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愉的時間再長,亦總是令人覺得短暫。
約莫半個時辰后,見離生花的鼻孔里已不再流血。
黑衣男子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然后,又輕輕的幫離生花的衣服也整理好。
看離生花因為藥效的作用,竟還睡著,任由他翻來托去。
見她渾身還濕透著,怕她著涼,但四周又都是樹林,并沒有人家,而且這兒是屬于皓月國的地界。
他摸摸腰間的火折子,還在。
不如撿些干枝來,烤烤火,想到這,便朝樹林里走去。
不一會兒,便揀了許多的枝來,火點著的那一剎那,離生花亦醒了。
他輕輕的叫:“離生花,你感覺好些了嗎”。
離生花此時,頭痛欲裂。
看到眼前的火堆與蒙面的黑衣男子,腦子里的一些畫面便一幕一幕的閃現(xiàn)。
然后,一個聲音強烈的在腦海里對她說:殺了那個男人。
離生花躍身而起,伸手去拿放在一邊的梅花瑤琴,‘哧哧’幾聲,暗器破空的聲音,疾向?qū)γ娴哪凶由淙ァ?p> 男子見離生花起身去拿琴的那刻,想來已猜測到她的用意。
靈巧的躲過暗器,然后一抱拳道:“離生花,你身上的情藥已解,再稍作休息,應(yīng)無大礙。以后行事,不要任性而為,單獨行動,好自為之,先行一步?!?p> 說完,飛身離去,離生花用力瞧去,只看到他腰身的一截玉色在夜空中一閃而沒。
此時,離生花已基本清醒,看著離去的背影,在心里暗道:難道是恨若冰?
能知道我名字,還有腰佩玉色的不就是恨若冰與他玉色的笛子么?
還會有誰?
想到這,離生花不免有些尷尬。
轉(zhuǎn)而一想,咱倆一白衣公子,一青衣書生,倒也蠻般配的。
但是,讓他知道了自己是女兒身,還把他作為了解藥,這可如何解釋呢?
離生花的臉上一忽兒愁一會兒憂,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坐在火堆邊,不知如何是好。
夜色漸至,尚未全黑,離生花見自己的衣服已慢慢烤干,肚子卻是餓得咕咕的提意見了。
算了,不想了,總得回去啊。
離生花看看莫名湖,看看湖上的崖。
世事真是可笑!
前一刻還是毫無瓜葛,無拘無束的談笑風(fēng)聲的兩個人,轉(zhuǎn)眼間便已在生命中莫名聯(lián)結(jié)。
事已發(fā)生,人家又救了自己一命,好象還應(yīng)當(dāng)恩人看待呢。
哎,不想了,先出樹林吧。
還好,以前跟恨若冰來探過這后山的莫名湖以及皓月國的這方樹林,所以輕車熟路的就走了出來。
只是,又犯愁了,沒有公文,怎么過驛站呢?
以前這些東西,都是恨若冰管的,自己只要跟著就行。
看來,只能懇求上蒼憐見,最好是個臉熟的驛官,這樣,就不用刷公文了,刷臉就行啊。
正沒精打采的前行,忽見前面有個伙計模樣的人叫道:“離大人,離大人”。
離生花定睛瞧去,竟是自己出行前吩咐了去向的店里的那個伙計,不免喜上心頭。
快步走過去道:“真好,正愁怎么過驛館呢?!?p> 伙計笑道:“恨二爺真是料事如神呢,是恨二爺叫我來接您的,怕您沒有公文,過不了驛站。”
離生花一聽,是恨若冰叫他過來的,心里更篤定那個黑衣人是恨若冰了。
心里不禁半喜半悲。
喜的是:好在不是別人,通過這三年的相處,這小子人品一流,屬于可信之人一類。
悲的是:自己還沒有喜歡上哪個男子的感覺呢,怎么后半生就定了?老天爺不按常理出牌啊。
心里真是如打翻了的五味瓶,說不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