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鄭太子,你母后的這個偏殿名字起得真好聽呢:瑤...池...仙...苑。真想進去看看呢。”一道溫婉柔和而又恰似鶯語的嬌軟聲音迎著夜風(fēng),清清楚楚的落進了瑤池仙苑內(nèi)的每一個人的耳中?!?p> 鄭恩邁出殿的步子一頓。
不用看人,只是聽音,已是千嬌百媚。
我皓月國還有如此女子?
鄭恩抬眸向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姍姍而來的兩人:一位,正是自己皓月國的太子鄭潤,一位,則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女子。
雖說沒見過,但心下已是猜了個兩三分:會不會便是那候玉瑤先前所說的離妃?
只是,聽候玉瑤的意思,這離妃頗似有意勾引潤兒,為何此時,他倆倒是...?
夜色下看不清她的眉目,只是聽她的聲音,心內(nèi)便想著要靠近去看個明白:她,到底長得是什么樣子的?
難怪那烏托新皇...
聽說在大殿之上,力排眾議,聽從潤兒,饒她不死。
知她已有身孕,還封為離妃,赴我皓月。
自己的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據(jù)自己的線報,此女應(yīng)是遭那烏托朝中幾大妃子聯(lián)合有意除之,且那些妃子的身后都是顯赫的家族,一步一步,環(huán)環(huán)相扣,都是算計得滴水不漏的。
而她,卻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
此時,心里倒是頗有些期待:此女子到底長得會是什么樣的?
“好啊,離妃,難得你有雅興,而我母后亦是與你一見如故,讓我陪著你逛逛這偌大的福寧宮。想來,走了這半圈,離妃又是有孕在身,不如...到這殿里去休息一下吧?!?p> 鄭恩縮回了已抬出去的腳。
眾人亦是出奇一致的抬眸向門外望去。
門口兩人,抬頭見到里面竟是有這么多人時,神情亦是一驚,瞬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
鄭潤忙快步入了殿內(nèi),對著鄭恩深施一禮:“兒臣見過父皇?!?p> “免禮?!编嵍髯彀屠锔崫櫿f著話,眼睛卻在不遠處的離心身上打量。
離心見鄭潤叫父皇,稍作停留,亦快步入了殿內(nèi)。
見那立于門邊之人,雖不著皇袍,卻自有一股王者的氣息:一身灰白的長袍,灰色的束發(fā)頂冠,幾縷灰白的胡須,跟鄭潤長得極為相似。
想必年輕時,亦是一位俊毅的男子。
只是他炯炯有神的兩眼,周邊都是黑黑的眼圈。
對這皓月國的皇帝,自己的腦中可用的信息很少。
只是記得有一次,與父親偶爾聊起藍月湖時,父親說過:這皓月國的皇帝亦算是了不起的人物。把曾經(jīng)四分五裂的幾個小邦統(tǒng)一后,組成了如今的皓月國,而且國力蒸蒸日上。
可是,從大哥的口中,為什么得到的信息與父親所說的卻是...?
一說起這鄭恩,大哥的眼中看上去絲毫沒有父子歡喜的親情,全是冷漠疏離的風(fēng)清云淡。
上回聽清香告訴自己:她從太子府聰管家那里打探了一點這皇上的消息,極喜歡美貌的女子,聽說,近兩年特別沉迷于一個叫什么馮憐兒的妃子,夜夜只寵此女一人。這候玉瑤平時,對這憐妃頗有微辭...
能想起的,好象只有這么多了。
而今,真正相見,剔除他人的言語,離心莫名的,竟從他的身上看出幾分深沉的隱忍與堅毅的柔韌來。
心內(nèi)涌起的絲絲感受竟是佩服。
離心為自己有這樣的感覺而訝異。
掙扎了幾下,便聽從了內(nèi)心。
望向那鄭恩的眸中,未免就多了幾分光來。
感受到鄭恩雙眸看將過來的探究,離心忙低頭盈盈,深施一禮:“烏托國大將軍之女院離心,離妃拜見皓月國皇上?!?p> 鄭恩亦是從她的眸中讀出了幾絲友好,又從他又是院離心又是離妃的介紹中讀出了摯誠,忙伸手一托:“免禮?!?p> 轉(zhuǎn)身對德公公道:“今兒第一次見這烏托國的離妃,這第一眼便覺得頗合我意,心內(nèi)倒是莫名的甚喜。明兒,送幾樣皓月國罕有的物什到太子府的云苑,給這離妃。算是朕送給她的第一次見面之禮。”
一邊站著的德公公忙俯聲應(yīng)道:“是,皇上?!?p> 鄭恩此時,方對抬起頭來的離心細細端詳:杏眼微醺,粉面桃腮,長相很是媚人,然,她的身上卻又莫名的給人一種淡然世外的心曠神怡。
媚與雅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竟能如此完美的融合,真是世間少有的極品。
鄭恩抬腿,對離心道:“那朕先行一步,讓潤兒好好陪離妃四處逛逛,也不枉玉瑤對你的一片邀約之心?!?p> 說完,在德公公與一眾仆侍的簇擁下,邁步出門而去。
殿里的候玉書、吳愿與陸衍見了,紛紛過來見過離心,而后一一作別。
瞧著一拔一拔的人漸行漸遠。現(xiàn)今,屋子里只剩下了候玉瑤、鄭潤、院離心,還有那福寧宮的管家候喜與候玉瑤的暗衛(wèi)煞羅。
一時,殿內(nèi)的氣氛變得莫名的壓抑與迷離。
候玉瑤的心底,對鄭潤已是失望透頂。
她看也不看鄭潤,走到桌子邊坐定:“候喜、煞羅,你們先退下吧?!?p> “是,皇后娘娘?!眱扇祟I(lǐng)命退了下去。
“潤兒,把門關(guān)了吧,咱娘兒倆說幾句知心的話。”
鄭潤也不言語,轉(zhuǎn)過身去,把門輕輕的帶上。
候玉瑤站起來身,走到離心的身邊,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又打量:“看來,我猜到了潤兒喜歡你,卻沒想到,他會如此的喜歡你,不僅快速的解了你身上的念情水之毒,還有辦法殺了清碧與蕭剎來頂包...個中曲折我無法知道,但我也見識了我兒對我的忠心與對離妃的深情,如今,知道真相的人也都被我喂鳥的喂鳥,喂魚的喂魚。只留下我們?nèi)肆??!?p> 候玉瑤的目光銳利的看向離心,恨不得看穿她這嬌柔的外表下,究竟是什么誘惑了他一手栽培大的潤兒,連這太子之位亦比不上眼前這一位女子,也使得自己多年來的心血功虧一簣。
眼看著那個老色鬼在自己的算計下,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自己皇太后的日子指日可待。
到時,朝堂之上有自己的弟弟候玉書,后宮之中,有自己與月嫻,這個皓月國便是候家的天下,待到時機成熟,鄭潤與月嫻有了皇子,便一腳把這鄭潤給踢了。
其實,這個計謀本來早就能夠?qū)嵤┝耍秃巫约旱亩亲硬粻帤?,別說皇子了,公主都沒生一個。
不然,哪有今兒這么多的是是非非來...
候玉瑤越想越生氣。
不過,如今之情形,自己雖然沒有如愿,但也未曾落敗,還是要先穩(wěn)住潤兒與這離妃,到最后,再來一個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