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攢點兒老婆本
母親尚顧紅喜歡吃“獨食”,這是王義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
提供信息、出謀劃策,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勞,然而他發(fā)現(xiàn)自己拋棄了。
每天家里的收入是不允許過問的,資金的分配也不讓參與。
零用錢雖然多了不少,但是王義有一種感覺,自己被“卸磨殺驢”了。
游戲一條街又新開了兩家游戲廳。母親尚顧紅回家和王義抱怨,讓王義給出出主意。她打算干掉那兩家游戲廳。
“給我2000元,我就幫你出主意?!蓖趿x說道。
“2000!”尚顧紅臉色不善,目光銳利,“你要這么多錢干什么?”
“攢老婆本?!蓖趿x一點兒也不怕尚顧紅,淡定地說道。
王義成功地訛詐了2000元錢,然后阻止了母親尚顧紅的這種不理智的行為。
經(jīng)過多次的“掃黃打非”行動,現(xiàn)在還能屹立不倒的游戲廳,都是有些門道的。
其中,甚至可能有趙為國的親戚在背后。
王義不知道這些游戲廳的背景,但是他知道不能吃“獨食”。
趙為國不可能一手遮天,他的權(quán)利雖然大,但是還有比他權(quán)利大的人。
那些人可能看不起這些湯湯水水的收入,但是架不住親戚朋友的請托。
其中,可能有人情在,也可能有和趙為國勢均力敵的人在。
大家一起吃蛋糕也挺好,安全,只要保證自己能吃到最大的那一塊蛋糕就好。
王義出完了主意,拿著2000元錢走了。尚顧紅郁悶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被兒子騙了。
王義家的機器數(shù)量已經(jīng)達到了70臺左右,每天的毛收入大概3300元左右。
來玩游戲的人很多,但是偶爾也會空下來一些機器。
母親尚顧紅對此非常的不滿,她覺得是新開的那兩家游戲廳搶了自己的生意。
一天五六百也是錢,她覺得另外那兩家是在搶自己的錢。
尚顧紅對兒子王義的話不以為然,覺得“財帛動人心”,她拿了2萬元去了一趟趙為國家。
趙為國為難地搖了搖頭,“大姐,差不多就行了,這兩家也沒幾臺游戲機。”
這兩家都是有背景的,讓尚顧紅不用管他們,也不許搞什么小動作。
尚顧紅離開趙為國的家,覺得自己不聽兒子的勸告丟了臉,一氣之下把王義的零用錢又要回來了1000元。
王義覺得很傷心,給出去的錢還往回要,老媽也太不講究了。
傷心之余,王義去了股票交易市場,掛了4.00元的價格購買“安山合成”。
他也不管4元能不能買到,反正把價格掛上了。
王義拿了8000元錢,去“安山百貨大樓”轉(zhuǎn)了一圈,沒有找到要買的東西。
他坐火車,去了一趟省會,在太原街的“中興商業(yè)大廈”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花了2140元。
自己能考上了重點大學(xué),程晨功不可沒。
去學(xué)校取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王義碰到了程晨。
“你考的什么專業(yè)?”程晨問道。
“地理學(xué),你呢?”王義問道。
“經(jīng)濟學(xué)”程晨答道。
“對了,你怎么沒給我打電話。”王義問道。
“我?guī)图依镒龌??!背坛空f道。
王義沒有繼續(xù)追問,說道:“你一會兒回家嗎?我送你?”
“不用送,我去市場幫父母忙?!背坛空f道。
“那好,這是送給你的,到京都的時候再打開吧?!蓖趿x遞給程晨一個用透明膠布纏的嚴嚴實實的包裹。
“是什么?”程晨接過包裹。
“一些書,別弄丟了。”王義騎上自行車說道。
“我會給你寫信的?!背坛啃v如花地說道。
“好的?!蓖趿x強擠出笑容,轉(zhuǎn)身后面無表情地騎著自行車離開了。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腳下卻更加用力。
“緣盡則散?!鞭D(zhuǎn)眼間,王義消失在人海中。
付紅看到王義分數(shù)的時候,后悔不已,她想哭。
今年京都大學(xué)的錄取分數(shù)線是647分,王義考了662分,程晨考了689分。
程晨考上了”京都大學(xué)“,王義要是也考上“京都大學(xué)”。
一個班同時有兩名學(xué)生考上“京都大學(xué)”,她可以在學(xué)校吹一輩子的牛。從來沒有哪個畢業(yè)班,出現(xiàn)過這種奇跡?,F(xiàn)在后悔也晚了。
王義把錄取通知書拿回了家,尚顧紅和王傳志一直提著的心才算落了地。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給你爺爺上墳,然后去你奶奶家一趟?!蓖鮽髦菊f道。
王義的爺爺在王義高一的時候就去世了。
臨故去的時候,和王義提過學(xué)理科的事情。王義記不清當(dāng)時是不是受到了爺爺?shù)挠绊憽?p> 高中三年,王義一次也沒有去給爺爺上過墳,因為父母不允許他去,一切都需要為高考讓路。
爺爺所在的墳在城市郊區(qū)的一座山梁上,山上的樹木不是很多,稀稀拉拉的,左右有兩道山梁。
王義在爺爺?shù)膲炃翱牧巳齻€響頭,拿著帶來的鐵鍬給爺爺?shù)膲炋钔痢?p> 父親王傳志買了瓶茅臺,跪在爺爺?shù)膲炃班洁洁爨斓夭恢涝谡f些什么。
他看到自己的父親哭了,他知道父親不是因為爺爺哭。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大姑。
王義有兩個姑姑,王義沒見過自己的大姑。他對自己大姑也沒什么感情。
王義的大姑18歲的時候就跳橋自殺了,那時王義還沒有出生。
家里沒有任何人提過這件事。王義在工作后,聽母親提到過一次,據(jù)說是精神病。
王義嘆了口氣,自己的叔叔在五六年后也會瘋,變成精神病。
叔叔是因為錢的事情和嬸嬸吵架,天天生悶氣憋出來的病。
也只有自己家和二姑家才算正常。
王義懷疑自己在學(xué)校跳樓,也是有點兒遺傳因素的。
冰冷的墓碑,他感覺到有些不安。
這不是重新醒來時的那種不安。那時的不安,是一種困惑,一種迷茫,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的興奮。
現(xiàn)在的不安和恐懼,源自于眼前冷冰冰的墓碑。它在提醒著王義,你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我死后,也會躺在冰冷的棺槨中,享受著后人的祭拜。
也許兩代之后,后人或許會把自己忘記,或許會來給自己填些土。用溫和而不帶感情的幾句廢話,結(jié)束一年或幾年一次的祭拜。
世上沒有永恒不變的事物,榮譽不長久,歡樂不長久,欲望也不長久。
就連天空中亙古以來一直永存世間的太陽,也會在50億年后釋放完她的光與熱。
按照現(xiàn)在人類作死的行為,或許小學(xué)生們等不到下一本《上下一萬年》的課外讀物。
在宇宙、在太陽甚至在地球的眼中,人類的歷史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而自己的短暫一生,在人類的歷史中不過也是眨眼之間的事吧。
前世自己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三十多年,這輩子還要如此虛度光陰,任青春年華隨風(fēng)而逝嗎?
這是一個很有哲理的問題,王義覺得在這個莊嚴肅穆的環(huán)境下想這個深邃的問題很有意思。
自己或許能變成一位二流的哲學(xué)家,弄一些狗屁不通的道理糊弄世人。
在去奶奶家的路上,王義看到了幾對偎依在一起的情侶。
或許自己應(yīng)該努力奮斗,攢點兒老婆本。爭取早一點兒娶到老婆,這樣能和老婆多“啪啪”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