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小睡了一會兒后穆清瑄就帶著她們大致了解了一下凌岳樓,凌岳樓的主樓在主院,前門也是在順天府最繁華的東街,而尚安歌這才知道她們進來的那個小門是后院的后門。凌岳樓的護院也不少,可令尚安歌疑惑的是,為何那天晚上她與琇瑩那么順利的進到院中且并無一人。
“這...許是那天他們都在前院或是回了家,我這里一向管的不是很嚴(yán)苛?!蹦虑瀣u笑了笑,似是隱瞞了什么,可這與尚安歌也沒什么關(guān)系,她只是問了問便作罷。
“那我和琇瑩平日里白天都在主樓內(nèi)嗎?”只有在主樓里才有可能了解到汪柬之或是西廠的一些事。
穆清瑄稍想了片刻,點了點頭:“那么從今日開始,你們便可以去工作了。只是為方便起見,我給你二人準(zhǔn)備了兩身男裝。”
尚安歌和琇瑩交換了眼神,然后笑著向穆清瑄道了謝,轉(zhuǎn)身離去。
穆清瑄盯著尚安歌的背影半晌,后從竹林中走出一蒙面男子,順著穆清瑄的眼神望去,然后頷首向他說道:“老大,昨日唐門派來的刺客武功高強,雖然敵不過您,但也不是好打發(fā)之人,可是這姑娘昨日只是一招就能讓刺客受傷,此人武功高深莫測,你還是小心為上?!?p> “是何來歷?”
少曄面露難色說道:“我無能,查不到她?!?p> “查不到?”穆清瑄嘴角上揚綻放出一笑喃喃自語:“有趣......”
這邊尚安歌與琇瑩已經(jīng)到了主樓內(nèi),果然是賓客滿堂座無虛席,其中不乏身著名貴之人。
尚安歌不著痕跡的瞧了眼三樓的幾間上房,只有一間房中有人。
“哎哎哎愣著干嘛?”一個小廝不耐煩的拍了拍尚安歌的肩膀,然后遞給她一壺酒說道:“你雖然身為護院不是小廝,但是既然來了主樓就不能閑著,我那邊還有好幾桌客人呢,你把這壺酒端到樓上那間云字號上房去?!?p> 尚安歌心中一喜,好機會!于是笑著接過去,飛快的跑上樓。
“唉,這小子長得不錯,就是沒怎么見過世面,云字號房的人大多也只是各部尚書,從不給打賞?!蹦切P看她健步如飛嫌棄的撇撇嘴,后又面露憧憬傻笑著:“哪有天字號的大人們給的多呢?”
“天字號?天字號來的是哪位大人?”一直站在旁邊的琇瑩好奇的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天字號的大人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來了?!?p> 云字號房內(nèi),戶部尚書陳光笑著對面前一人說:“萬大人,這次的事您就請放心,這批私鹽我是與兗州府的果蔬一起送往留都,半道上經(jīng)過的都是我們的地盤,絕對不會出什么岔子。”這錦衣衛(wèi)指揮使萬通可是萬貴妃的親弟弟,得罪不起。
萬通聽了這話果然高興的哈哈大笑:“陳大人辦事我自然放心。不過前段時間我聽說陳大人與汪柬之那閹人走的很近?”萬通的臉?biāo)⒌睦淞讼聛?,瞪著陳光?p> “誒呦誒呦這哪能?。⌒∪饲岸螘r間昧了幾個皇莊的銀錢結(jié)果卻被東廠那毛頭小子知道,硬咬著我不放,這我是沒辦法了才求的汪大人?!?p> 汪柬之?尚安歌一直藏在樓梯的拐角處,此時聽到汪柬之的名字眼神漸漸變得冰冷,看來屋里的兩人都與汪柬之有關(guān)系,那個姓陳的更不是什么好東西,貪贓枉法還賣私鹽。還未細想,屋內(nèi)兩人又接著說起來。
“罷了罷了,那閹人不過一時得了勢囂張起來...且他為了那個什么楊華父子倆的事,殺了好些留守在留都的官員,還拘了一干不相關(guān)的人,哼,我瞧著他真是活夠了......”萬通話頭一轉(zhuǎn),看著陳光輕蔑的一笑說道:“若是你這件事辦的好,我能在姐姐面前露個臉,你與汪柬之私下的那些個破事我也就不與你追究了?!?p> 陳光大喜,連忙點頭應(yīng)和:“您放心您放心,那等閹人,我從不與他為伍?!比缓鬀_著門外大喊:“來人,再去催催,這酒怎么還不上來?”
尚安歌聽到后忙變了臉色,笑嘻嘻的上了樓梯,“站住!”門外兩個護衛(wèi)攔住她,冷著臉拿出兩根細細的銀針檢查了一下酒才讓她進去。
尚安歌心里冷笑,真是蠢,哪有人會這么明目張膽的殺人。
“呦兩位爺,這可是我們掌柜的新釀的好酒,兩位今日有口福了。”尚安歌笑嘻嘻的為他們斟酒,“而且這一看兩位爺就是官運亨通有福氣的達官貴人,您嘗嘗我們這酒,若是覺得好不如買幾壇送到家里去?”
萬通哈哈一笑道:“哈哈哈好小子會說話。”萬通嘗了口酒,點了點頭大笑著說:“這酒不錯,行了,等會兒去外面領(lǐng)錢給我送五壇回家?!?p> “是是是,謝大人。”尚安歌笑著,眼神一轉(zhuǎn)落到陳光的臉上,“這位爺,可要兩壇酒?今日我們店的酒......”
尚安歌還未說完陳光不耐煩的繃著臉說:“行了行了,送兩壇到戶部尚書府,趕緊下去吧!”
原來他是戶部尚書,尚安歌又嬉笑著退出房間。
來到一樓就見到琇瑩已經(jīng)在等她了。
“小姐,怎么樣了?”琇瑩低頭悄聲問道。
尚安歌拍了拍她的手,眼中含著一絲笑意:“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送給汪柬之的第一份大禮了?!?p> 琇瑩面露疑惑但現(xiàn)在不是細問的時候,于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命人將萬通和陳光要的幾壇酒放在外面的馬車上。
待幾人將酒壇裝好后,就有凌岳樓的馬夫上了馬車,尚安歌笑著說:“這兩壇送去戶部尚書陳府,這五壇送去萬府。我剛來對順天府也不太了解,勞煩帶路?!?p> 馬夫也擺擺手笑著隨意的說:“您放心吧,我都做了這么多年,順天府的那條路都熟。其實您不用跟著也行?!?p> “行,那我就不跟著了?!鄙邪哺璩R夫揮揮手轉(zhuǎn)身回去。
還沒走兩步她就忽然又轉(zhuǎn)身,一個健步?jīng)_到馬車后面,然后迅速爬在馬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