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霽歌一直隱瞞的事情終于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而且還是被白源騁發(fā)現(xiàn)的,她合了眼背對著他蜷著身子。
縱使心中疼痛萬分,也不及白源騁知道這件事來的讓她崩潰。
她要怎么解決,白源騁又會怎么做,她又該如何面對阿卿。
蘇霽歌眸底灰沉,沒了視線,不知是疼得太過厲害還是自己內(nèi)心的麻木。
肖錄遙無法徹底解決清心咒,他只能緩解蘇霽歌毒發(fā)時的疼痛,可這樣只是治標(biāo)不治本,若想要完全不受咒毒的影響,只有讓三頭蛟自己解了這毒。
“一點其他法子都沒有嗎?”
“沒有。”
“我知道了?!闭f完,白源騁回到屋里,蘇霽歌已經(jīng)昏睡了過去,他看著那一襲燦陽紅衣的女子面色煞白,沒了半點生氣兒,心里不住地發(fā)疼。
他將蘇霽歌橫抱起來,想要帶她回靈玄殿。
“你打算回去后怎么做?”肖錄遙站在門口出聲,他與蘇霽歌也算一見如故,對她的事情不能做到漠不關(guān)心。
白源騁看了看倚在他肩頭睡著的人兒,聲音低沉,“照顧她?!?p> “不論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你都做得到嗎?”
“我做得到?!彼袌远?,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他心中開始落土植根。
“我希望源騁少主可以記得今日說的話?!?p> 白源騁回看了肖錄遙一眼,便帶著蘇霽歌回了靈玄殿。
我和阿卿連有因緣。
一年后,我便會回羌無城陪在阿卿身邊。
這兩句話在白源騁心中兜轉(zhuǎn)了好久,來來回回,不斷地重復(fù)著,一點點細(xì)磨著他的心臟,讓他甚是難受。
“為什么凌非卿和你有因緣?!卑自打G看著榻上的蘇霽歌,他不知道這話是在問她還是在問自己。
是蘇霽歌打破了他所有的冷靜,連同最后的一絲理智也剝離抽盡,可他們卻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
不會攜手,不會一起白頭。
連心動了,都是互相隱瞞著的。
白源騁長嘆一聲,無數(shù)情緒在他心中交雜翻涌著,如一壺滾燙的老酒,喝時濃烈醇香,酒后皆是血淚。
“我為什么會在這?!痹谒胧鲁錾駮r,蘇霽歌醒了過來。
白源騁見她醒來,忙坐到榻邊,“你還哪里不舒服?”語氣溫情至極。
“我沒有不舒服,不早了,我回瓊空殿了?!闭f著,蘇霽歌拉開錦被就要下床。
“不行,你剛毒發(fā)過,身體還虛弱的很,得休息?!?p> “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碧K霽歌掙著要走,卻又被白源騁按回到床上。
“你到底躲我還要躲到什么時候?!卑自打G低吼。
你瞞著我,這事你要瞞多久,你要瞞到一年之后,等你回了羌無城和凌非卿在一起,才肯告訴我嗎?
不,到了那時你也不會再和我說了,到了那時,我就真的與你無關(guān)了。
蘇霽歌并不想回答白源騁這個問題,她眼神渙散在房梁頂。
可她的薄涼,讓白源騁方寸大亂。
他將臉埋在她的手中,情緒低落。
蘇霽歌忽覺手心濕潤,回過神來驚訝地看向白源騁,他垂著頭,什么情緒也看不清。
只聽他哽咽,“你待在玄水好不好,別走,不要走?!卑自打G越說越難以抑制,后面幾個字幾乎是乞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