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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芙蘭德戰(zhàn)記

【前傳】祭壇惡魔的復(fù)蘇18

奈芙蘭德戰(zhàn)記 影月之霜殤 3923 2020-02-29 15:00:00

  雅致的包間再加上俊男美女同處一室,如果不是種族的差距,會讓人真的認(rèn)為他倆就是一對情侶。事實上,對于這種跨越種族的愛情,人類和精靈們處理得還是很謹(jǐn)慎,這也是布萊恩雖然十分傾慕師傅但是他懂得界限的緣故,他知道怎樣是為師傅好,也知道師傅心上有人。

  茶點和熱飲上桌,待侍者走遠(yuǎn)后,布萊恩這才從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個紅色的一看就是戒指盒子的物品,惹得緹娜眼皮跳了跳,她“更嫌棄”地指了指那玩意,如果你敢拿這個東西來跟我開玩笑你今天別想四肢俱全地走出艾文萊利。

  布萊恩趕緊解釋,師傅,我用我的雙手雙腳起誓我絕對不敢用這個來跟您老人家開玩笑……啊不不,您不老,我這嘴欠,我自己掌嘴……其實這事關(guān)我一個委托任務(wù),這個委托任務(wù)也不是把戒指交給您,因為委托人指向了艾文萊利,所以我想請您幫個忙,不然我這個外地人簡直是大海撈針……

  緹娜先問這個盒子和戒指有什么異樣沒,布萊恩說應(yīng)該沒有,將信將疑的緹娜將盒子打開,用自己右手的鑲寶石手環(huán)靠近,數(shù)十秒過去,確認(rèn)一切無異常之后,才拿起那枚戒指翻看。

  獅子的圖案,莫非這東西是來自王家,布萊恩說,大概吧,畢竟獅子圖案最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他們。

  當(dāng)緹娜看清那個縮寫的時候,她的腦內(nèi)立刻就聯(lián)想到了某個名字,但仍然不動聲色地問,委托人到底要你找誰。

  一個叫蕾妮的女人,我接任務(wù)的時候還很奇怪,王室成員為什么會要委托我一個冒險者去找,難道是某個王家貴族的私生女不成。

  貴族家的風(fēng)流韻事要多少有多少,誰知道呢?不過這名字我也沒頭緒。

  哈?對方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限,但全款是五千第納爾金幣,要求只是我找到這個人,把戒指給她就行,哦,最好還有個回信我好回去交差。

  分我一千我就考慮幫你。

  求之不得,師傅。

  好吧,我?guī)闳ヒ娨粋€人,他應(yīng)該神通廣大到能幫我在東都找出你想要見的人。

  布萊恩搞慣了盜賊公會那套神神秘秘的引薦手續(xù),還以為師傅會把他帶去某個地下酒吧的密室里見人,沒想到直接把他拖進(jìn)了艾文萊斯特大公官邸,嚇得他連連向師傅求饒。

  師傅我沒做什么壞事吧為什么要拖我來見官啊……

  你不是要我?guī)兔β?,我找這片土地的管理者來幫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布萊恩?最好別有什么虧心事瞞著師傅喲?

  精靈美女依舊笑顏如花,留下尷尬無比雙手雙腳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布萊恩站在房間中央,大公的會客室里站了一打的精英護(hù)衛(wèi),從氣勢上很好地壓倒了他,讓布萊恩禁不住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接了什么不該接的活。

  小伙子不必那么緊張,既然你是緹娜的徒弟,相信她應(yīng)該教過你怎么應(yīng)對任何被包圍的情形吧?當(dāng)然,我更希望我們彼此都沒有惡意,也沒有任何爆發(fā)沖突的理由。來,坐,如果你口渴我會讓仆人給你來杯茶。

  心想自己確實不應(yīng)該表露出一副畏懼的樣子,他覺得師傅應(yīng)該不會有意陷害自己,于是向大公關(guān)于自己的失禮道歉之后,努力保持鎮(zhèn)定,坐到了大公的對面。

  聽完圣都來的冒險者說完他的任務(wù),又打量那枚戒指,思考著被布萊恩隱瞞的任務(wù)委托人到底寄望由這枚戒指達(dá)成怎樣的目的。

  緹娜的手指輕撫過自己的嘴唇,忽然想到,這會不會是戒指的委托人希望向“蕾妮”確認(rèn)什么?或者說,有什么“蕾妮”自己才知道的“約定”?

  大公收下了那枚戒指,看在緹娜的份上,說是一個星期內(nèi)幫他找找看,如果找不到就拿著走人。

  一個小時后,這枚戒指被交給了雷諾。

  見到那枚戒指,雷諾稍微有一點驚訝的表情,她從領(lǐng)口里拎出一個掛在項鏈上的金戒指,大公他們湊上來一看,兩枚戒指竟然是同款,只是一個是黃金質(zhì)地,而布萊恩帶來的是銀制的。重要的是,連戒指里面的文字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會是某種懸疑的圈套嗎?加西亞擔(dān)心地問她。

  雷諾暫時沒有回答他,而是將那枚銀戒指帶在了食指上,非常合適,看來是一枚標(biāo)準(zhǔn)的女性佩戴戒指。在戴上的一瞬,銀色的戒指上掃過一瞬的黑色火焰,在銀白卻略顯時間斑痕的戒指上燒出黑色的細(xì)紋,粗略瞥一眼還以為戒指要裂開了。

  我讀取了這枚戒指上的殘留思緒——真正的委托人是,阿昆德拉·諾蘭·獅心。

  王叔?!

  加西亞驚呼到,隨即難掩欣喜,這么說他還活著,至少還算平安?

  從戒指上留存的短暫思緒而言,應(yīng)該算是,不過,這枚戒指到底算是他自己委托緹娜的徒弟來東都打聽蕾妮這個人,還是索洛伽得知大公告知的蕾妮的消息,然后脅迫你的王叔過來試探,這個誰都說不準(zhǔn)。

  可是這樣的試探起不了什么作用吧,索洛伽只要脅迫了王叔,他就能通過王叔的口來否認(rèn)我是真正的加西亞。

  他往日待你怎樣?

  待我和三哥特別好,不知道是不是在我們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不能繼承王位之人的殘念大概一直籠罩著他,盡管遺憾,但是特別安分。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幫助我們的父王,還有我和三哥。我想這也是索洛伽特別想籠絡(luò)以及必須威脅他的地方,再說了,一旦確認(rèn)我和三哥的死亡,他就能脅迫這位唯一的長輩支持自己上位,作為條件交換,來保全人家后半生的安穩(wěn)日子。

  有意思。

  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從手指上取下了戒指,放在盒子里遞給了緹娜,說——讓你的徒弟回去領(lǐng)賞吧。

  當(dāng)天,布萊恩就帶著那枚戒指回去了圣都,雖然一切在他看起來莫名其妙,而且根本沒有見到什么名為“蕾妮”的女性,既然師傅說是一,他也沒法反駁那是二,半信半疑地借用東都的傳送門回到了圣都外沿,通關(guān)進(jìn)入了圣都,過關(guān)的時候還被放行的查驗官員笑話了一通:小子,這么快就灰溜溜地滾回來啦,求婚失敗了?

  布萊恩當(dāng)真哇的一下在現(xiàn)場哭了出來,哭得涕淚橫流,演得惟妙惟肖,惹得前面后面的人都圍著安慰了他一番,勸他不要對精靈美女抱有過分美好的愛情幻想,她們可不想過了幾十年就當(dāng)寡婦,再說了,人類百年以后,自己的妻子改嫁他人,這綠帽子還得戴進(jìn)棺材么。

  傍晚,這枚戒指就由恩格勞斯收到并轉(zhuǎn)交了主人。

  布萊恩見到他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就會回來復(fù)命?

  管家先生說其實我不知道,只是剛好今天回來拿衣服,王宮里的空氣更冷了。

  布萊恩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收到所有的酬勞之后,本想著去圣都的高級娼館瀟灑一下,但轉(zhuǎn)念一想,這種非常時刻還是不要給雇主和師傅惹禍比較好,于是乖乖回到父親的店子幫工去了,他只祈禱著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能早點過去。在眼下的時局,給王宮里的貴人辦事,危險程度比平日通過公會來領(lǐng)任務(wù),風(fēng)險要高多了。

  魔晶石臺燈的光芒點亮?xí)?,阿昆德拉不斷摩挲過那枚刻印了黑色紋路的戒指,同時仔細(xì)回憶起當(dāng)年的記憶片段。

  在第二位繼承人即將出生的時候,他曾經(jīng)欣喜地跟兄嫂們談起,如果是個公主的話(那時他自己也沒有女兒),我就在她滿月的時候給她鑄造一枚戒指作為祝賀。

  但是那一天——

  王宮的生產(chǎn)室內(nèi)外亂作一團(tuán),先是他的嫂子——王后傳來難產(chǎn)的消息讓所有王室成員都揪緊了心。經(jīng)過醫(yī)生、助產(chǎn)士和牧師們的共同努力,生下來的是個女孩,更可怕的消息還在后面,安夏的牧師們宣告這個孩子帶有惡魔的氣息,她讓牧師們手中的祝福圣器都變成了黑色。

  正當(dāng)整個王室震驚不已,國王和王后六神無主時,牧師們經(jīng)過一輪努力的凈化,讓女嬰身上的惡魔氣息褪去了一些,可是,由此,女嬰的生命體征竟急轉(zhuǎn)直下,醫(yī)生和牧師們開始爭論到底要不要救她。

  醫(yī)生們堅持公主的性命應(yīng)該被拯救,而牧師們則認(rèn)為不要讓公主成為惡魔的宿體,背負(fù)一生的詛咒而長大。他們就在那里爭論不休,身為國王的王兄在嘆氣和沮喪,王室總管在一個勁地勸說這個孩子不能要,因為生產(chǎn)而乏力的王后只能無力地哭泣,他們沒人再敢去碰那個被詛咒的女嬰。

  那時的親王不知道是被什么力量推動著,離開了正在焦躁不堪的人們,靠近了包裹嬰兒的襁褓——他們甚至沒有將這個女孩放進(jìn)早早準(zhǔn)備好的金色搖籃里。看起來,送走她,拋棄她會是接下來的既定步驟了。獅心王家的顏面比起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要重要得多,只要王后健康,今后子嗣還能再生,下一位公主也許依然能降生在這個地方……

  他著魔地向襁褓里的嬰兒伸出手指,還沒被嚴(yán)嚴(yán)實實包裹的嬰兒露出兩只手在外面亂舞,尚未睜眼的她看不見面前的任何東西,卻在混亂中抓住了親王的食指。

  那一瞬的感覺猶如雷擊,有什么力量從指間一瞬貫穿了他的全身,至今都無法找到準(zhǔn)確的詞語來形容,既像是啟迪,又像是傾盡所有力氣的感謝。

  數(shù)秒后,幼小的手指便松開,漸漸地,她不會動了。

  第一次親眼看到一個年幼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剛才的那幾秒鐘,難道是求生的極度渴望最后的表達(dá)嗎。阿昆德拉失神地抓住那幼小的手,喃喃地念著,她不會動了,不會動了……

  王室陷入了一場更大的混亂,后來的事情也都知道了,內(nèi)部的秘密,被抱養(yǎng)的支系血脈填補了這個被詛咒的公主本應(yīng)有的位置,國王召集當(dāng)日所有在場的王室成員,簽下契約保證對這件事守口如瓶。

  但這個契約僅限于王兄自己在位的時間,在他去世之后就不必了,這也是為了制約這個抱養(yǎng)來的孩子,免得他威脅長子的繼承權(quán),除非長子真的是坨糊不上墻的稀泥,不配王位。

  等他從一片亂糟糟的風(fēng)波中回過神來,國王、王后已經(jīng)在同王室總管談?wù)撔」鞯陌苍崾乱肆耍鋈幌肫鹆俗约罕緛泶蛩銤M月送的那枚戒指,立刻折身回到他的住處去拿。

  等他匆匆忙忙拿完戒指趕回來,公主的遺體已經(jīng)被帶走了,據(jù)說不會葬入歷代獅心王家的墓地,而是擇地秘密安葬。她除了一個名字,一個刻著她名字的皇家戒指作為身份的證明,什么都不會有,作為一個不期望被知曉的污點,迅速而秘密地被抹去了。

  大概除了孩子的父母,自己是唯一期望過她可以活下來的人,雖然期望一個被詛咒的生命可以活下來是罪過的想法,但想想一個生命如果能夠成長,也許會有改變的契機(jī)。

  這枚戒指——

  從指間傳來的刺痛將他從過去的回憶中拉扯出來,被電過的疼痛讓他失手將戒指落在地上,眼見親王的目光沒有離開它,管家恩格勞斯會意地將其撿起,放回戒指盒子里。

  三十年。

  她回來了。

  從詛咒和死界回來了。

  篡位者必將顫抖著跪在她的腳下。

  無法得到一絲的憐憫與寬恕。

  只眼的親王看著那枚戒指上黑色的紋路,對于未來會發(fā)生的事情,充滿了喜悅和期待。

  沒有比復(fù)仇更讓人痛快的劇目了,他要用僅剩的這只眼睛,一寸不漏地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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