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在建州!嗯!這個院子并不大!”葉赫那拉·阿尼婭躺在床上,用意念與手鏈中的血線蟲元母幼蟲們交流著,她雖然知道自己并未離開建州,但是卻無法確定到底身處建州的何處。
葉赫那拉·阿尼婭從小就只在赫圖府周邊活動,最遠也就是隨行春季大狩,并未獨自出過遠門,而被張陵羽救走的時候,她已是昏迷狀態(tài),就更不知道自己被帶往何處了。
三只血線蟲元母幼蟲雖然清醒,記得一路上的風景,不過她們在蘇醒前也一直是被封印的狀態(tài),根本對這世間一無所知,也是完全幫不上忙。
張陵羽一行從葉赫那拉宅院將葉赫那拉·阿尼婭和血線蟲元母幼蟲們帶走后,并沒有直接離開建州,而是施展龍息八相功法,御風而行,只一日便來到了位于建州最南端的連順港。
連順港位于建州最南端,西對順天郡,東眺開京郡,南與齊州隔海相望,正是進入無浪海的咽喉之地。
連順港是一處水域狀況極佳的不凍港,常年氣候條件良好,對內(nèi)覆蓋整個無浪海的泅渡和漁業(yè),對外連接海上的商路和官路,有著建州之眼的美稱。
正是因為這樣,這里也是魚龍混雜,各方勢力交錯,黑白兩道交融,除了建州赫圖府派遣駐扎的XHQ八旗軍直接管轄的碼頭、貨倉尚有法制規(guī)矩可循,其他地方完完全全就是犯罪的天堂,所以但凡有犯事之人想逃出建州,這里絕對是第一選擇。
張陵羽一行落腳連順港的第二日午后,鈕祜祿·璞善才帶著六旗精英人馬趕到連順港郊外三十里駐扎下來,并迅速封鎖了連順港周圍陸路要道、關卡、山林,一陣劍拔弩張的氛圍席卷而來……
鈕祜祿·璞善并未直接帶兵進入連順港,一來怕打草驚蛇,讓劫持葉赫那拉·那恩的歹人溜掉或者投鼠忌器,直接威脅正白旗旗主的性命;二來這連順港雖然明面上在建州地界,歸建州赫圖府轄制,但是背后的勢力卻是群雄并起,不好得罪,若直接帶兵進入,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只怕不好收場。
正紅旗旗主派了兩個親兵,喬裝打扮一番之后,混入了連順港,直奔XHQ駐軍大營聯(lián)絡駐守的XHQ將領,以便要動手抓人的時候里應外合,一蹴而就,避免引起太大的騷動。
但是兩個時辰之后,那兩個被派出去的親兵就被人扔回了六旗精英駐扎的大營門口,守營的士兵只看到兩個黑影閃過,地上就多出了兩個親兵的尸首,尸體血肉模糊,像是被野獸的利爪撕裂一般,慘不忍睹……
鈕祜祿·璞善一看這情形,也不敢再耽擱了,對方既然已經(jīng)知道他們來了,也就不能再小心翼翼的了,這連順港里潛藏的勢力得罪就得罪了吧!
如果到時候真要翻臉,那也得等救出正白旗旗主葉赫那拉·那恩之后了,如今只能兵行險招,先發(fā)制人。
鈕祜祿·璞善當即持銀虎符號令六旗將士,今有賊人潛入我建州地界,不僅突襲正白旗旗主府邸,更是將葉赫那拉·那恩打傷擄走,視我建州八旗子弟如玩物,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我等要與之決一雌雄,救回那恩旗主,揚我建州軍威……
不得不說,鈕祜祿·璞善真有一代儒將風范,不僅善謀略、通兵法,這帶起兵來也是不卑不亢,游刃有余。
六旗將士經(jīng)鈕祜祿·璞善一通鼓舞,不禁一時群情激昂,士氣高漲,都紛紛表示要與賊人血戰(zhàn)到底,揚我建州軍威。
當然,行軍打仗,空有高昂士氣并不能取勝,還要有策略和戰(zhàn)略……
鈕祜祿·璞善這方面還是頗有底蘊,他將帶來的六旗精英分成了三部分,去完成不同的分工。
正紅旗、ZLQ、鑲藍旗精英,率先突入連順港,以最快的速度壓制港內(nèi)勢力,能夠威壓最好,如若不然也要速戰(zhàn)速決,盡量避免大面積沖突;正白旗、鑲白旗精英,迅速聯(lián)合XHQ駐軍,控制碼頭、船只,封閉海路,防止賊人奪船逃跑;鑲紅旗精英留守大營,監(jiān)視關卡,防備賊人返程再走陸路潛逃,并隨時準備增援連順港,以防不測……
待一切布置妥當,鈕祜祿·璞善獨自一人返回了自己的帳篷,他坐在案前,臉微微向后方側(cè)了一側(cè),“你回來了!”
鈕祜祿·璞善身后頓時有一陣風吹過,一個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憑空出現(xiàn)在那里。
這正是那天正紅旗旗主派去向建州都督稟告建州突發(fā)事件的黑衣人,不過這家伙腳程也是夠快的,短短數(shù)日已追上愛新覺羅·天清,偷偷將一切告訴了都督后又返回到了鈕祜祿·璞善身邊。
“都督有何話帶給我么?”鈕祜祿·璞善抿了一口茶,頭也不回的問道。
“誅!”黑衣人用一種奇怪的聲調(diào),艱難的擠出了一個字。
鈕祜祿·璞善頓住了,手中的茶杯抖了幾下,茶水順著手指慢慢滴落在茶案上,正如他現(xiàn)在的內(nèi)心深處,在慢慢滴血……
“真要走到這一步了么!”鈕祜祿·璞善將杯中的余茶一飲而盡,暗下決心,既如此,攪動一番天地吧!
鈕祜祿·璞善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塊金黃色的布兜,自布兜中取出一塊小小的金黃色的物什,它似一只張嘴咆哮的猛虎,四肢伸張,怒目圓睜,這正是金虎符……
“帶著這個,火速趕回赫圖府,找到正紅旗副旗主他他拉·凌河,他見到此物就知道如何做了!”鈕祜祿·璞善將金虎符一下塞入金黃色的布兜中,頭也不回的遞給身后的黑衣人。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鈕祜祿·璞善倒了一杯茶,將其貼著地面緩緩倒下……
一陣風拂過,那人消失了……
“那恩老哥,這可怪不得我啊!小弟我勸過你多次了!哎!”鈕祜祿·璞善搖了搖頭,起身走出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