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漢子話說完,就化為一道黃色遁光消失在天邊。
原地的藍衫少女神色慢慢變化,露出詭異的笑容,活似換了一個人,哪還有半分怯懦的模樣。
“看來這個家伙的鱗犼血脈后遺癥開始發(fā)作了,要不然不會這么急切地想要得到靈髓、煉制妖珠。
“不過,這倒是我擺脫此人的好機會?;组T的廢物暴露了身份,這把火遲早燒到老娘身上,還是先走為妙。至于真符宗的小子,祝你好運吧,呵呵。”
充滿戲謔的話音落下,此女雙翅一展化為藍色流光,背離乾元城,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離去,速度比方自行的一線劍遁還要快上數(shù)成。
……
而另一邊,方自行正快馬加鞭一路疾行。
黃袍漢子的捕捉氣息秘法究竟有多強他不知道,如今只有盡可能加快自己的速度。
大約飛了數(shù)十里,他忽的發(fā)覺身后不遠處現(xiàn)出一個黃色小點,并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他這邊接近。
“這么快就追上來了!”
方自行一邊飛行著,一邊煉化剛剛吞服的丹藥,元氣又恢復(fù)了少許,再使用一次一線劍遁問題不大。
他約摸估算了一下自己到乾元城的距離,心中安定下來,只要再甩開對方一段,就足夠自己脫身了。
方自行雙手掐訣,身體前傾,幾乎和凌虛劍融為一體,一陣耀眼的白光將之包裹,他再次化為水線激射而出。
“嗯?”
身后的黃袍漢子見雙方的距離再次被拉開,心頭怒意橫生。不過他儼然不準備真的就等待自己的同伴去攔截對方,而是咬牙取出一粒紅黑色丹藥。
這黑紅丹藥上,血腥之氣非常濃郁,冤魂纏繞,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物。
黃袍漢子卻毫不猶豫,翻掌將之送入口中。
他的雙瞳再次血紅起來,面目也因為痛苦而微微有些變形。一圈血紅色的紋路從眼眶開始,向全身延展,他的遁速陡然加快了一倍,只比方自行略遜三成。
兩者的距離仍然在拉大,但是現(xiàn)象已經(jīng)不再那么明顯。
方自行再次甩開對方的打算落空了。
包裹在水線之中的方自行皺起眉頭,繼續(xù)思量其對策。并沒有注意到,前方的某處空間光影微微扭曲,似乎隱藏著什么東西。
一線劍遁速度極快,方自行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身體和飛劍就一起沖了進去。
啪嗒
方自行從遁法中跌落出來,自己沖進來之后似乎又撞到了另外一面透明墻壁,劍遁穿不過去,被強制解除了。
“什么鬼東西?”
方自行輕輕撫摸前面的透明墻壁,淡淡的波紋從墻壁上浮現(xiàn),這似乎是一個陣法結(jié)界。
結(jié)界之中布滿了濃霧,天關(guān)境的靈覺被壓制到了最低。
方自行的心神洞悉放開,周圍十余丈的一切環(huán)境信息事無巨細全部涌入腦中。
“這個結(jié)界是有人主持的?”
他小心地潛伏起來,心神力量朝著中心探索過去。
此時結(jié)界的中心,正有三名修士相對而立,其中一個身著道袍、頭發(fā)斑白的老家伙,正是本該在百寶閣布置法陣的蒲勝云。
方自行接受到心神洞悉傳來的信息,十分疑惑,此時距離蒲勝云接下布置法陣的任務(wù)才過去十二三天,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難道對方提前完成了任務(wù)?而他旁邊的這兩人又是誰?
另外兩名修士,一高一矮,也都是天關(guān)境修為無疑。
矮的那個手持漆黑骷髏短杖、身著紅艷血袍。這血袍方自行看著十分眼熟,正是當年尤可、紅石等四人穿著的式樣。
血袍修士與蒲勝云站在一起,應(yīng)該和他是一伙的。
而最后的那一個應(yīng)該處于敵對狀態(tài)。
此人也是一身道袍,看模樣像是三四十歲,雙手掐訣,正與蒲勝云隔空斗法。二人中間懸著一只獸面青銅壺。
此二人靈力糾纏,正是在爭奪這只青銅壺的控制權(quán)。
修為更甚一籌的蒲勝云漸漸取得了優(yōu)勢,高個道士臉色漲得通紅,卻仍然無法改變銅壺向?qū)γ婢従徱苿拥内厔荨?p> “楊師弟,放棄吧,這座法陣是我親手所布,你以為自己學(xué)的那點奪陣手段能在這里生效?”
高個修士滿臉的不可思議。
“不可能,蒲旭子你怎么可能恢復(fù)得了修為!你體內(nèi)的陣法之力是師尊親手打入的,絕不是那么容易拔除的!”
蒲勝云神色冷峻。
“在修行的世界,哪有什么不可能,楊師弟,你這么多年還是沒有長進!”
這個被稱為楊師弟的高個道士仍然不愿相信這個事實,他念頭閃動,頓時恍然大悟。
“你一定是參悟了羿王絕殺陣對不對!只有此陣才能讓你突破師尊的力量!”
楊師弟話語之間,對這個什么羿王絕殺陣十分推崇。
但是這話語卻似乎勾起了蒲勝云什么不好的回憶,他冷哼一聲,手中靈力再次加強。
“什么羿王絕殺陣,缺少了上半部,沒有洞悉監(jiān)察之能,連陣中的情況都掌控不全,羿王絕殺的力量能發(fā)揮幾成?師尊他老人家破人宗門、殺戮無數(shù),卻只得到這么半部沒用的陣法,簡直可笑至極!
“不過你說得也沒錯,我的確參悟了此陣的部分手段,并且已經(jīng)用在了這座大陣中!”
說話間,周圍的霧氣漸漸凝聚起來,散發(fā)著驚人的威勢。不過由于法陣的控制權(quán)還有小半在楊師弟手中,蒲勝云也不能將陣法的威力完全展現(xiàn)。
就在這時,法陣的另一邊,卻忽然傳來了轟隆隆的攻擊之聲。
蒲勝云眉頭一皺,對著身旁的血袍修士道:
“冷兄,還得麻煩你去一趟,看一看是何人闖了進來,如果是不相干的家伙,你直接解決吧?!?p> 血袍修士陰惻惻一笑,手中骷髏權(quán)杖也發(fā)出凄厲怪笑。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不用道友說,冷某也明白的?!?p> 此人后退了幾步,身影逐漸模糊,消失在了在場人視線之中。
然而還沒過多久,剛剛離去的血袍修士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來,口中鮮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