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牛樂顛顛地下山尋歡、找真愛去了,留下了無聊的崔大牛。
崔大牛腦筋都要想斷了,也不知道這十萬斤蔬菜要怎么搞,干脆,趁著自己修為有了提升,趕緊完成自己的大業(yè)吧。
啥大業(yè)?偷東西啊。
找來一塊麻布蒙著面,拍了拍自己的眉心,崔大牛趁著夜色,偷偷地朝那潛力石碑所在而去。
其實他本來還打算換一套夜行衣來著,第一次做賊,從心里道扮相,準(zhǔn)備工作不可少的,但是現(xiàn)在窮的就一套衣服,哪里去找夜行衣呢。
偷潛力石碑,存自己腦袋里,回頭給墨金蓮當(dāng)燈泡玩,哈哈,想想又是激動了。
可剛沒走出去多遠(yuǎn),迎頭撞見了陳林楓。
“誰?大牛!”
陳林楓一臉嚴(yán)肅,雖然在夜色之中,但是崔大牛的身影是難以瞞過陳林楓的。
“徒兒見過師父?!贝薮笈R荒槍擂?,適才那股激動勁全都沒了,而且,自己費了半天勁一通偽裝,被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樣太沒有成就感了。
“你蒙著面干什么?!”
“我蒙……哦!師父您有所不知,這種地得施肥,咱們這有莊稼五百畝,需要的肥料可是不少,每天都會運來不少全派上下貢獻(xiàn)出的糞便,那臭味真是熏天吶!我久居于此,實在是不堪其擾,尤其到了夜里,都熏得睡不著覺,只能把口鼻蒙上,才好受一些了?!?p> 崔大牛編的頭頭是道,陳林楓聽在心里又是一陣心酸。
“大牛啊,真是苦了你了?!?p> “不苦!不苦!我本來就在鄉(xiāng)下長大的,這點苦算什么呢?!?p> “嗯,真是個好孩子,為師這次來,是來告訴你,掌門有令,見近來新入門的弟子勤學(xué)勤修,特獎勵進(jìn)入煉器閣的機(jī)會,可以煉一件屬于自己的法寶?!?p> “法寶?!”
崔大牛一聽,眼珠子都亮了,冒著天上星星一般的光芒。
“沒錯,不過初級法寶,尤其像你們這樣的第一件法寶,咱們大多以飛劍為主?!?p> “飛劍?能飛?。俊?p> “嗯,御劍而飛,隔空斗法,還可以御劍而行,站在劍身上便可騰空飛行了,不過要看個人實力的,而且,咱們泰云山揚名在外的,便是《飛劍五決》?!?p> “太棒了!什么時候?那我就煉飛劍了?!?p> 見崔大牛迫不及待的樣子,陳林楓微笑道:“為師也很高興,所以聽說之后便急著趕來告訴你了,也好叫你有個準(zhǔn)備,煉器在明日上午舉行,到時候你去為師住處找我。”
“好!師父你累不累,要不要進(jìn)去歇一會兒?”
“修行者,哪有什么累不累的,歇會兒就不必了,最近你修行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困惑的地方?”
“倒是沒有什么困惑的,只是覺得渾身不太舒服,要說弟子也算刻苦,神識法力應(yīng)該積累了不少,可是一到體內(nèi),總是留下的太少了,剩余的都存不下來。”
“有這等事?你運轉(zhuǎn)一遍《周天心法》叫我看看?!?p> 崔大牛就地打坐,默默運轉(zhuǎn)起心法來,在他的全神貫注之下,不一會兒功夫,身體周圍就會聚了不少天地元氣,只見那元氣不斷灌入崔大牛的身體之中,可崔大牛并沒有太大的改變。
陳林楓將手掌按在崔大牛的天靈蓋,探了一下,不禁大驚!
源源不斷的天地元氣順利匯集,但進(jìn)入崔大牛體內(nèi)以后便去了十分之九,剩下的也就不到十分之一,而那十分之九去了哪里,卻是不知所蹤。
“竟是如此蹊蹺?!”
陳林楓也有些不信,要說正常的初學(xué)者修煉,能夠如此順利匯集這么多天地元氣就很不容易了,照這樣的速度,恐怕幾個月就要晉升一個級別了,然而崔大牛的問題在于,沒有辦法吸收利用,這就好像吃了很多的營養(yǎng)補(bǔ)品,身體沒吸收多少,全都拉掉了吐掉了一樣。
而浪費也就罷了,畢竟修行者要循序漸進(jìn)量力而為的,可是那是去的跑的哪里去了?分明沒有排出體外,這一點上,詭異的很。
正在此刻,崔大牛的識海里忽然傳出一聲慵懶的嬌嗔,那聲音可是夠銷魂的。
“傻小子,別叫那個家伙試探了,再試下去,老娘要藏不住了。”
崔大牛一驚一喜,驚的是陳林楓這樣下去會威脅到墨姬,喜的是她醒過來了,這樣的老家伙,可是比陳林楓要強(qiáng),最起碼自己不用隱藏什么。
崔大牛一咬牙,倒轉(zhuǎn)逆行,元氣在體內(nèi)立馬混亂碰撞起來,陳林楓的手掌一下子被震開了去,崔大牛自己也吐出了一小口鮮血。
陳林楓面色復(fù)雜,擔(dān)憂地看著崔大牛,道:“大牛啊,你的身體很不尋常,視乎……視乎不太適合于修煉啊?!?p> 崔大牛一臉茫然,沒有回答陳林楓的話,實際是在聽墨姬講話,而陳林楓以為這一句話刺激到了崔大牛,緊跟著說道:“不過也不一定的,也許是天賦異稟,如果找到適當(dāng)?shù)姆椒?,也可以破解的,到時候,你久久的積淀很有可能一朝噴發(fā),修為陡增?!?p> “哦……”
崔大牛隨便應(yīng)了一句,卻是更叫陳林楓擔(dān)心了,本打算還想說些什么,可聽崔大牛說道:“沒事的,生死無常,上天注定,能否修行,那都是命,師父若沒別的事的話,弟子想要回去歇一歇,咳咳?!?p> 說完,崔大牛直接往自己的小破屋走去,陳林楓想起崔大牛吐了口鮮血,的確該歇一歇,明天還得煉器呢。
留下了幾粒丹藥,陳林楓離開了。
其實他是被崔大牛打發(fā)走的,看著陳林楓離開,崔大牛趕忙問道:“墨前輩所言可真?我獲得了您的歲月之力?!”
“沒錯,你吞下的雷球,不僅有著我和白霖二人的一縷殘魂,更是有著我二人的空間之力和歲月之力,只是所剩力量不多,以你的實力也用不多少,但是這就好比兩顆種子,如果你呵護(hù)得當(dāng),悉心栽培,也可以長成參天大樹的?!?p> 崔大牛歡喜地?fù)]舞著拳頭:“天吶!這消息太爆炸了,這公布出去絕對能上頭條了!”
崔大牛問道:“那墨前輩您能給我講講這個歲月之力么?還有,白霖前輩怎么沒有醒來?”
“提那個混蛋干嘛?我也是因為感受道了天地元氣,更是沉睡的差不多了才醒來,先別管別的,我女兒金蓮呢?怎么樣了?”
“她很好啊,她現(xiàn)在拜在姜麗前輩座下,還有三個護(hù)花使者,好著呢。”
聽處了崔大牛的酸味,墨姬說道:“連心愛的女人都看不住,還搞出三個競爭對手,你這樣的蠢貨,怎么配我的歲月之力!”
“哎,墨前輩,這個怪不得我的,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您看看我為了您女兒,都負(fù)了傷了,這才好一點的,求求您了,快告訴告訴我啊?!?p> “不僅蠢,還笨,打也打不過人家,腦子也不夠用,哼!”
墨姬說完這句話,便沒動靜了,如果可以離開,估計早就拂袖走人了。
崔大牛有些失落,不過他還是很樂觀地想到:“幸好她走不掉,嘿嘿,只要逃不出我的識海,就早晚會告訴我滴!”
“臭小子別亂想了!信不信老娘奪了你的舍?”
一聲炸雷般的吼叫傳來,崔大牛感覺自己的識海都要翻起海嘯來了,趕忙乖乖地應(yīng)著,自己也不知道應(yīng)的是什么。
一聽這個兇狠的女人要奪舍,崔大牛嚇得連忙蹲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大氣兒都不敢出了。
“這女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怪不得白……”
忽然想到自己想什么人家都能聽到,崔大牛趕緊拼了命地不叫自己瞎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把自己控制到白癡的狀態(tài)。
“我啥也不想,我啥也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淌,一直淌他的脖子,順著脖子淌到肚子,順著肚子淌到小腹,順著小腹……搞得他又癢又涼。
寂靜是如此地可怕,還不如古浩子那雷鳴般的咆哮要好,良久過去之后,墨姬嘆了口氣,說道:“小子,凡事不要只圖得到,即便你圖得到,也要知道是為了什么,而這個為了什么,更是要天經(jīng)地義,不可有私心,不可有歹心,否則,沒有什么好下場的,就像白霖那混蛋一樣!”
也許在墨姬的世界里,只有白霖一個反面教材,反正她只要說道什么不對的,就通通拿白霖舉例。
墨姬對白霖的恨,恨之入骨,可見一斑。
可聽在崔大牛的耳朵里,他總覺得不是這樣簡單的,有一句話叫打是親罵是愛,墨姬天天罵白霖,以前見面就打白霖,誰知道這是不是一種極端的愛呢?
“小子你聽我說話沒?。俊?p> “聽著呢,聽著呢。”
“也就是說,修行者,道心很重要,要有一顆端正的心態(tài),不是像你這樣,什么力量都要得到,得到以后無非就是能欺負(fù)人了,能不被人欺負(fù)了,能搶自己喜歡的東西了,能護(hù)著自己喜歡的東西了,我說的對不對?”
“嗯,雖然我不太想承認(rèn),但是前輩真說對了?!?p> “你這樣想是錯誤的,是只停留在最低級的,是永遠(yuǎn)也修不成正果的,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你之上,總有能教訓(xùn)你欺負(fù)你之人?!?p> “難道說是為了匡扶正義,解救蒼生,維護(hù)世界和平么?”
“也不是這樣?!?p> “幸好不是,我也覺得這樣的重大使命好像不適合我?!?p> “雖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是你想過沒有,為什么有的人,修為在他之上者很多,但是卻不欺負(fù)他,不教訓(xùn)他,為什么?”
“為啥呢?”
“還記得那人體血脈經(jīng)絡(luò)圖么?”
“人體血脈經(jīng)絡(luò)圖?哦!是那個眼力關(guān)的最毒的。”
“沒錯,人體血脈經(jīng)絡(luò)圖之所以最毒,是因為所有的血脈經(jīng)絡(luò)雖然錯綜復(fù)雜,但是他們都?xì)w于一處,那就是——心臟?!?p> “心臟,對了,只有那心臟很是顯眼啊我記得,心臟,心臟……人心么?”
“你終于開竅點了,沒錯,就是人心,換到我們修行者之列,那就是修行之心,此心,是你一生修行之根本,是恒心,是耐心,是決心,是決定你能否修為大成,飛升成仙的根本所在!”
“修為大成,飛升成仙?!”
崔大?;舻匾幌伦诱玖似饋?,前輩到底是前輩,這眼界,和自己以及那陳林楓根本就不是一個境界的啊。
你瞧瞧人家談的,你看看人家想的,崔大牛聽過之后,忽然感到自己很是豁達(dá)起來,對于修行之路,也看的更遠(yuǎn),而不是凡事都拘泥于眼下瑣事那般了。
“多謝前輩指點,晚輩視乎懂了?!?p> “嗯?!?p> 墨姬點了點頭,想:“這小子,真的懂了么?”
隨后,在崔大牛的識海里,墨姬又聽到了崔大牛不經(jīng)意的想法:“還真是啊,全憑一心啊,可是墨姬前輩修行一輩子,是個什么心呢?由白霖而激發(fā)出的歹毒兇狠的婦人之心!嗯,一定是了,怪不得穿個黑裙子,黑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