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年前,人族與妖族大戰(zhàn)以人族全面告捷。
人族大量屠殺戰(zhàn)敗妖族,并全面統(tǒng)治大陸,少數(shù)幸存下來的妖族潛逃大山之中,被人族元修士設(shè)下禁制,再也無法踏出一步。
后來又經(jīng)過幾次人族之間的內(nèi)斗,最后剩下四個國家劃分大陸領(lǐng)土,自此戰(zhàn)爭暫且拉下帷幕。
這四個國家根據(jù)地理位置命名,分別是東元國,西元國,南元國以及北元國。
今年來東元國與北元國摩擦不斷,雖然還沒演變成全面戰(zhàn)爭,但兩國邊境之間時常發(fā)生沖撞。
出于穩(wěn)定國家邊境的考慮,東元國皇族在國土北端設(shè)立了一個大城鎮(zhèn),并指派國內(nèi)的一個頂尖宗門管轄,防止前線被北元國士兵攻陷。
這座重兵把手的城市,名為天光城。
而佇立在城市之中的宗門,叫作蠻雯宗。
因為靠近北元國的緣故,城中的百姓士兵多少都沾染了一些北元國蠻勇尚武的風(fēng)氣,就連蠻雯宗也不例外。
此時正是寒冬,天上飄下了米粒大小的雪點(diǎn),將整個天光城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銀紗。
南城門外幾十米小道上,有兩個戴著兜帽的人,騎著兩匹像北極熊一樣的妖獸,緩緩向著天光城走來。
地上堆積的雪已經(jīng)到了妖獸的大腿根左右,走在前邊的那人回頭向身后不停搓著手的人問道:“玲瓏,馬上就要到天光城了,不要緊吧?”
他就是從里天光城兩千多里的鄴城,一路趕來的林森。
后面跟著的不用多說,自然就是隨他一起前來的鄭玲瓏。
她此時臉蛋被風(fēng)雪凍得通紅,見林森擔(dān)憂,勉強(qiáng)打起精神,回了一句:“不要緊?!?p> “唉,總是在逞強(qiáng)?!绷稚瓏@了一口氣,手一揚(yáng),一團(tuán)綠光飛出,將鄭玲瓏包裹其中,隔絕了外邊的低溫。
他們這一路上走得匆忙,經(jīng)過其他市鎮(zhèn)時沒來得及購買保暖的皮衣,只租借了兩頭趕路的妖獸。
林森憑借自己造化境的修為當(dāng)然不怕這點(diǎn)溫度,但鄭玲瓏不過是一個凡人,身上又只穿了一件單衣,怎么受得住嚴(yán)寒。
這一路上到處都是都有宗門林立,出于安全考慮,他不能使用飛劍,不然早就到了天光城,哪還用辛辛苦苦走了將近半個月。
林森倒還好,只是鄭玲瓏這丫頭一路上沒少讓他操心。為了照顧她,白天趕路,晚上就去附近的市鎮(zhèn)休息,這才耽誤了這么久的時間。
鄭玲瓏也是一個愛逞強(qiáng)的人,怕自己拖累他,每次都要林森好言好語,這才肯停下來休息。
來到南城門外,林森望著十幾米高的城墻,感嘆道:“這可真是壯觀?!?p> 整個天光城占地方圓百里,四面都是銅墻鐵壁,簡直就像一座巨型堡壘。
一名守城士兵打著哈欠,掃了一眼林森和鄭玲瓏兩人,懶洋洋地說道:“城中戒嚴(yán),暫不放行?!?p> 林森和鄭玲瓏下地,兩頭妖獸咆哮一聲,晃晃悠悠地朝著先前他們租借妖獸的市鎮(zhèn)走去。
“為何戒嚴(yán)?”林森觀察那名守城士兵,發(fā)現(xiàn)那人竟然也是一位元修士,只不過才元?dú)饩硟芍氐男逓椤?p> 士兵有些不耐煩,語氣粗暴:“別廢話,快滾!”
林森微微一笑,放出自己身上的一點(diǎn)元?dú)狻?p> “原,原來是元丹境前輩,小的有眼無珠,望前輩海涵?!?p> 士兵渾身一震,立馬沒了先前的怠慢,轉(zhuǎn)而恭敬地作揖道:“前輩所為何事,容小的前去稟報一聲。”
林森笑著指了指天光城的上空。
在那上邊,有九座飄浮在天際的山峰,那就是蠻雯宗的宗地。
“是,小的立馬去通報蠻雯宗弟子,還請前輩稍等片刻?!?p> 士兵向著城中小跑幾步,突然想起什么,回頭對林森討好道:“要不,前輩先去城中雅房休息片刻?小的出錢款待二位?!?p> 林森搖頭:“無妨,我們就在城外等著?!?p> 士兵討了個沒趣,只能悶悶地前往城中蠻雯宗設(shè)立的事務(wù)所前去報告。
等到士兵離開之后,鄭玲瓏突然拉了拉林森的衣袖,好奇地問:“仙...林森,為什么要拒絕他?”
關(guān)于稱呼的問題,林森也在這半個月中多次向鄭玲瓏強(qiáng)調(diào)了。
開口一句“仙師”,閉口一句“仙師”。若果是陌生人就算了,但向鄭玲瓏這樣和他朝夕相處的人,還這么叫,不免讓林森有些尷尬。
最后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她改口直接稱呼自己的名字。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绷稚财沧?,“方才那人神色不對,恐怕是有求于我。”
鄭玲瓏不解:“有什么困難,幫他就是了?!?p> 這個回答得到了林森的一個白眼:“天底下那么多人有困難,要我一個個去幫助,哪忙的過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頓了頓,用手摸了摸鄭玲瓏的頭:“丫頭你以后也是,不要隨便去相信別人,也不要輕易去幫助別人。小心惹禍上身?!?p> 鄭玲瓏紅著臉支開林森的手,嗔道:“別把我當(dāng)做小孩,我們兩個的年紀(jì)相仿?!?p> 林森笑笑不說話,心道:“年紀(jì)相仿?我恐怕做你祖宗的兄弟都嫌老了?!?p> 正在兩人說話間,那名士兵已經(jīng)領(lǐng)著一名身穿蠻雯宗標(biāo)志的青袍中年人來到他們身前。
林森目光一凝,那名中年人是一名元丹境四重的修士。
“在下蠻雯宗古褚,不知兄弟何事拜訪我蠻雯宗?”那名中年人見到林森在盯著他,干笑一聲說道。
他從林森身上感受到的元?dú)獠▌哟蟾旁谠ぞ匙笥?,因此用平輩稱呼。
“你是蠻雯宗的長老嗎?”林森突然問道。
古褚一怔,隨即尷尬地笑道:“兄弟不要取笑古某了,區(qū)區(qū)一個元丹境弟子,何德何能坐上長老之位?!?p> “是我失言了?!绷稚敢恍Γ闹袇s有些吃驚:“這頂尖宗門果然不一樣,在其他的小宗門里,元丹境修士都能夠坐上長老的位置了?!?p> 其實他也只是知道煉氣宗的情況而已,對于東元國其他宗門狀況并不了解,剛剛也只是根據(jù)煉氣宗的職位劃分推斷。
古褚這邊也有些疑惑,心道:“這人看起來不像是熟知我宗門之人,暫且先套套他的話?!?p> 想到這,古褚笑問道:“兄弟怎么稱呼?是何宗弟子?”
他心中已經(jīng)把林森當(dāng)做其他宗門的弟子了。
沒想到林森卻搖頭道:“我叫做林森,無宗無派?!?p> “林,林,林森?”古褚一聽到這個名字,登時張大了嘴巴,見林森不像是在說謊,立即苦笑著說:“原來是林前輩,何必跟晚輩開這種玩笑呢?”
林森一愣:“你知道我?”
“宗主已經(jīng)交代過在下關(guān)于林前輩的事跡,要晚輩好生招待前輩?!惫篷倚睦镉行┌l(fā)苦,一想到剛才還跟林森稱兄道弟,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墻上。
這位林前輩可是造化境強(qiáng)者,又跟宗主相識。
半月前宗主就曾在蠻雯宗主峰上大擺宴席,想要招待這位林前輩。只是不知為何,接連過了好幾天后者都沒出現(xiàn)。
為此惹得宗主大發(fā)雷霆,還把自己的關(guān)門弟子臭罵了一頓。
原本古褚以為這位林前輩已經(jīng)不回來了,但過了半月,他又不請自來。
“要是讓宗主知道我怠慢了他,少不了一頓臭罵?!毕氲竭@,古褚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們蠻雯宗這位宗主可不是個和顏悅色的主,一旦罵起人來,沒有兩天兩夜是不會消氣的。
林森不知道古褚此時心中所想,不過既然人家宗門事先說明過自己的事情了,那就好辦了。對神色緊張地古褚說道:“如此,那就請古兄帶我去見你們的宗主吧?!?p> “呃,不急。”古褚露出一個極為不自然的笑,“宗主曾經(jīng)交代過晚輩,要是前輩前來,務(wù)必要晚輩帶領(lǐng)前輩在天光城里逛逛。”
當(dāng)然,他說的這句話純屬虛構(gòu)。
只是現(xiàn)在帶著林森去見宗主,萬一后者把剛才的那一幕告訴了宗主,那自己就完蛋了。
“必須要先討好這位林前輩才行!”
古褚誠懇地望著林森,弄得后者都不好意思拒絕了。
撓撓頭,林森對身后的鄭玲瓏問道:“你覺得怎么樣?”
后者看穿了古褚的想法,輕輕一笑:“我也想去看看這個天光城?!?p> 見到鄭玲瓏也同意了,林森自然也沒什么好拒絕的了,點(diǎn)頭答應(yīng)道:“那就有勞古兄了?!?p> “前輩叫我小褚就行了。”古褚向鄭玲瓏投去感激的目光,當(dāng)下領(lǐng)著兩人前往城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