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侍郎眼珠子仿若要驚掉了。
云侍衛(wèi)根本什么都沒干啊!姓余的居然還心甘情愿跟人家走了…這世界還真是不!公!平!
……
余府,
和煦的風伴著悠揚的笛聲吹入余大小姐的閨房。
卻吹不散余夕顏滿肚子的疑云。
她將胳膊支在桌子上,側著個身子拄著腦袋,若有所思地翻來覆去看著昨夜黑衣人掉落的匕首。
那個宋字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宋秩,你不是,鐵了心要跟隨莫青嗎?為什么還……”
想起在沨國發(fā)生的種種,余夕顏紅著眼眶咬著嘴唇喃喃自語。
當日她氣不過,連夜跑回余府,然后便開始了茶不思飯不想,只顧沉迷烈酒的頹廢生活。
不足一周,她阿爹珍藏多年的酒,竟就被她喝了個七七八八。
余夫人嚇壞了,趕緊讓余將軍去看看怎么回事,不料,竟發(fā)生了那件事。
“宋秩他,他還是喜歡我的吧?!?p> “會不會……是家族使命所迫?”
察覺到自己還對宋秩不死心,余夕顏搖著頭苦笑。
“不行,我還是得去宋府看看!”
說著,余夕顏就奪門而出前往宋家。
——宋府。
“扣扣扣”
“扣扣扣”
“余大小姐?你找誰?”管家從朱紅的大門內(nèi)探出半個身子,見是余夕顏,奇怪地問道。
“我找你們大少爺?!?p> 余夕顏淡淡地說道。
“哦,那您請回吧,大少爺不在?!?p> 管家搖了搖頭,顯然是不想招惹上這姑奶奶。
“我就找你們少爺問點事情,問完我就走?!庇嘞︻侊@然是不耐煩了,皺個眉頭,已經(jīng)按耐不住要去拿鞭子了。
“姑奶奶,我們大少爺真的不在,您快請回吧!”管家看余夕顏要拿鞭子,都快被嚇哭了,徹徹底底地站了出來,雙手合十,央求道。
余夕顏徹底火了,她長這么大第一次委曲求全地來道歉,結果人家連門都不讓她進去。
一鞭子抽在朱紅的大門上,大門“乒乓”作響。
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有著和宋秩相似的臉的貴婦撩開了馬車的簾子,向馬車外張望。
“發(fā)生什么事了?”
“回夫人的話,是余家大小姐在門口?!?p> “哦?余家丫頭?夕顏嗎?這是在……鬧事?”
聞聲,余夕顏收回鬧事的鞭子,將其纏在腰間,大搖大擺地向馬車前走去。
她不卑不亢道:“宋伯母,是我,余夕顏,我此次前來,想問你兒子一些事情,絕對沒有鬧事的意思?!?p> “哦?”
宋夫人雍容華貴地表情一頓,看了一眼自家快被拆的差不多的朱紅大門,她嘴角抽搐了下,不咸不淡地反問道。
“夫人可見過此匕首?”
余夕顏無所謂這老狐貍怎么看自己,反正她喜歡的是她兒子,又不是她,她看她不順眼的話,盡管撒潑好了,反正在這笒國,她是天才,是祖宗,是紈绔,是二世祖,是誰也惹不起的混世大魔王。
不過眼下她真的著急確定這匕首到底是不是宋秩的。
“這……這不是秩兒用來防身的匕首么?怎么會在你那?夕顏,你跟伯母說實話,你們……該不會私定終身了吧?”縱然是久經(jīng)風霜的老狐貍,見到自家兒子平時碰都不讓人碰一下的寶貝在余夕顏手里,余夫人也著實嚇得容花失色了。
余夕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像是得到答案忽然心安了,緊緊地握緊了匕首,失魂落魄地飛身而起,跳上屋檐,便往余府的方向去了。
“誒……夕顏丫頭,你把話說清楚啊!”
余夫人緊著喊,卻只見那一抹張狂的大紅身影瀟灑離去。
剛聽到家丁報信,匆忙趕來的宋家家主宋刃剛邁出大門,見到這一幕若有所思地盯著余夕顏離去的背影很久。
“余家嫡系獨女,笒國劍式最佳傳人……百年一聞的小天才……有點意思?!?p> ……
朝堂:
“無極殿內(nèi)不得持尺兵!大膽罪臣,還不速速放下兵器?”看著余賢亨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手里還提著染血的劍,太監(jiān)尖聲呵斥道。
余賢亨抬腳便將那太監(jiān)踹到在地。
“你算個什么鳥玩意?”
“放肆!”
霖成帝狠狠拍了一下椅子,椅子發(fā)出“啪”地一聲炸響,他一再忍耐,然而余將軍卻并沒有絲毫的顧忌。
兩人一上一下對峙著,眸子里迸發(fā)出火花。
“陛下!陛下,您要為我兒做主??!”
“陛下~”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一帶著滿頭金步搖,金釵,身著華服的老婦不顧侍衛(wèi)的阻攔,猛然跪倒在階梯下。
余賢亨嫌棄地瞪了那老婦一眼,老婦以極快地速度瞪了回來。
“張老夫人,有什么事,起來說?!?p> 莫霖尷尬地虛扶了老婦一把。
心里卻是咯噔一聲,有不祥的預感。
果然,張老夫人堂堂二品誥命在身,此時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著殿前的石階叫喊道。
“陛下,陛下您可得為我們張家做主??!”
“張老夫人,您先起來。”
看著老婦人撒潑打滾耍無賴的樣子,莫霖強忍著怒火,用盡量溫和的聲音對張老夫人說道。
她這個誥命得到的方式與別家不同,是張東陽用兩座金礦換來的,是他親封的而不是皇后。
因此她這幅鬼樣子,就是在狠狠打他的臉。
朝堂下邊早就一片竊竊私語,朝臣們本來就因為暴政對莫霖不滿,眼下他親封的誥命鬧事,給了他們許多人借口。
“老臣便說,祖制上,封誥命是要經(jīng)過皇后娘娘審核的,這張老夫人的誥命由您定奪,實為不符合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您看這,這張老夫人的行徑,成何體統(tǒng)??!”
胡太傅(之前那個去曦國要求滅了笒國的太傅)愁眉苦臉地躬身站出。
“是啊陛下。”
“……”
底下大臣一陣附和之聲。
也有擁護張家反駁的,比如禮部尚書李酌。
“老太傅休得胡說,張家對吾國忠心耿耿,尤其三座金礦對充盈國庫做出了卓越貢獻,而張家族長張東陽,本應位高權重,之所以僅擔任御史之職,是為其母贏得誥命之身,一片拳拳孝心,哪里不符禮制?”
“請陛下明查!”
戶部尚書也跪了出來道。
唐家與余家祖祖輩輩有皇后之爭的過節(jié),秉著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的原則,其勢力沒有放過這個打壓余家勢力的機會,同張家一起拿張家外室被余將軍殺死這件事說事。
而宋家勢力剛剛得知余家嫡女余夕顏同宋家大少爺糾纏不清,于是偏幫余家。
兩方勢力鬧得不可開交,還有坐觀龍爭虎斗的?;逝伞?p> 百官以四大家族為首為尊,然而四大家族分庭抗衡,百官自然四分五裂。
莫霖此時已經(jīng)一個頭兩個大,他沒想到自己還未出兵向曦國進軍,自家屋檐下倒反而搞內(nèi)亂。
而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大陸上各方勢力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