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塘鈺竟被弘哥說的一愣,居然世上還有人嫌大米難吃。
婉清揚覺得他們一個要飯的,有的吃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還敢挑三揀四,別再不招人待見。
不過話說回來,婉清揚也覺得這古代米難吃,以前只知道古代大米產(chǎn)量低,沒想到連品種居然也不行。
婉清揚見塘鈺表情詫異,剛剛自己又一副“沒有粥就吃肉”的表情確有不妥,忙嘿嘿的賠笑兩下。
“要是不喜歡,一會干爹差人去給你買點貢米?!碧菱曂孑獾貌恍械倪@娘倆,忽有一種自己似乎有些養(yǎng)不起他們娘倆的感覺。
“貢米?你們這除了吃這個就得吃貢米了?小孩子家家吃吃習(xí)慣就好了,不用太當(dāng)真!”婉清揚尷尬的笑了笑,心里對古代的大米不禁畫了一個打問號。
花些錢塘鈺是不會計較的。既然婉清揚和孩子在這做客,他理應(yīng)照顧好。
“小哥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們遼東的大米不是一直很好吃嗎?”婉清揚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丹東的水土還可以,怎么產(chǎn)的米就不好吃了?
“遼東大米是好吃,但遼東山多耕地少,產(chǎn)量低,生產(chǎn)的大米或是進(jìn)貢,或是高價賣個好錢,留給當(dāng)?shù)匕傩粘缘囊话愣际堑蛢r買來的糙米。”
塘鈺簡單解釋了句,一雙死魚眼睛便盯盯的瞅著婉清揚,似乎還有下文要說。
被塘鈺盯得有些發(fā)毛,婉清揚也不知他葫蘆里都賣些什么藥.“有話就說,這么盯盯的瞅著我,還讓人繼續(xù)吃飯不?”婉清揚把有屁快放幾個字生生的咽回了肚子。
“你剛才說:我們遼東,也就是說你的家也在遼東?”塘鈺慢慢揣摩婉清揚剛才的話說。
“口誤!完全是口誤!”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婉清揚心里暗自比劃下,遼陽應(yīng)該是遼寧中部?!拔业募覒?yīng)該是遼中,在我們那有時‘我’和‘我們’完全是可以通用的。例如我說‘我們家’,完全說的是‘我家’而不是你和我兩個人的家。”婉清揚解釋說。
塘鈺搖頭表示沒聽懂。
“就比如,你剛才問我: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嗎?我說:我們睡得很好。意思是說:我和弘哥睡得很好,不是代表說:我和弘哥還有你睡得很好。”婉清揚話一出,只見塘鈺滿臉黑線的望著她,恨不得一口就把她吃了。
“我比喻錯了,我再舉個別的例子!”婉清揚忙賠笑,希望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不用說了,我聽懂了!不過你還是沒說,你家究竟是在哪?”兜了一個圈子,塘鈺又回到主題。
“應(yīng)該是遼中沒錯,具體在哪還真說不清。我們女人不是都頭發(fā)長見識短嘛,你瞧我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領(lǐng)孩子出門還走丟了,我要是能說清,還能跑你這蹭飯吃嗎?”婉清揚辯解道。
“不像!我看你頭發(fā)不長,見識卻應(yīng)該挺廣。要是有難言之隱,我塘鈺也不強(qiáng)迫你說出來,暫時安心住在這里便好,什么時候愿意說家在哪了,我再送你和弘哥回家?!?p> 塘鈺說完后,婉清揚不知道怎么接話,氣氛頓時尷尬了下來。
“你的頭發(fā)是怎么回事?在我們大清,除非國殤,女人是萬萬不可斷發(fā)的,如果被有心人瞧見,可就是斷頭的死罪?!碧菱曆柿丝谥啵蝗粏柕?。
婉清揚大驚!女人剪頭發(fā)是死罪?那她該怎么回答?雖說她這披肩發(fā)在現(xiàn)代也是標(biāo)準(zhǔn)的長發(fā),但跟這個時代女人發(fā)量比起來,還真是有一點沒一點的。婉清揚想到這,忙眼睛躲閃的開始搜詞。
塘鈺見婉清揚表情躲閃,無奈在一旁坐等她辯解。
婉清揚一臉祈求,著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好!如果你是從家里逃出來的,或者是被家人攆出來的,無論有什么難處,都請告訴我。畢竟我已認(rèn)了弘哥做義子,弘哥也叫我一聲干爹。
昨日你又幫我救了我額娘,無論你和弘哥是誰,是從哪里來,救命之恩對我塘鈺來說還是最重要。
如果暫時無去處,就請先暫時住在府里,一切有我安排,你們母子大可放心?!碧菱曊f完鄭重的瞅向婉清揚,仿佛給她吃定心丸。
聽塘鈺這么說,婉清揚難心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和弘哥包里都裝了什么東西,除了一些吃食和我的胭脂水粉,一點銀兩都沒有。找不到舅舅家,也不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如果你和老夫人能先收留我和弘哥,我真是萬分感激?!?p> 說完,婉清揚怕塘鈺回絕,忙又補充道:“放心!我不能仗著自己醫(yī)好了你額娘,就在這白吃白喝。我能干活,府里有什么事我都能幫著做?!?p> “反正,我不是離家出走,也不是逃婚,也沒有任何仇家,不會給你惹麻煩。你賞口飯吃就好!”
塘鈺聽了不禁翻白眼:“就你那點手藝,生個火估計都得把我整個宅子點了!”
塘鈺一句說到婉清揚痛處,婉清揚表情頓時暗了下來。
見婉清揚情緒低落,塘鈺忙岔開話道:“雖然祖上有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規(guī)矩,但我家人口少,阿瑪過世后又只剩我和額娘兩人,吃飯是一直在一處的。”
婉清揚聽塘鈺這么說,是一頭霧水,不知塘鈺想說什么。剛見面時他就救她們母子于危難,但現(xiàn)在她和弘哥基本就是塊狗皮膏藥,是黏上人家的。不知塘鈺往下會說些什么,婉清揚此時溫順的像只綿羊,靜靜的繼續(xù)聽塘鈺往下說。
“男……女……七歲不同席?”這個說法婉清揚好像聽過。
“能看出來,我額娘喜歡弘哥,如果你不介意,以后就每餐都與我和額娘同吃。如果你介意,那我只能端著飯碗在一處單吃,怕是會冷清了些?!碧菱暠砬槁杂袨殡y。
“你端著飯碗,一處單吃?”婉清揚覺得這個情景有些不對。
“那可使不得!這些小禮節(jié)我一點也不介意,你怎么方便怎么來,我隨意!”婉清揚尷尬的答道,說完忙扒拉碗里的稀飯,不知再繼續(xù)說些什么好。
“干爹,一會買米,你少買一些夠我吃就行。我媽媽減肥,一般不怎么吃主食,水果和肉多給我媽備些就行!”弘哥稚氣道。
“減肥?”塘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止不住上下打量婉清揚,娘倆一唱一和的總讓他掉下巴。
婉清揚汗顏道:“米吃多了也對身體不好,所以就……哈哈……哈哈……”也不知該和塘鈺怎么解釋,最后只好自嘲的笑了兩聲。
“米吃多不好?吃飽飯撐的!伸手就能摸到骨頭,還是有點肉好!”塘鈺若無其事,喝口粥順了順剛剛被耶得喘不順的氣。
“……”
起床的情形又浮在眼前,婉清揚只感覺臉頰發(fā)熱的厲害,尷尬到無語。
“還有件事,稱呼這事得改改!”塘鈺暗想自己糊涂,差一點就把大事給忘了。
婉清揚心里頓時拔涼起來凉意,好不容易抱上的大腿,塘鈺不是反悔不想認(rèn)賬吧!立做可憐道:“我也覺得讓孩子認(rèn)你干爹不太合適,只是……”
“不是這個意思!”塘鈺忙把話打斷,免得一會還得費口舌解釋。
“在關(guān)外,小孩子一般都稱母親為額娘,你們的叫法一下就讓人聽出來不是滿人?!比缓筇菱曊Z氣一轉(zhuǎn)又問道:“你們有戶籍和路引嗎?”這是他一直關(guān)心的大事,這娘倆估計什么事都需要他操心。
戶籍和路引?聽得婉清揚又是一臉茫然,聽著估計是古代身份證和介紹信。婉清揚嘆口氣,又搖了搖頭。
“那通關(guān)文牒呢?”塘鈺又上下打量婉清揚一番,無奈的問道。
婉清揚又搖了搖頭,心想那又是什么東東,這個她以前聽都沒聽過。她隨身帶著身份證,可這玩仍古代也不能認(rèn)呀!看來就算她直接就說她住遼陽塘鈺他也不能信。
塘鈺看婉清揚搖頭,暗想自己猜測果真沒有錯,接著說道:“你們這相貌和言談舉止一看就不像滿人,即使穿上旗裝頂多也是漢民旗人。
朝廷頒布‘禁關(guān)令’!在關(guān)外如果不是滿人,身上沒有‘通關(guān)文碟’如果被官府抓到不論身份一律殺頭!那日你擅闖柳條大澤就是死罪!”
塘鈺又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給婉清揚抹的頓時就感覺后脖子涼嗖嗖的。
“通關(guān)文牒?”婉清揚暗自感嘆自己真命苦,穿越都沒穿越對地方啊!
婉清揚開始在大腦里快速搜尋記憶中的古代。古代電視劇里都拍什么了?《康熙微服私訪》、《戲說乾隆》、《還珠格格》說的好像都是往南邊走的事。北邊?充軍寧古塔!寧古塔應(yīng)該是東北這旮沓的,還有近代點的闖關(guān)東。東北原來這么荒涼?怪不得有“闖關(guān)東”一說,是相對“禁”來的。
“咳咳!”婉清揚還在那胡思亂想,塘鈺干咳了幾聲才把婉清揚從胡思亂想中拉回來。
婉清揚忙整理下塘鈺說的話,認(rèn)真道:“是讓弘哥改口叫我額娘是么?”
塘鈺示意的點點頭。
弘哥是滿臉不在乎,張嘴閉口“額娘,額娘”的就叫開了,不過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一個六歲孩子的手上,婉清揚總感覺心里頭不怎么踏實。
院里“咯咯咯”的雞叫聲傳來,婉清揚和弘哥探頭一望,原來是下人們把籠子里的雞都放了出來,圍在欄子里喂雞。
王媽在院里等弘哥無聊,也跟著拿把谷子在一旁喂。
“額娘!王奶奶在喂雞,我也要去!”弘哥改口改的還挺快。
“去吧!別把雞弄疼了!”
弘哥得到許可撒歡的就跑了出去!
“你這當(dāng)額娘的,不擔(dān)心兒子被雞叨了,反倒擔(dān)心孩子把雞弄疼,真是笑話!”塘鈺挖苦道。
塘鈺話剛說完,就聽到院子里小公雞小母雞們咯咯咯地就叫開了。
王媽在院子里緊維攏:“弘少爺!雞不是那么抓的……弘少爺雞翅膀要被弄折了……哎呦!哎呦!雞應(yīng)該這么喂,要不明天雞該不下蛋了……”
塘鈺聽的是又氣又好笑,剛?cè)肟诘闹嗖铧c噴出來!
“老夫人怎么樣了?”婉清揚突然想到。
“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了,謝謝姑姑的藥!無以回報,請先暫時安心住在我府上,通關(guān)文牒的事也先不用擔(dān)心,暫時不要出門就好。姑姑如有什么需要,盡請吩咐便是!”塘鈺拱手施禮說。
古人禮節(jié)多,婉清揚聽了就想笑。怕塘鈺覺得自己沒禮貌,頓又忍住。
“哪里!哪里!”婉清揚嘴上客套,心里暗自說:萬幸!我可是瞎貓碰著死耗子了!
接下來吃飯的氣氛比較尷尬,旁邊侍候的小丫鬟時不時的上前為婉清揚布菜,讓婉清揚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
婳云白
自古臟水都是往女人身上潑的! 例如,我的主人工是小哥,老公說我精神出軌比肉體出軌更可怕! 男人!太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