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從心從心
那一天，江湖終于回想起了曾經(jīng)一度被朝廷所支配的恐懼，和被困在山門中的屈辱。
……
朝陽峰。
少林、武當、嵩山、衡山、泰山、恒山等六派云集華山派。
少林寺新任方丈戒嗔冷聲道：“寧掌門，貴派真?zhèn)鞯茏永钪久?、沈海燕毒殺我寺方丈，請你給我少林一個交代?！?p> 嵩山派左冷禪沉聲道：“寧掌門，貴派偷習我嵩山劍法，還請你給我嵩山派一個交代?！?p> 天門冷聲道：“也請寧掌門給我泰山派一個交代?！?p> 莫大沉吟道：“寧掌門，事關衡山派傳承，希望寧掌門好生考慮?！?p> “阿彌陀佛。”定靜雙手合十道：“寧掌門，還請交出我恒山武學?！?p> 張達銳利的眼神掃過眾人，最后目光停留在武當派沖虛道長身上，冷聲道：“沖虛道長，又是所謂何事而來？”
沖虛出列道：“方證大師乃我至交好友，好友慘死，我自當替他找出兇手，告慰他在天之靈?！?p> 張達冷聲道：“方證被人殺了，你們應該去報官，而不是來我華山派大鬧?！?p> “你們未經(jīng)我同意，擅闖我華山派，是不給我面子，還是看不起我華山派。”
戒嗔瞇了瞇眼，沉聲道：“寧掌門一直不敢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是內心有愧，還是另有他謀?！?p> 張達冷笑道：“這里是華山派，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撒野？”
戒嗔冷聲道：“寧掌門是不打算給我們交代了?！?p> 戒嗔拱手道：“小僧不才，聽聞寧掌門劍法無雙，特請賜教。”
“我看誰敢？”風清揚身穿一襲長袍，領空閃身而來，沉聲道：“我華山派掌門是你說挑戰(zhàn)就能挑戰(zhàn)的嗎？”
“要想挑戰(zhàn)我華山派掌門，先過了我這關再講?！?p> 戒嗔上下打量了一下風清揚，說道：“你是劍宗風清揚？”
風清揚笑道：“沒想到老夫隱世十多年，江湖上依舊有認識老夫的人?！?p> 戒嗔沉聲道：“風前輩也要阻止我們嗎？”
風清揚冷聲道：“我華山派掌門說什么就是什么，若有不服，先問過我手中的劍?！?p> 令狐沖出列道：“保護掌門?！?p> 岳靈珊橫劍指向眾人：“華山弟子聽令，保護掌門。”
……
戒嗔喝令道：“少林弟子聽令，拿下華山派掌門寧玄飛，為方證大師報仇?！?p> 左冷禪附和道：“嵩山弟子聽令，拿下華山派掌門寧玄飛，奪回嵩山派劍法傳承?！?p> 沖虛朗聲道：“武當?shù)茏勇犃?，為了江湖公義，拿下華山派掌門寧玄飛。”
天門高呼道：“泰山弟子聽令，拿下華山派掌門，奪回泰山派劍法傳承?！?p> ……
“叮叮當當……”
“殺……”
“啊……”
張達高呼一聲，“孫承忠，給本王拿下這幫犯上作亂的賊子。”
忽而，朝陽峰四面八方的森林中涌出難以計數(shù)的士兵，每名士兵身穿連身鎖子甲，左手持盾，右手持刀，步履協(xié)調，各成方陣，明顯是大明禁衛(wèi)軍中的精銳。
天門怒罵道：“寧玄飛，你是武林之恥，甘做朝廷走狗，妄為華山之主?！?p> 沖虛神色變幻，賠罪道：“寧掌門，多有得罪，沖虛愿即刻帶人離開華山派，不在參與華山派與少林之間的糾葛?！?p> 戒嗔冷聲道：“好一個武當掌門，明明是你想打壓華山派，見勢不對，就想一走了之?！?p> 沖虛沉聲道：“戒嗔，你休得胡言，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p> ……
【愛逛直播的宅男：“沖虛是個人物，能屈能伸?！薄?p> 【河馬主神：“難怪武當派能成為江湖泰山北斗，瞧瞧人家這素質，這修養(yǎng)，不愧是武當首席CEO?！薄?p> 【從明日起做土豪：“從心都能被你們說成花，汗?！薄?p> 【老鷹吃小雞：“從心怎么了？這就識時務者為俊杰?！薄?p> 【不會編程的貓：“我就挺喜歡沖虛這性格，多香?！薄?p> 【E·謀略家代言人：“沖虛，這個人必須劃一下重點。”】
【季節(jié)更替：“不愧是學太極的，真是長見識了?！薄?p> ……
“啪啪……”
張達拍了拍手，朗聲道：“本王乃大明一字并肩王·寧玄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汝等聚眾刺殺本王，已是死罪?！?p> “死到臨頭，還不束手就擒，難道要本王下令滅你們滿門嗎？”
“阿彌陀佛。”定靜雙手合十道：“王爺，打算如何處置我們？”
張達沉吟道：“俠以武犯禁，師太是佛門中人，這打打殺殺的事情以后就別參與了。”
定靜雙手合十道：“多謝王爺不殺之恩?！?p> 張達冷聲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恒山派必須派遣門中高手到我手下聽用?！?p> “貧尼領命?！倍o回道。
……
【愛逛直播的宅男：“為主播瘋狂打CALL?！薄?p> 【河馬主神：“主播這招神了，居然能想到借天啟的勢?！薄?p> 【從明日起做土豪：“一個虛擬世界就把天啟帝忽悠瘸了，這就是科技認知限制吧?！薄?p> 【E·謀略家代言人：“事實證明，任何一件東西都可以發(fā)揮他難以想象的作用了，我不得不佩服主播能夠將虛擬世界引用為陰間?！薄?p> 【季節(jié)更替：“主播，什么時候再本土也建一個陰間吧？這能為地球保留多少人才？”】
【不會編程的貓：“賣房的，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邪惡的想法了？”】
【老鷹吃小雞：“編程貓，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季節(jié)更替’可是查水表的。”】
……
張達轉首看向衡山派莫大。
莫大躬身道：“衡山莫大愿遵王爺號令。”
“泰山天門愿遵王爺號令?！?p> “武當沖虛愿遵王爺號令?！?p> “嵩山左冷禪愿遵王爺號令?！?p> ……
張達銳利的目光凝視著沉默的戒嗔，冷笑道：“你叫戒嗔，是方證大師的大弟子，也是方證大師死后獲利最大的人。”
“以方證大師的智慧和內功修為，這天下能毒殺他的人，寥寥無幾?！?p> “你是方證大師最親近的人之一，同時也是武功修為最接近方證大師的人?！?p> “我想不通李志敏、沈海燕，這一男一女是如何在戒備森嚴的少林寺無聲無息地毒殺了方證大師?！?p> 戒色疑惑的眼眸凝視著戒嗔，沉聲道：“師兄，師父的飯菜皆由你負責，難道這一切真的是你所為？”
戒嗔瞇了瞇眼，銳利的眼眸掃了一眼不斷圍困過來的士卒和武林人士，沉聲道：“沒想到我千算萬算，沒算到你還能號令土著官方勢力，?！?p> 戒嗔冷笑道：“可惜你終究忘了一件事，十米之內，匹夫之怒，血濺五步?！?p> ……
【“血輪眼·雙勾玉！”】
戒嗔黑色的眼瞳瞬間化作紅瞳，雙勾玉快速旋轉，妖異的神情顯得分外邪惡。
【“龍爪手！”】
戒嗔悍然地向張達發(fā)動兇猛的攻擊，十米距離悄然而逝，凌厲的爪風向張達的面門襲去。
【“超感七秒·有無無敵·獨孤劍意·一劍寒光！”】
那一抹劍光猶若電光一般瞬間劃過戒嗔的脖頸，猶若神來之筆。
張達輕笑道：“我從來就不會小看任何一個對手，尤其是能毒殺少林寺方丈方證大師的對手?！?p> 【“替身術！”】
忽而，戒嗔的身影悄然變化為一截木頭，張達微微瞇了瞇眼，頓覺身后掌風襲來。
【“白虹貫日！”】
風清揚閃現(xiàn)在張達身后，銳利的劍鋒一劍刺穿接觸的心臟，淡淡地說道：“沒有人可以兩次在我的面前偷襲華山派掌門?！?p> 戒嗔淡笑道：“他不是你們世界的人，終究會把你們帶入死亡，你今日救了他，總有一日會后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風清揚抽出利劍，冷聲道：“我只知道你是我華山敵人，你們你就得死。”
張達轉身朝著風清揚笑道：“多謝風太師叔。”
風清揚瞥了一眼張達，轉身大步離去。
……
虛擬世界。
朱由校緩緩地飲下一杯酒，凝視著天際的晚霞，說道：“都解決了?！?p> 張達淡笑道：“藏的很深，但也不礙事?！?p> 朱由校沉吟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張達回道：“我想收集天下武學，創(chuàng)立武道圣地。”
朱由校目露思索之色，說道：“圣武殿，那么多來自諸天的武者，他們帶來的武學還不能滿足你嗎？”
張達笑道：“武道無終止，即使圣武殿內有來自諸天萬界的武者，但也終究是二級世界的武者罷了?！?p> “他們的價值不在于掌握的武學，而在于他們對武學的熱忱?！?p> “他們對武學的熱忱，能夠將武道推向更高的境界?！?p> 張達頓了頓，說道：“或許哪一天，他們能夠推出長生不老、超脫塵世的武學。”
朱由校愣了愣，說道：“君王長生不可求，鬼王不朽在死后?！?p> “閻君一席話是在擾亂我的心境?！?p> 朱由校頓了頓，說道：“說吧，要朕怎么幫你？”
張達眼角含笑道：“人皇也不要太在意，長生虛無縹緲，這不過是一個想法罷了?！?p> “現(xiàn)在大明官吏腐敗，民間混亂不休，外有強敵環(huán)視?！?p> “人皇還是想想怎么治理大明吧?！?p> 朱由校笑道：“閻君有何高論？”
張達淡笑道：“本座不善治國，只擅長征服?！?p> 朱由校思索道：“征服何嘗不是一種治國之法，只是現(xiàn)在大明軍紀敗壞，文官貪財，并非一朝一夕之事?！?p> 張達笑了笑，說道：“那都不是事，關鍵在于人皇愿不愿意去征服？”
朱由校笑道：“我大明歷經(jīng)百載，從太祖當政開始，也不敢放言治理好天下，閻君此言，朕不敢茍同?！?p> 張達輕笑道：“人皇，可知分封制？”
朱由校沉吟道：“分封制是上古人皇分封諸侯的制度，因為疆域遼闊、交通不便，分封天下諸侯拱衛(wèi)中央的一種措施，但分封制對于中央集權制度不利，故而后續(xù)人皇皆不納之?！?p> 張達回道：“自古以來，人性本貪，分封制雖然不利中央集權，但是對于一個國家來講，卻是開疆擴土，緩解內部矛盾的不二法門。”
“據(jù)我觀測，近幾年大明內部人口暴漲，天災不斷，土地兼并，貧富兩極分化，5%的人掌握了95%的財富，這是大明沒落的根本問題。”
朱由校頷首道：“土地兼并自古以來就是王朝面臨的根本問題，大明歷代君王皆想更改之。”
“然則老牌貴族、軍勛世家、士族子弟與土地利益息息相關，這塊利益誰動了，無異于找死?！?p> 張達頷首道：“人皇既然已經(jīng)意識到這個問題，為何不放開分封制？”
“只要人皇放開分封制，功勛世家、新興軍功貴族必然以人皇馬首是瞻?！?p> 朱由校笑了笑，說道：“財侶法地，武者修煉的要素，閻君看來是看上了異族的財富。”
張達笑道：“為王者，本來就該率領著他的子民追求財富、女人、土地、權勢，這才是一個王者、霸者，所謂的仁義禮儀不過是虛偽的外衣。”
“若是一個王者不能給他的子民帶來這一切，那他的存在意義又是什么？”
朱由校笑道：“閻君是想招收子民嗎？如此急切地教導我向世界宣戰(zhàn)?！?p> 張達微微一笑：“人皇果然是明白人，凡間之物，除了武道于我擁有外，其余于我如糞土?！?p> 朱由校沉吟了一會，說道：“向世界宣戰(zhàn)并無不可，不過朕需要閻君提供無限量的‘武道令’，或者說接引亡靈之物。”
張達頷首道：“死亡不是終點，而是新的開始?！?p> “人皇能領悟到這點，本座佩服之至?！?p> ……
那一天，兩名王者打開了戰(zhàn)陣怪獸的牢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