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屋里的下人都松了口氣。
瑞師傅更是抓著她仔細看看有沒有受傷。
沒有回答她關(guān)于成績的事,瑞師傅看起來有些緊張的樣子,她看了一圈,面熟的都是藥房的人。殷相不在藥房,他不喜多人,如果他在一定會將他們?nèi)嫁Z出去。
“出什么事了?”
所以,殷相不在這,瑞師傅和下人們又顯得焦急,應(yīng)該是出了什么事。
“殷殷勤不見了,二聲公子剛派人徹查了一遍全部乘馬車回來的孩童,沒發(fā)現(xiàn)你,以為你也不見了?!比饚煾邓闪丝跉?,幸好她沒失蹤。
殷殷勤不見了?
前段時間殷殷勤不是想找他的娘,連殷疏狂他們幾個都為了他夜探血樓,雖然都無功而返,還挨了二聲公子的批。
難道是……不會吧,難道是她那天出的餿主意他們真的執(zhí)行了?她就是隨口一說的,這群笨蛋……現(xiàn)在外面血樓的人晝伏夜出,就盼著殷家莊露出破綻,他們這幫麻煩的小鬼……
“瑞師傅,殷歌扇他們在哪里?”她立即問道。
瑞師傅不明白她的意思。“他們都在飯廳里,二聲公子把他們集中到一起了?!?p> 她立刻沖出藥房,瑞師傅怎么喊也拉不住。一路上,整個殷家莊都顯得有些緊張,來到飯廳外,門口都守著劍歌公子。
他見到她,空出身后的門讓她進去。
難怪從竹林出來時,劍歌公子會一直看著她,他是在找她。
她一進去,見到飯廳里都是乖乖吃著飯的少年們,二聲公子不在這,只有負責童院的殷宇在。
殷宇見到她,皺緊的眉頭松下來?!耙罅?,你去哪了?怎么都找不到你?”
她看見殷疏狂和殷歌扇在最角落的地方說著話,正想大步過去責問,讓殷宇一問話,她才瞬間冷靜下來。
不行,她不能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我剛剛?cè)ド⑿牧?,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頓了頓,看他們都在吃飯,說了句?!八袁F(xiàn)在有飯吃了嗎?”
滿腦子只有吃,殷宇揮揮手讓下人裝好飯菜給她。
她和平常一樣,靜靜排在隊伍里等著拿飯。瑞師傅氣喘吁吁進來,見她在等飯,不由得松了口氣,原來她這么著急只是為了吃飯啊。
她不由得對瑞師傅氣喘吁吁皺眉,也暗自對自己的行為埋怨,她不該慌慌張張過來,引得瑞師傅對她這么擔心著急。拿了飯,過去跟瑞師傅解釋幾句,催促他去休息,她在這里很安全,不會有事的。
應(yīng)付完瑞師傅,她才走向那幫麻煩的小鬼。
殷疏狂正和他們說著話,見她走來,表情不好但也沒有像今天那樣立刻像點燃的炸藥一樣,只是略帶冷然的態(tài)度看她。“你來做什么?要吃飯,其他地方多的是位子,不要來我們這里。”
她努力忍著,將飯碗放在桌上,故意坐到他旁邊。
殷疏狂立刻讓出一大段距離?!耙罅?,你別惹我,我今天心情不好?!?p> 她雙手環(huán)抱?!耙笠笄谌ツ牧??”
殷疏狂沒立刻回答,卻是看向殷歌扇和殷黑燕他們。
殷歌扇搖搖頭。
“我哪里知道去哪了?我也很想找到他好嗎?再說了,你為什么要來問我?。课矣植恢浪男雄??!币笫杩裼X得好笑。
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話,她看向殷歌扇他們。
殷歌扇還像以前那樣平靜的臉,靜靜回看著她,殷黑燕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殷春風更是默不作聲,不像以前跟著殷疏狂狗腿子一樣接話。
裝!一個個都這么會裝!即使里面有幾個是戲精,但有一個人絕對裝不出來。
她突然喊了一聲?!耙蠛谘?。”
殷黑燕茫然抬頭。
“殷殷勤是去了回春堂,還是去了東市?”她直截了當問道。
話一出,殷疏狂還沒來得及阻止,殷黑燕已經(jīng)直接回答了。“回春堂啊,他下午去了回春堂就沒回來了,我們正擔心著……”
殷黑燕看見殷疏狂隱怒的臉色,才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但是……
“你怎么知道?”他們異口同聲問道。
殷疏狂竟不知他們幾個人的計劃竟然被她知道了?是誰泄露的?殷黑燕這個笨蛋嗎?他要是敢泄露他早就會知道的,那會是誰?
她當然不知道這幾個小混蛋在弄什么計劃,她會知道這個,是因為她自己也調(diào)查過。在那天殷殷勤和她說了情況之后,她找了個空親自去了一趟番錦樓。
那時她去番錦樓后院找下人問殷殷勤他娘的情況時,剛好從下人口中得知,在她之前,已有幾個小孩也問過她關(guān)于殷殷勤他娘的事。
那天的情況是這樣的,殷殷勤他娘藝名小菊花,是上個月某個大清早從番錦樓出來,上了一輛馬車,之后就再也沒回來過。剛好被對面賣包子的販夫看見了,跟番錦樓來找的姑娘講了有這么個情況,但不知怎么的就傳出來是投靠了血樓。
那個販夫是挑擔做生意的,流動沒有固定的地方,所以之后去哪了也不知道。販夫是找不到了,但是她從姑娘們口中得知了一個情況,小菊花在失蹤的前幾天,因為身體不適去了一趟銀歸鎮(zhèn)的回春堂看病,后又去了東市采買。
她當時沒想繼續(xù)查下去了,就沒去那兩個地方,但如果是殷殷勤得知了,為了他娘,他一定繼續(xù)會找下去。
所以她才問殷黑燕這兩個地點,至于為什么要問殷黑燕而不是其他人,因為殷黑燕這么白目,只怕連謊話都不知道怎么圓。
她簡單說了一下自己那天調(diào)查的事,也因為那次出門,她也是第一次聽見了番錦樓的《銀歸散曲》的曲子。
殷疏狂看著她,第一次察覺自己大意了,這個女的,他恐怕一直小看她了。
“你竟然能為殷殷勤做到這份上,真是難以令人不懷疑你的居心?!?p> “你別想多了,只要是和血樓有關(guān)的事,在那天晚上之后,我都進行了詳細的調(diào)查,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p> 提到那天的事,殷疏狂臉上才有一絲狼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