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離生花看看自己眼前的一盤雞骨頭,再摸摸肚皮。
吃飽喝足的滋味應(yīng)該算是對身體最好的愛護了。
“小二,結(jié)賬”離生花喊到。
就聽有聲音“噔噔噔”的從樓梯上跑上來。
離生花伸手去腰間掏銀袋。
“壞了”
走得急,銀袋忘了帶了。
“這”
離生花漲得滿面通紅。
見小二已來到了身邊。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實在不好意思,走得急,忘了帶銀袋了,要不,您能不能稍等一下,我去拿了銀袋,加倍給你。”
“這個,”伙計亦面露難色,道:“小店生意,從來不欠賬的?!?p> “那,我去跟老板說一下,看看,能不能緩一下。實在不行,我押個信物在這”。
離生花說完,就準備到樓下去跟老板交涉。
其實,要真押信物的話,離生花心想,我也是什么也沒有啊。
大約說話的聲音驚動了遠處的何婉兒與李容蘭,就見李容蘭蓮步輕移的過來,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問明原由后,從衣袖里掏出兩錠銀子來,道:“這位客官的賬我替他付了就是。”
小二拿著銀子下去結(jié)賬了。
離生花忙拱手道:“多謝容蘭小姐,日后,定到府上拜訪,歸還今日銀兩?!?p> 那李容蘭聽了,掩嘴輕笑了兩聲道:“不必放在心上,我看客官長相清俊,彬彬有禮,并非賴賬之人,出門在外,總有一個不便的?!?p> 離生花又恭敬的施了一禮,道:“小姐慢用,我先行一步?!?p> 說完,朝樓下走去。
樓梯上,有一勁衣裝扮的男子擦身而過。
隱隱,離生花嗅到此人功力極深。
到得樓下,與來時相比,只見店鋪外面忽地多了一些賣菜的,乞討的。
看夜色漸暗,離生花竟感受到了一絲絲危險的氣息。
用心四處觀察,只見一位賣菜的框子里,有一絲亮色極隱弊的藏在菜框的下面,即便有許多的青菜遮掩,在夜色下亦難掩其鋒利的光芒。
不練武之人,是很難發(fā)現(xiàn)的。
這個皇城,竟比塞外,還要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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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生花在店鋪外轉(zhuǎn)了一圈,假裝看星星,看月亮,還外帶負手吟了兩道歪詩,總算把一個迂腐的破落書生的形象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復(fù)又返回店內(nèi),不著痕跡的四處快速的略過,就看到那個勁裝男子,坐在原先自己坐的位置上,一會兒看向窗外,一會兒看向何婉兒與李容蘭。
什么都沒點,只要了一杯茶!
離生花在心里道:不知他的目標是哪一個?何婉兒?李容蘭?還是兩者?看這架勢,是在等外面的人指示。
若是何婉兒的話,自己就不必出手了。
若是李容蘭的話,且因勢而動。
古語有云: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看看店內(nèi),眾人因為知道相府與尚書府的千金在這兒,沒什么事兒的都已漸漸離去了,人不算太多。
離生花上得二樓,復(fù)又找了個角落而又能全方位看到李容蘭的位置坐下。
亦要了一杯茶,慢慢喝起來。
正全神貫注間,就聽樓下有聲音高聲叫道:“老板,我家妹妹可在這兒?”
想來,是與店主極為熟識之士。
“在的,在的,在二樓,跟何相的女兒敘舊呢”。
“好的,那就好,這都夜黑一陣了,還在外面不歸家,走時只帶了兩個仆從,害我們擔心到現(xiàn)在?!?p> “大家都認識尚書府的千金的,且還有相府千金一起,誰那么大的膽子能傷到李小姐啊,李侍衛(wèi)這是多心了?!?p> “今兒就不與老板多敘了,我這就上樓找去?!?p> 就聽“噔噔噔”上樓的聲音。
離生花的心里又詫異了起來,這不是三哥的聲音嗎?
待得那人上得二樓,離生花瞧將過去,一點兒都不帶差的,真是三哥。
只見他外罩深灰色大衣,腰系同色腰帶,灰色束發(fā)巾,衣服的質(zhì)地與束發(fā)之巾一看,皆是上等的料子。腰配大刀,整個打扮,干凈利落。
果然,自已原先的猜測沒錯,三哥亦是厲害的人物,尚書府的公子,皇宮的侍衛(wèi)!
離生花本能的起身,想上去打個招呼,一想,不妥。
假裝伸手去推窗。復(fù)又坐下。
只見癡似顛走到何婉兒與李容蘭的身邊,抱拳對何婉兒施了一禮道:“見過何小姐。”
何婉兒忙起身道:“李侍衛(wèi)不必客氣?!?p> 坐下,又道:“這才跟李姐姐說了一會兒的話,李侍衛(wèi)就到了。算了,天色也不早了,想來,李侍衛(wèi)是擔心妹妹而來的,那,李姐姐,我們就散了吧,下回有機會再敘舊不遲?!?p> “何小姐真是冰雪陪明,在下真是佩服。”
“哪里,哪里,與李姐姐比起來,我還有許多的不足呢,所以,日后,有空閑時,我一定要多向李姐姐學(xué)習(xí),還望李侍衛(wèi)要多多擔待才是。”
“得福,我們先走吧?!?p> 只見那何婉兒起身,慢慢向樓下走去。
嗔似癲扶起自家的妹妹,亦隨后向樓下走去。
離生花舒了一口氣。
慢慢的把茶喝完。
轉(zhuǎn)眼看向勁衣人的坐位時,已不見了蹤跡。
抬眼窗外,剛剛的幾人亦是不見了身影。
真真是:一入皇城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