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一陣風吹進書房,吹滅了幾盞點著的蠟燭。
四下突然昏暗幽惑,顧芷薏一時間緊張,突然松開了抓著梁刎殤的衣角,向后退了一步。
讓梁刎殤的手留在了半空中。
一時間氣氛很尷尬,顧芷薏看不到梁刎殤這時臉上的表情,但是不用想都知道很沉韻。
“我……我……”顧芷薏吞吞吐吐,一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自己可以跟梁刎殤在一起嗎?
一個來自現(xiàn)代,一個是完全的古人,萬一有一天她離開了……
在他身上投入的感情太深,始終會傷害到自己,梁刎殤自然也是一樣。
誰知,梁刎殤這時更是出奇的溫柔,慢慢的笑出了聲,摸了摸顧芷薏的腦袋,像是安撫。
“等我回來了再給我真正的答案吧!你好好想想。”梁刎殤說道。
自己的歸期……怕是未定的吧……
這才的侵襲很是突然,沒有一點征兆,而且來勢洶洶,這次……怕是有些困難了。
梁刎殤說完后,坐回椅子上,將剛剛熄滅了的蠟燭點上,瞬間,整個房間都亮堂了不少。
書桌上的文件,好像一直都是堆積的,送走了又會有新的拿來,梁刎殤也是每天都要處理成堆的文件,勞神有費心。
“回去休息吧!”梁刎殤開口對顧芷薏說道。
窗外的花香一陣一陣的飄進,沁人心脾,倒是使人心情愉悅。
只是現(xiàn)在顧芷薏心亂得很,聽見梁刎殤對她說話來回都沒有回,轉身就走,無精打采的。
梁刎殤手里本來拿著的筆放下了,看著顧芷薏離開的背影發(fā)神,等她關上門時發(fā)出的聲響才將梁刎殤的心思給拉了回來。
最后這幾天梁刎殤可得好好想想策略,如何用最少的人馬,最短的時間取得最快的效果。
他可以耗,可是楚國邊境的百姓呢?
沒人想在硝煙彌漫里心驚膽戰(zhàn)的過著日子。
…………
這幾天顧芷薏都是渾渾噩噩的,過得很快,自從那天晚上后顧芷薏就沒有再看到梁刎殤,應該是回軍營了吧?
顧芷薏在涼亭里休息,正巧沐沐端著一堆針線過來,本是在發(fā)神的顧芷薏突然想起一件事。
楚國不是有一個傳統(tǒng)嗎?
出征前將士們的衣領處都會由母親或者妻子親自繡上的名字,一是保佑平安,二是……戰(zhàn)死沙場時找到尸體好辨認。
顧芷薏看過,梁刎殤的戰(zhàn)袍的衣領處沒有絲線動過的痕跡,還沒有人給他繡過。
不知為何,顧芷薏的心上突然泛起一陣心疼和自責。
自己為什么就不給他繡一個呢……
這念頭一出來就把顧芷薏自己給嚇到了,自己為什么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不過……
“沐沐在繡什么?”顧芷薏問。
只見沐沐抬頭起來時,面色都有些憔悴,好像沒怎么休息好的樣子,說話也是無精打采的,沒有生氣。
“荷包……”沐沐聲音嗡嗡的回答道,差點讓顧芷薏沒有聽清。
“哦……”顧芷薏也沒有想是為誰繡的。
“我差不多快忘了繡法了,要不你再教教我?!鳖欆妻舱f道。
自己本來就不會,但是還不能暴露出來……有點難受。
這時候的沐沐看著心情不好,也沒有多想,就手把手的教起顧芷薏最簡單的繡法了。
因為自從小姐來到楚國后,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會了很多以前不會的,以前會的也忘了不少。
不過,人總是不可能一成不變的,沐沐也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