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大概說說看看?!?p> “這第三條路線就不再使用氯磺酸做試劑了,先把底物溶解在二氯甲烷中,再把甲基哌嗪溶于水中,然后進行混合反應。這樣一來,毒性殘留倒是大大降低了,但雜質(zhì)還是有多……”
老郝點點頭,皺著眉頭想了下。
“雜質(zhì)多應該是結(jié)晶效果不好吧……”
“有可能!”陳凡眼睛頓時亮起來。
“既然如此,你就加入稀鹽酸來調(diào)節(jié)PH值,讓化合物盡快結(jié)晶。”
“嗯,我再試試,謝謝啊你老郝!”
“唉,客氣啥,我的專業(yè)都快忘得差不多了?!?p> “別謙虛了,我每次過去,您都在鉆研專業(yè)書籍。”
“沒事兒瞎看。”
“要不要到我車間轉(zhuǎn)轉(zhuǎn)?”
“走!”
……
廚房里,冷梅在忙碌著,童箏給她打下手。
“來,把鏟子遞給我?!?p> 童箏連忙遞過去了。
冷梅一邊忙著一邊嗔怪:“都跟你說了,別管我,你偏要管……”
“上班太遠了嘛,多累啊?!?p> “其實不算累,就是上下班費點事兒?!?p> “工作8小時,上下班就用掉2個小時,十二分之一的生命就這樣白白浪費掉了?!?p> 冷梅笑了:“好像你天天走一樣。”
“那條道兒我知道啊,我開車都得走三四十分鐘呢?!?p> “好吧,無論如何都謝謝你啊。”
“客氣啥,咱們是一家人嘛。”
冷梅一邊做著飯一邊指點童箏:“你看,這會兒就該小火慢燉了,大概七八分鐘,這會兒正好可以準備其它菜?!?p> “嗯?!?p> 冷梅起身拿菜時腳底一滑,差點摔倒,童箏連忙伸手扶住她的腰,冷梅半個身子都躺進童箏懷里。
她的臉不由得微微紅了,連忙轉(zhuǎn)向一邊。
童箏說:“這個地磚不太好,過幾天換防滑的?!?p> “是啊?!崩涿冯S口應和著。
童箏轉(zhuǎn)身出去了。
冷梅想了想,忍不住笑了,但又突然想起什么,有些不安起來。
……
“這大米好吃吧?”胡美惠笑瞇瞇地看著陳凡。
“嗯,”陳凡大口吃著。
“這是藍藍她舅從盤晉拉回來的?!?p> “嗯,盤晉大米就是好?!?p> “別光吃飯啊,多吃菜,這個糖醋里脊是藍藍做的。還不錯吧。”
“是啊。”
張藍搖搖頭:“好像糖放的多了點。”
“還行,還行?!?p> “哼,就知道還行?!?p> “這丫頭怎么這么說話?!焙阑萼凉值?。
張藍家很逼仄,他們家本來在北大河那邊,拆遷后就搬到南街這邊了,四口人暫住在一間半平房里。
大炕是睡覺的地方也是吃飯地方,更是平時主要的活動空間。
眼下,張藍的老爸張福田喝多了,躺在炕頭呼呼大睡,張鵬則跟小伙伴玩耍去了。
上一世,陳凡認識張藍時,老張同志已經(jīng)早早掛掉了,這一世卻活的好好的,不過顯然不怎么顧家。
“你們打算回遷北大河嗎?”
“是啊?!焙阑菘纯磸埶{說。
“那得等來年了?!?p> 張藍說:“來年上半年差不多。”
“那邊氣味兒可有點大,蚊子也多?!?p> 所謂的北大河其實就是一條排污渠,天冷的時候還好,天一暖和了氣味兒就上來了。
“不是說以后會蓋上蓋子嗎?”
“蓋上蓋子氣味兒一樣很大啊?!?p> 張藍卻滿不在乎:“氣味兒再大也比老魚市強?!?p> “人民路那邊的房子年前應該能下來了,還不如搬到那里去住呢。我都打算在那邊開藥店?!?p> 眼下,藍城市的商品樓還很少。
陳凡他們家東門里往東那片新蓋的兩棟樓是最早的。但它的地基是亂墳崗,一般人都膈應的慌。
第二早的就是人民路這邊了,靠近新劇場,緊挨著打目錄,一共五棟樓房。
陳凡已經(jīng)預定了兩套底商,等到手了就開始裝修,當做藍都藥店的分店。
只是這邊的樓房肯定要比北大河貴一些,張藍肯定不舍得花錢,而陳凡又不好直接送。
聊了一會兒,胡美惠又問起陳凡家里的情況。
“你爸媽都挺好吧?”
“挺好的?!?p> “你弟結(jié)婚了,還經(jīng)?;丶覇??”
“是啊,我弟住處離我家不遠,再說我弟妹是旅大人,他們倆幾乎每天都回家?!?p> 陳凡心里清楚胡美惠問東問西的,其實是在提醒陳凡:你看我閨女都領你回家見父母了,你也得抓緊時間領她回家。
眼看快到年底了,是該領張藍回家了。
可蘇曉華怎么辦?
怎么跟父母解釋呢?
……
早上起來,地上、車上都開始有白霜。
旅大電視臺的廣告事宜,童箏也給聯(lián)絡好了,陳凡坐著老吳的車特地跑過來,跟電視臺廣告部的主任見一面。
在勞動公園旁的一個飯店前,童箏老遠就迎出來了。
“哈哈,你也買了輛五十鈴啊。”
老吳把車停穩(wěn)了,童箏迎過來說。
童箏的車子也是五十鈴皮卡,他去年就開上了。
“那當然了,這車子最實用了。”
走進飯店里,一個三十來歲,戴著眼鏡、皮膚白皙的男子已經(jīng)在等候了。
他坐在桌子前,手里擺弄著漢字傳呼機。
陳凡跟著童箏走過來時,好一會兒他也沒反應,直到走到近前了,他才抬起頭來點點頭,表情也淡淡的。
童箏介紹說:“這是陳總!”
男子欠一下身子伸出手來。
陳凡握一下:“別客氣!請坐?!?p> “這位是旅大電視臺廣告部的主任朱文西。”
“文西你好!”
“叫我朱文西。”
童箏笑了,拍拍朱文西肩膀:“我們朱主任是不是牛逼呼呼的???人家現(xiàn)在有權(quán)呢,電視臺的廣告都歸他管?!?p> “哪里……”朱文西這才和顏悅色起來,“我們有廣告任務的,也不好干?!?p> “怎么能不好干?廣告客戶這不來了嗎?”
“是啊,”朱文西看著陳凡點點頭,“你們藍城的企業(yè)能做廣告真不簡單啊?!?p> “還行吧?!标惙颤c點頭,“我們這種小企業(yè)能在你們旅大做廣告確實很榮幸?!?p> “是吧。”朱文西挺直了腰桿。
“不過,你們電視臺效果恐怕不會太好吧?!?p> “還行啊,我們旅大電視臺覆蓋遼南三個市15個縣?!?p> “那也沒法跟省臺比啊……”
“可省臺的廣告費也比較貴啊。”
“還行吧,也就五六十萬?!?p> “您已經(jīng)在那里投了?”朱文西有些心虛。
“必須投。”
童箏拍拍朱文西肩膀:“放心吧,陳總答應在你們這里投,他就一定會投的?!?p> 陳凡點頭:“沒錯。不過,最好別是一錘買賣,要是今年效果不好的話,來年我就不在你們這里投了。不出意外的話,來年我的廣告額會追加10倍?!?p> “效果一定行!要不我在‘法制進行時’欄目再給你追一條?!?p> “最好是‘家庭與健康’欄目?!?p> “好,我給你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