟我抬杠,領(lǐng)會精神就行?!?p> “您嘴大,行了吧。”
在他看來,最可氣的就是加繆,明明自己是按照他的意思做事,現(xiàn)在倒好,鍋甩得一干二凈,還教訓(xùn)起自己要走正道,如果說官字兩個口,那加繆就只有一張巨大無比的‘黑口’。
“等你真正成為了強者的時候,就知道,權(quán)力,究竟意味著什么了!”
“是是是,權(quán)之書萬歲!”
說著,倉廉又是一個急彎,鉆出了巷子。
經(jīng)過一晚上的戰(zhàn)斗,倉廉的體力已經(jīng)所剩無幾,到這個時候還要玩跑酷,他實在感覺有些吃不消了。
來到大街上的前一個瞬間,他迅速摘掉了臉上的面罩,收進換裝魔法的膠囊里。
仿佛遠離了喧鬧的魔法世界,他走在城市里,在這些如同鋼鐵森林一般的高樓大廈之間穿梭。
“無敵的寂寞油然而生,沒有人能識破我的寂寞,就如同我,看不透你們眼底潛藏的悲哀?!?p> 漫步在大街上,他迅速進入了詩人的角色。
躲避追兵是一個方面,但他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么做,反而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側(cè)目。
只不過無論被什么人注視,他都沒有停止自己浮夸的表演。
“螞蟻一樣的生活,從地面,到更高的地面,一層、一層,到底是誰在這背后,掌握著你們的生死?到底是誰在這背后,禁錮著你們天生的快樂?”
加繆沒有答話,在他看來,倉廉是又犯病了。
“那些無情的資本之火,燃盡了鮮花?!?p> “那些無義的官僚之風(fēng),吹捧了糞臭?!?p> “那些......我去!”
不是倉廉病得不重,而是他看見了不遠處,赤連帶著路馳正迎面走來。
“明明是這邊……怎么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這兩人也在追蹤骷髏怪人。
倉廉再也沒有廢話,立刻腳底抹油。
轉(zhuǎn)眼間就隱蔽在了分類垃圾箱的后面,直到兩個人從垃圾箱前面經(jīng)過。
“唔......太險了!”
擦擦額頭上的汗珠,倉廉站起身來。
這樣的見面,他能躲則躲,畢竟憑他現(xiàn)在的實力,要對付接近五星的赤連,只要不是對方故意挨揍,他就絕沒有絲毫勝算。
就算能使出天權(quán)止水也是一樣,還沒等禁錮住赤連的魔力源泉,自己的魔力倒是先干涸了。
“你這是在跟誰玩捉迷藏嗎?”一個身穿黑色包臀裙的女人出現(xiàn)在倉廉身后,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紅色的高跟鞋,紅寶石項鏈,鮮紅的唇彩,連同她雙眼的瞳色也是赤紅的。
“哎呦,琳娜,你嚇?biāo)牢伊耍 眰}廉回過頭,滿臉受了驚嚇的表情,他抬起自己的“小拳拳”錘了一下女人的胸口。
被他叫做琳娜的女人嘴角一抽,握了握拳卻沒有還手。
“我這一拳下去,你可能會死?!?p> “哎呀,開玩笑的嘛,而且你一個糙老爺們,還在乎這個?”
說著,倉廉又一次抬起他的“小拳拳”不過看著馬上就要爆發(fā)的琳娜,他這一錘還是穩(wěn)穩(wěn)地收了回來。
“我正要去你家找你,最近怎么樣?”
“別在馬路上站著,先回我家再說,我剛才是在躲那兩個災(zāi)星。”倉廉挽過琳娜的胳膊小聲說道。
“災(zāi)星?是說我們嗎?”
他抬起頭,目光呆滯地看著面前正在壞笑的赤連,還有一旁不住打量著琳娜身材的路馳。
“不是......那個......赤連哥,小路哥,你們聽我說,今天真不太方便,要不你們先忙別的去?”
倉廉趕忙給赤連和路馳使著眼色。
“怎么,趕著去談戀愛,就忘了之前的規(guī)矩了?”
赤連冷哼一聲,他根本沒把倉廉與那個骷髏怪人聯(lián)想到一起。
倉廉:“......”
“說話啊,啞巴了?”路馳一邊高聲恐嚇著他,一邊挪動腳步,來到琳娜的身旁,“你說是吧,美女?”
琳娜全身上下,每一處,無不揮發(fā)野性的氣息。
可惜的是,不論是赤連還是路馳,眼中所見的,都只是她那張精致俏麗的臉蛋,以及她抬手撥弄長發(fā)時的溫柔嫵媚。
“如果是啞巴的話,不說話應(yīng)該也情有可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