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類似的事件
陶澄倒底還是了解何朔的,知道他案子結(jié)了還不愿離開城北,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于是借著吃飯約了小郭一起,可以給他提供多一些的信息。
小郭是個實在人,在城北派出所負責(zé)整理文件什么的,所以也算是個“明白人。”當然,一般人,小郭肯定不會多說什么,但是陶澄邀請的,他就會知無不言了,畢竟他能進這里工作,陶澄的父親也是通融了一點關(guān)系的。
“你是說,這對夫妻是有孩子的?”何朔問。
“對。”小郭說,“這對夫妻雖然也是外地人,但是孩子考到了楊城的大學(xué),所以就在這里買了房,條件應(yīng)該是不錯的?!?p> “怎么個不錯法?”陶澄問。
“就后面那塊地?!毙」檬种噶藗€方向,“以前城北想開發(fā),就在大學(xué)附近弄了一塊地,搞了些別墅,想建個高檔小區(qū)吸引人來的。但是即便放假很低,來買的人也并不多,那對夫妻就是其中一戶?!?p> “哦,我知道了?!碧粘吸c點頭,“那房子建在城北,當然沒人要?!?p> “等等。”何朔這個外地人就不明白了,“雖然我不太清楚地理位置,大學(xué)不是在城南嗎?別墅怎么又是附近又是城北?”
“不不不?!碧粘涡α似饋?,“楊城大學(xué)有兩個校區(qū),一個新的在城南,一個舊的在城北,城北這個還是醫(yī)學(xué)院呢,能考上的孩子,還都不是一般人?!?p> 何朔皺眉想了想,自己對此并沒有了解過,什么大學(xué)醫(yī)學(xué)院,還有點成績呢。
“哈哈,你別想多了?!碧粘握f,“人才是有的,但是名氣沒有,比不過別人,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
“好吧?!焙嗡泛攘艘豢趷灳疲窒肫鹆耸裁?,“對了,你剛說,那個孩子是領(lǐng)養(yǎng)的?”
“對?!毙」f,“夫妻倆自殺后,我們找到那孩子,發(fā)現(xiàn)他很鎮(zhèn)定,感覺有些奇怪,一查發(fā)現(xiàn)那孩子是領(lǐng)養(yǎng)的,關(guān)系一般,這就算了?!?p> “那……”何朔猜測,“案發(fā)的時候……”
“不不不?!毙」χ鴶[擺手,“他又不在場證據(jù),不可能的?!?p> “你想多了?!碧粘斡峙牧伺暮嗡返募绨颉?p> “只是,那對夫妻死的時候,也是面容安詳?shù)靥稍诖采?,穿得干凈體面,手挽著手?!?p> “還有別的嗎?”何朔問,期待有針眼啊什么的細節(jié)。
“沒有,就是吞食了安眠藥?!毙」卮?,“只是這次又發(fā)生了同樣的案子,死狀差不多,我才會想起有這么一個案子。”
何朔沉默了一會兒:“那么之后呢?”
“之后也沒有什么了?!毙」攘它c酒,吃了點菜,“房子也沒賣,一直留著,估計賣了也沒人買吧?!?p> “那,那個孩子呢?”何朔問。
“不知道,在大學(xué)里呆著吧。”
這下,何朔又陷入了沉思。
陶澄為了緩和氣氛,立刻喊了一句:“老板娘,再來兩瓶酒!”
何朔突然驚醒,拍了一下陶澄:“不喝了!”然后對著老板娘說:“老板娘,不用了。”
老板娘沒起身,看著他們說:“沒酒啦!”
陶澄“咯咯”暗自笑了兩聲:“好啦好啦,不喝不喝?!?p> 就這樣,話題結(jié)束在此,大家吃完也就各自散了。
酒足飯飽走出小餐館的時候,陶澄還不忘熱情地答謝老板娘:“老板娘,飯菜味道不錯??!以后我們常來,記得打折??!”
小郭騎著自己的小電驢打著個小車燈回去了,何朔和陶澄并肩走了,突然意識到,今晚陶澄應(yīng)該是回不去了。
“你怎么說?”
“什么怎么說?”
“你怎么回去?”
“回去?”陶澄突然停下腳步,“你那里這么多床位,我不嫌棄,和你睡一晚?!?p> 說完,又笑嘻嘻地用肩膀拱了一下何朔:“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何朔壓根也沒多想,“又不是沒在一個屋子里睡過?!?p> “哈哈哈,那就好!”陶澄立刻勾搭上了何朔的肩膀。
何朔沒心思推開他,一心想著那個收養(yǎng)的孩子,會不會和孤兒院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一切都那么湊巧的話。
不知不覺,兩人就走到了宿舍樓。
這間宿舍樓,就在派出所后面,一條小弄堂進去,一個門衛(wèi)室,一棟三層小樓,大概也就十五個房間。
這棟樓是公用的,很早以前就作為單位的宿舍,派出所也借來用。反正人氣不足,沒有住滿過人。連這個門衛(wèi)室都沒個人影。
宿舍走道的燈是新安裝的,還算敞亮,照著一條細長的走道頗有些陰森的感覺。
“我說,你一個人住這里不怕嗎?”陶澄忍不住問。
“怕什么?”何朔走到宿舍門口,“我可沒做虧心事。”
何朔掏出鑰匙,剛打開宿舍的門,身后一道光直直地射進了屋內(nèi),一顆滾動的球突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一陣涼風(fēng)襲來,何朔倒吸一口氣:不會吧?
房門打開,屋子的小角落隱約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小身影。
“我靠!”何朔趕緊關(guān)上門,心想:不會吧!這么巧?之前幾天都沒出現(xiàn)過的小Q偏偏在今晚出現(xiàn)了?
他這一驚乍的舉動,倒是嚇了陶澄一跳。
“干嘛呢你?!”陶澄叫了起來,“剛在說啥呢!你別嚇我好嗎?!”
“沒、沒嚇你!”何朔也緊張起來,“要不今晚我們睡外面去吧,屋子里又臟又有一股霉味?!?p> “你干嘛?”何朔越是這樣,陶澄越是覺得奇怪,“你藏著掩著什么呢?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難道金屋藏嬌?”
陶澄不懷好意地賊笑著,然后搶在了何朔的前面,轉(zhuǎn)動了還插在門上的鑰匙,一旋打開了房門——“來!讓我看看有什么?”
“哎!”
門一下全開,日光燈照進黑乎乎的屋子,也照亮了小Q慘白的臉蛋。何朔的心都快跳到喉嚨口,腦子已經(jīng)開始快速運轉(zhuǎn),應(yīng)該如何和陶澄解釋這個小孩的來歷……
可陶澄根本沒有在意什么,而是直接開了燈,小Q也隨之消失在了屋子的角落,只剩一顆球。
“啊呀!沒勁?。 碧粘未蠛粢宦?,往何朔的床上一坐,“我還以為你真藏著個女人呢!”
“胡說什么呢?!”何朔關(guān)上了門,仔細看了看屋子里,真的什么也沒有,卻有些不放心地小聲問,“你沒看到什么?”
“看到什么?”陶澄瞄著眼問。
“沒,沒什么?!焙嗡芬菜闼梢豢跉?,要是他真沒注意那也好,省得解釋。
陶澄伸了個懶腰:“啊呀!累死老子了!這床就歸我了!”說著就自顧自躺著了。
“哎……”何朔剛要罵他,但是卻又收了口,就這樣吧,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反正睡哪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