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大的長途公交車站前,陳凡、陳鋒和許明相繼下來,撣一撣身上的塵土,吐幾口唾沫。
雖然是沿海城市,氣候卻有點干燥,尤其郊區(qū),到處都暴土揚塵。
三個人的臉上卻滿是喜悅的氣氛。
陳凡感慨:“旅大人就是有錢啊?!?p> 陳鋒點頭:“嗯,咱們抓緊時間,今天還能再跑幾家?!?p> 陳凡說:“我們倆跑就行了?!?p> “怎么了?”
“你就多跑跑你的女大學(xué)生宿舍吧,哈哈?!?p> “上星期已經(jīng)跑過了……”
“趁熱打鐵,多跑跑,再說我和許明就可以了,你忙你的去吧?!?p> “那好吧,我自己進(jìn)城了?!?p> 話音剛落,一輛進(jìn)城的公交車來了。
“走了啊。”陳鋒招招手上車了。
陳凡和許明在站牌前看了會兒,又等了會兒,終于又有車過來了,兩人迎了上去。
……
“媽,干脆你也下來吧。”
全家人正吃著飯,陳凡冷不丁來一句
“啥?”劉雅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您干脆病退算了。”
陳劍輝也有些詫異:“干嘛?想讓你媽下來幫你們?”
“那倒不是,俺媽氣管炎越來越嚴(yán)重了,都是服裝廠粉塵太大造成的。反正咱又不差那仨瓜倆棗,干脆病退算了?!?p> “那不冤死了,我還差三四年就退休了?!?p> 劉雅楠跟大兒子陳凡都屬馬,眼下她已經(jīng)46歲了,確實不用熬幾年就能退休了。
可她的氣管炎也是一年比一年嚴(yán)重,尤其秋冬交際或者冬春交際之時。
“有啥冤的?不就少拿點錢嗎?話說回來,你總共也沒多少錢啊?”
劉雅楠撇嘴:“現(xiàn)在有本事了?開始瞧不起媽這點錢了???要不是媽這每個月幾十塊工資,能把你們哥仨全須全尾養(yǎng)這么大?”
陳波在一旁打哈哈:“我好像木有須也木有尾……”
陳凡笑了:“我的意思您年齡退休跟眼下退休也差不了多少,關(guān)鍵你的身體等不了啊。”
“你看你說的嚇人,我身體怎么了,不就有點……”
陳波在一旁說:“媽,你這兩天真是越來越嚴(yán)重了。我在隔壁屋都能聽到,一會兒吹口哨,一會兒拉胡琴的,不知底咱家來了交響樂團(tuán)了?!?p> 連陳鋒在一旁都被逗樂了。
呼吸道疾病是紡織女工以及服裝廠女工的職業(yè)病。
曾經(jīng)有個紡織廠開職工大會。
領(lǐng)導(dǎo)在臺上講一會兒話,突然就有些惱怒:“誰!誰在下面吹口哨?太不尊重領(lǐng)導(dǎo)了吧?”
話音剛落,下面又有人開始吹拉彈唱了,一時間此起彼伏。
領(lǐng)導(dǎo)當(dāng)然無法理解,這是惡劣的工作環(huán)境造成的職業(yè)病。當(dāng)然,領(lǐng)導(dǎo)也不需要去理解,他們就等著廠子破產(chǎn)了,摘巴摘巴揣自己腰包里呢。
全家人都哈哈大笑,劉雅楠黑著臉:“你們這些猴崽子,把媽當(dāng)什么了?耍物?。俊?p> 陳凡也一本正經(jīng)地說:“媽,沒跟您開玩笑。現(xiàn)在的醫(yī)生膽子也忒大,三天兩頭給你開氨茶堿。那種藥副作用大,而且容易成癮?!?p> 劉雅楠倒吸一口涼氣:“是啊,每次吃完藥胃都不舒服,不吃就哈欠連天的?!?p> “壞了媽,你這不趕上吸毒了嗎?”
“別瞎說!可我晚上不吃藥嗓子就老拉風(fēng)箱,睡不著啊。你現(xiàn)在有錢了,幫媽尋摸尋摸,看看盛京或者燕京哪里能治好。”
“不用治,您離開那種環(huán)境,慢慢就好了。”
陳凡苦口婆心半天,劉雅楠還是不肯病退。
“雖然你眼下能賺到錢,誰知道將來怎么樣?我以后還是每天戴著口罩好了?!?p> “別說以后了,眼下我手里這20萬就留著給您當(dāng)退休金,您一輩子也花不完啊?!?p>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錢越來越毛了?!?p> 陳劍輝也說:“是啊,剛解放那會兒一萬塊才頂后來的一塊錢呢。”
“水漲船高,你們的錢毛了,我的錢不也一樣毛嗎?再說賺錢這事兒吧,手里的錢越多,賺錢的機(jī)會也就越多。強者恒強,贏家通吃。”
任陳凡說破嘴皮子,劉雅楠還是下不了決心病退,再加上陳劍輝在一旁添油加醋,陳凡的算盤眼看著就要落空了。
他不由得有些急了:“媽,你說說看,我賺多少錢你才肯病退?”
“啊?那個……”
陳波也在一旁鼓動:“對啊,媽,你不是怕錢毛嗎?您覺得多少錢不會毛?”
“那,那就100萬!”劉雅楠咬咬牙說。
“好!說話算話??!”
100萬算啥,陳凡努一把,頂多半年就能搞定。
不過,最好能加快一下節(jié)奏。
第二天上班時,陳凡還在琢磨這事兒。
自從把老溫給收拾了之后,辦公室的氣氛就有點怪異了。
這讓陳凡有些惋惜。
上一世,自己傻啦吧唧地,不諳世事,辦公室里的氣氛其樂融融。
這一世,自己有點雞賊了,不到三四個月,氣氛就不對了。
老娘們兒們一方面想討好陳凡,一方面又不想得罪老溫。
老溫自己呢,再也不敢直視陳凡,臉上卻皮笑肉不笑。
老溫是個比較慫的人,換了稍微有點血性的人,保不齊得掀起怎樣的一番血雨腥風(fēng)。
可這踏馬能怪老子嗎?誰讓你給老子下絆兒了?誰讓你趕驢讓驢說了算了?
吳娜倒是有血性,看見陳凡還是一臉的不忿。
可她能把陳凡怎樣?
沒有老溫助力,她屁都不是。
這段時間,吳娜的臉總是青蒿蒿。
不知底以為縱欲過度了。
其實是焦躁煩惱夜不成眠。
遭遇陳凡的強力扣殺,老溫和吳娜這一對野鴛鴦這一世看起來前途未卜啊。
雖然勝券在握,陳凡還是有些擔(dān)憂。
老溫和吳娜雖然不敢正面跟他杠,可他們要是玩陰的呢?讓你吃點啞巴虧,你又猜不出是誰干的。
就拿最簡單的的來說吧,比如電話。
陳凡一個星期只有兩天兩夜在辦公室坐著。
要是有客戶打來電話,老溫都用不著說壞話,就輕描淡寫一句:“沒這個人?!?p> 陳凡的損失可能就是幾萬甚至十幾萬。
陳凡正在胡思亂想著,電話響了,老溫接的電話。
陳凡豎著耳朵,又用眼角余光觀察著。
“啊,在這里……”陳凡一抬頭,就見老溫沖他舉著電話。
陳凡連忙接過來了。
“陳老板嗎?我是老范啊,我又給你劃拉了好幾家!”
北冥蝦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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