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王,王爺!大事不好了!”
剛剛被顧景蕭打飛的那個家丁捂著自己受傷的胳膊,面色慘白地跑進大堂,撲在地上,向著剛準(zhǔn)備拜堂的兩人說道。
頓時大廳一片竊竊私語。
新娘子還沒有被揭開蓋頭,她好看白皙的雙手握著大紅花球的一頭,身子隨著手握花球的另一頭的王爺轉(zhuǎn)過來面向家丁。
不得不說,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氣。
不過……
若是曦國的人見到這個三王爺一定會驚地下巴掉下來。
因為他竟是柳太醫(yī)的孫子,他們曦月公主的玩伴——柳哲公子。
“何事?”
只見男子皺著眉頭,不復(fù)從前溫和模樣。
他與簡兒成婚波折,好不容易挨到了成婚即將拜堂,此時卻被打斷,他自是不悅。
家丁見自家主子黑著一張臉可怕的很,連忙將顧景蕭擅自闖進王府的來龍去脈詳細匯報。
聞此,女子的纖纖玉手不自覺地握緊紅花球。
隔著花球,柳哲能感受到她的緊張。
柳哲眼底的不悅頓時更加濃厚起來。
同時,他的目光中帶有一絲痛惜和憤恨。
看來,這個女人還沒斷了跟那個狗雜種走的念想。
自己,終究是沒能走進她的心里。
深深的挫敗感充斥著他的內(nèi)心,他深吸了一口氣。
但是,很快他就掩蓋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緒,神色平靜道:“既然來了,何不邀請我們的‘戰(zhàn)神’王爺觀禮?!?p> 女子聽到男子的話語,似是怔愣了一下,隨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過因為有蓋頭擋著,眾人看不見新娘子這一系列神色。
唯有與她同握一個花球的三王爺能感受到她在顫抖。
是因為怕他害了狗雜種嗎?他的三王妃還真是從沒讓他失望過。嘖,這嫁衣和花球的顏色還真是諷刺。
好,既然你這么在意這個狗雜種,本王今天就用他的血來祭奠婚典!
這樣想著,三王爺眼神狠厲地瞪了一眼一旁的葉簡,他的好三王妃。
“是?!?p> 家丁領(lǐng)命退下,匆匆奔至王府長廊。
顧景蕭勢不可擋,來一個傷一個,來一對,殺一雙。
“顧、顧、顧、顧王爺,三王爺說,說?!?p> “說!”
顧景蕭眼神一凜,不耐煩道。
堂堂戰(zhàn)神王爺,九鼎男子之軀,似孤松般冷傲,偏偏柔情只給葉家小姐一人。
“三王爺,說,說讓您去、大大大廳,觀觀觀觀禮。”
戰(zhàn)神之威壓一泄,小家丁說話更不利索了。
聞此,顧景蕭心底有一絲絲苦澀蔓延開來。
今天本該是他和簡兒婚典。
簡兒一直待他如初,是柳哲那個卑鄙小人使了齷蹉手段才讓葉簡變了心,搶走了她。
顧景蕭更覺心中憤恨,但他深知自己來的目的,不是大鬧婚典,而是——
帶他的簡兒走!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本已心死如灰卻突然想破釜沉舟,他只知道,帶簡兒走是他唯一的執(zhí)念和活著的唯一希望。
所以,他將不再沉淪頹廢。
就算拼了命,他,顧景蕭,也得帶葉簡走。
這般想著,他用上內(nèi)力,飛身而去。
眨眼間,顧景蕭傲然的身姿已然挺立于大堂之上。
傲傲然如孤松屹立于寒涯之上,枝干直沖云霄。
柳哲瞇了瞇眼,惡狠狠地瞪著顧景蕭。沒想到中了那么猛烈的毒藥,顧景蕭依然神采依舊。
雖然現(xiàn)在他恨不得叫人來把顧景蕭碎尸萬段,但面上他還是得裝的恭恭敬敬。
畢竟眼前這位可不僅僅是他的好異姓“皇叔”,還是東堊國大名鼎鼎地戰(zhàn)神將軍,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要是百姓們知道他將他們敬愛的戰(zhàn)神給弄死了,就不會支持他登上皇位了。
“我親愛的皇叔,瞧您那一身的殺氣,是誰惹您老人家生氣了?您看侄子我這正要成婚呢,您這樣……怕是不太好吧?!?p> 柳哲臉上陪著笑,好像跟顧景蕭是相親相愛的好叔侄,但他咬得格外重的“皇叔”“老人家”等字眼,卻泄露了他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的情緒。
“呵,本王并不想聽你在這虛偽與蛇,簡兒如何同意嫁你,你自心中有數(shù)。今日本王來,只有一個目的。”
“生死不顧,帶簡兒走。”
顧景蕭眉宇間盡是寒霜,他神色凜冽道。
柳哲一聽,頓時神色大變,有些驚慌失措。
柳媚竟然沒能控制住顧景蕭,真是沒用的廢物。
眾人也是一驚,但是對于顧戰(zhàn)神搶親,他們也就是吃個瓜看個熱鬧,又牽涉不到他們,其實不干他們什么事。
不過他們還是好想吐槽!
這顧戰(zhàn)神路子這么野么?
嘖嘖,異姓王爺搶親侄子,只為抱得傾城紅顏.
莫名的狗血帶感有木有啊有木有?。。。?p> 葉簡一怔,他……要帶自己走么?哪怕丟掉性命?
別人不知道他傷的有多重,但是她知道。
柳哲那個卑鄙小人,給她下了軟骨散,又將她雙手雙腳綁起藏在陰暗角落,迫使她看到他利用她的下落折磨顧景蕭的全過程。
淬火的鞭子就那樣一遍一遍打在男人早已脆弱不堪的身子上,也打在她的心上。
他逼迫男子喝毒藥,上十八酷刑,挑斷男子所有的手筋腳筋又讓人給他接上。將男子弄得傷痕累累。
她絲毫不懷疑,若不是顧及皇位,他會將男子弄得武功盡失,生不如死。
那時候,能救男子的,只有一個辦法,也是唯一一個辦法——
她嫁予他,助他登上皇位,他便放過她心愛的他。
為了顧景蕭,葉簡死死地咬著紅唇答應(yīng)了。
沒有人知道,自幼堅韌十多年沒有哭過的葉大小姐因為說出狠心的話傷了心愛的男子哭了整整一夜。
她已經(jīng)很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自那一夜起,她就再也睡不著了。
她的思緒是被“砰砰鏘鏘”的打斗聲給拉回來的。
她透過紅色薄布定睛一看,原來柳哲已經(jīng)松開了花球的另一邊,抽出侍從的劍與顧景蕭打了起來。
葉簡被丫鬟拉到一邊安全的地方。
她伸手想要摘掉自己頭上那個可笑至極的蓋頭。
顧景蕭在為了她拼命,她又何必犧牲自己來保全他的命,更何況她剛剛才明白。
自己就是他的命。
然而令她驚訝地是——這蓋頭揭不下來了。
滿腹疑問無人可以解答。
所幸此時顧景蕭打贏了柳哲。
他內(nèi)力上提,使上輕功躍至葉簡處,一把將她懶腰抱起,又迅速飛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