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就來了嗎?江錦書心跳加速,望著木雕紙糊的大門被狂風(fēng)震開,小段子立刻伏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朝著門口大聲道:“恭請(qǐng)主人!”
江錦書定在原地,渾身僵硬如石,只見一團(tuán)黑色的煙霧卷著冷氣入了屋里,落到身邊時(shí),她快要被那股子土腥味熏得差點(diǎn)吐出來。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來,江錦書被打得措不及防,白皙的臉上頓時(shí)閃出五根紅通的手指印。
“江家小娃,竟然都長(zhǎng)這么大了?!币坏狸幧哪新晱暮陟F里響起,與之一并的還有一只冰冷刺骨的手已經(jīng)掐住了她的脖子,恍然一笑道:“這日子過得可真快??!不知不覺已耽擱了如此之久……”
江錦書目光如尖刀一般的鎖在那團(tuán)黑霧上,眼里有絕望。
蒼天無眼!這怪物已經(jīng)有如此修為,都已幻化成人了嗎?那她這仇,還有何能力得報(bào)?
——只有無顏愧對(duì)江家亡魂了!
她心里悲涼,一口猩紅的血液嘔出來,從嘴角漫過,滴滴砸在那只蒼白的手背,實(shí)在鮮明得可怕。她無畏的朝那黑霧啐了一口血沫,道:“是夠久的,一條無知的殘忍畜生,竟然都脫了皮變成了副假模假式的人樣!我江家大仇,怎不是耽擱得久?”
“呵呵呵呵!……”那黑霧里的怪物笑了,連掐住她脖子的手都被帶得有些震動(dòng),好不容易止住,他拂袖散了霧氣,一張刀削斧劈似的剛毅面容,披一身玄色長(zhǎng)袍出現(xiàn)在她眼前。
“看樣子是記得本尊了?!?p> 江錦書哼道:“你那副丑陋惡心的長(zhǎng)蟲樣,我一輩子都忘不掉,畢竟忘記誰,也不能忘了滅自己滿門的仇人?!?p> 啪!又是一道響亮的耳光扇來,同一個(gè)位置,力道卻大了不少。
“本座也覺如此,捕殺我族人八十二命,烹煮與百人分食,這仇,本座也忘不掉?!?p> 那怪物勾眼輕啟薄唇,漸漸收攏五指,江錦書只覺喉嚨里流通的空氣越來越少,已經(jīng)有些耳鳴目眩,但恨眼盯他的氣勢(shì),半分沒被打弱。
“什么八十二命,我江家何曾欠過你這些!明明是你們暴戾恣睢,有違天道!不但害死我家奶媽咬傷于我,還在半夜?jié)撨M(jìn)入府,殘害我全家!連……連我那北上的父親兄長(zhǎng)都不放過,你卻在這惡人先告狀?!”她冷冷牽起一抹難看的笑,聲音也越說越小,仍堅(jiān)持道:“果然……果然是喪盡天良的妖物!”
話才說完,對(duì)方袖起手落,第三道耳光已打來,還是同一個(gè)位置,只有更恨的力道!
江錦書嘴角滴落的鮮血更甚,此刻不用瞧鏡子,她都知自己的半邊臉已腫得不像樣。這怪物,現(xiàn)在都不用張嘴給口痛快,直接換成身體力行的皮肉暴力了?
“那是個(gè)意外!”
怪物突然把她往地上一甩,江錦書瞬間肉撞地板桌椅,疼得咬牙切齒的摔在小段子身邊,那埋頭跪在地上,抖抖索索的身子見狀,立馬嚇得移開好幾步,她心涼不少,就這副膽小樣,應(yīng)該是指望不上被“策反”了。
“你們?nèi)祟惒攀亲顨埲掏鞯臄☆?!?p> 那怪物又踱著步靠近,卻帶著些隱晦不明的復(fù)雜神色看著她道:“我們陪著你們多少年了!只不過是因?yàn)橐粓?chǎng)不可控的意外,你們就一概而論、挖山捕殺!”他蹲下身,聲音陡然一變轉(zhuǎn)為狠戾:“你的親人死去會(huì)痛,我們何嘗不是!我親眼看著它們被鐵鉗鉗住,塞進(jìn)竹籠里,再被剝皮取膽熬成你家施舍賺美名的肉粥!……”他說完捏住江錦書的下巴提起,“本座只是也讓你們嘗嘗那滋味,何錯(cuò)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