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救助站
玉衡實在覺得委屈,只是好好的睡個覺而已,竟然如此困難?不禁低頭罵道:“你這只傻狗,我就不該收留你?!比欢乱阎链耍矝]什么可說的了,將傻狗放在花臺上,應對著前后左右包夾而來的流氓混混,萬幸的是他出手果斷下手殘忍,橫躺著的幾個人多少是些震懾,漸漸地把這兒空了出來。
趙凌霄人多勢眾,漸漸地老二那伙人被打的不剩幾個了,于是玉衡所在的這唯一的一片凈土,格外顯眼。
“大哥,那小子厲害,我們干不過呀!”
“多上幾個,雙拳難敵四手,沒聽過嗎?”
“不行啊大哥,那小子好像會邪術,遭他打了以后動都不能動,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p> “這么邪門?”趙凌霄驚奇道:“我倒要見識見識了?!?p> 忽然后邊有人高聲喊,打斷了他這一想法,“有警察,快跑啊。”
趙凌霄一愣神,罵道:“媽的,被他們陰了,老六,你帶著兄弟們先走,剩下的我來打理?!?p> “大哥,走不了啊,前面也有警察啊?!?p> “拼了,往前面突,我就不信他們還要殺人不成?!?p>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妄圖沖擊警察陣型的一個青年被一槍撂倒,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場面頓時一靜,所有人看著那個持槍的女人,雖然長相柔美,卻帶著寒冬里的冰霜,宛如一把正義的利劍能將黑白割裂的銳利,與寒冷。
所有人心里想的都是——原來他們是真的敢開槍,也是真的敢殺人。
趙凌霄慢慢地蹲下,雙手舉過頭頂,老二啐了一口,不屑地笑了笑,卻被一掌刀劈暈了過去。
這下更是靜若寒蟬,所有人都慢慢蹲下了,雙手舉過頭頂。站著的玉衡猶如鶴立雞群,十分顯眼。
玉衡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蹲著的混混們,趕忙把貓狗揣在懷里,慢慢蹲下。
“把手舉起來!”一位男警察持著手槍喝道。由不得他不小心,玉衡身邊的那幾個人就像是中了邪似得。
“好?!庇窈獍淹凶プ?,它還在不斷的亂動,怕它四處鉆,只好放在頭上卡著。
“你這造型挺別致啊!德魯伊啊?”
“啥是德魯伊?。俊?p> “說了你也不知道。”
“把人帶回去!”女警喊了一聲,走到玉衡身前,微微有些詫異,“你不是他們的人,是干什么的?”
“疏影,你怎么知道他們不是一伙的?”
“你看他們的裝扮,不覺得有點違和嗎?他身上穿的是道袍,你仔細看就能看到他衣服上的那個八卦圖案?!睓M疏影從玉衡手上接過旺仔,傻狗不認生,左右探頭啃著橫疏影的手,“還有,咱們這是在工作,你認真一點,打游戲等你下班了愛怎么打去,你要知道,你代表的是警察在公眾眼里的形象?!?p> “你把那只狗放下還有說服力一點。”
“我不一樣,我展示的是親民一點的形象?!?p> 玉衡稍微舉了舉手,問道:“那個,我本來是睡覺來著,不知道怎么變成這樣了?!?p> “你住這兒?”橫疏影把傻狗放下,問道。
“不是,我來找人,昨天沒找到,所以暫時住這兒。”
“那你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到時候我們把你安排到救助站去?!?p> “那謝謝你們了。你們知道王顯宗這個人嗎?”
“不知道,回去幫你查一查吧?!?p> “王顯宗?聽著耳熟啊。”
“怎么?你知道?”橫疏影問道。
“以前好像來我們這里報過案,好像是兒子丟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聯系上。聽說有個走失兒童認領的一個儀式,他們應該去那兒了?!?p>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還說呢,當時他們夫妻兩個說的時候,派出所里的女警們就沒有不哭的,那一家子無權無勢,孩子智力又不好,恐怕是兇多吉少了?!?p> “要我碰到那些人販子,我一個一個槍崩了他們?!睓M疏影語氣森然,一個字一個字的把話崩了出來,“世上的罪惡太多,這也是我為什么要當警察的緣故。”
“嗨,混賬事情那么多,咱們哪里能管的過來?!?p> 橫疏影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懂。”
于是玉衡被眼前的姑娘所折服,那柔弱的身軀里所透露出來的東西無比堅硬,利落,那是規(guī)則所加持在她身上的光芒。玉衡仿佛知道了師父所說的“道”的意思。
“你很厲害?!庇窈庥芍哉f道。
橫疏影低頭看了看橫躺著的幾個人,“你也很厲害?!?p> 玉衡默然不語。
“走吧,回去還有一大堆事兒呢?!睓M疏影拍了拍男警察的肩膀,“我剛來不久,還得大哥多費費心啊?!?p> “唉,你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能把性格改一改的話不知是多少人的女神?!?p> 嬌小的身軀卻是豪言壯語,“我現在也是他們的女神。再說了,改了性格那還是我嗎?”
“你們文工團里還有漂亮的妹子能介紹下嗎?”
“有,跟我關系不好,性格合不來?!?p> “那太好了,我是說真遺憾......”
玉衡默默跟著,想著自己的事情。
救助站
“聽說又新來一個,管理員,這回咱們抽多少?”
“還按往常一樣?!?p> “管理員,那個小孩兒瘦了一大圈,是不是多給留點吃的,要不然別人來領不是露了餡兒了嗎?”
管理員瞥了他一眼,“金呆,你告訴他?!?p> 金呆清了清嗓子,說道:“每年有多少流浪漢死你知道嗎?更別說一個智力低下的孩子了,他父母估計早就已經放棄了,我勸你也別操那份閑心了。”
“錢度,你不要過分的同情,這里的可憐人很多,多的我恨不得一個個的掐死他們,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尤其是他們這樣與社會無益的人更是可恨,但我沒有一個個掐死他們,他們能把補助和救濟要下來幫助我們,于我們來說又是有益的......”
一個流浪漢走了進來,皮襖半敞著,向管理員打了聲招呼:“管理員又漂亮了??!”
“還是那么會說話?!惫芾韱T笑了笑,“今天沒少要吧?”
“別提了,有幾個社工搗亂,非要送我去救助站,救助站就和我家一樣,用得著他們送?你說可笑不可笑。”
“那你可真夠倒霉的。那一個個像是狗皮膏藥似得不得煩死你?”
外面突然的吵了起來,沒一會兒,幾個城管模樣的人押著一個清秀的小伙子走了進來。
管理員笑著迎了上去,“老劉!今天你值班啊!”
老劉淡淡嗯了一聲,管理員也不惱,“怎么了這是,這小伙子白白凈凈的也不像是盲流子啊?!?p> “他沒有暫住證?!?p> “我暫住證就在學校里,你們給我機會拿嗎?”青年喊道。
“嘿,你要是跑了,我們去哪兒找你?”另一城管搭話。
“甭管他,讀書讀傻了的貨色,叫他明白明白什么叫社會上的道理?!卑研』镒油七M房里,老劉走過管理員的身邊,停了一下,“好好收拾收拾他,我可知道你的手段?!?p> “他惹著你了?”管理員問。
“你要不想我往這兒帶人了你就繼續(xù)問。”老劉黑著臉說道。
城管走后,金呆往管理員身邊湊了湊,“管理員,我可看了,那小子模樣不錯,白凈著呢?!?p> 管理員有些意動,“我歲數這么大,人家能愿意嗎?”
“什么話,都說半老徐娘,風韻猶存,您可比那徐娘美多了。”
“得得得,那我可去了?!惫芾韱T扭著腰,眉開眼笑地去開那小伙子的門。
“呸!”金呆暗地里呸了一口,”什么東西?!币膊皇鞘窃诹R自己還是別的誰。
“金哥,那個劉城管是個什么來頭啊?”錢度問。
金呆不屑的笑了笑,“紈绔子弟聽過嗎?那就是個紈绔子弟的跟班,還什么來頭,也就是能給這兒帶點人騙騙救濟了,你沒看那老女人笑的都成花了嗎?”
突然聽到屋里叮呤咣啷的響,管理員罵著不識好歹,狼狽地出來。
“這傻小子還真傻,他又不吃虧?!?p> 金呆哼了一聲,道:“你當他是你啊,見女的就上?!?p> “那你還給管理員出這主意?!?p> “我就想惡心惡心他倆。”
“你這人真損。”
“損人不利己的損,一會兒管理員發(fā)飆替我抻著點?!?p> 他們沒趕上管理員發(fā)飆,因為又有人來了,每次一有人來,管理員總會笑著迎向前,哪怕她前腳還怒火沖天,后腳就會像一朵老雛菊綻放了開諂媚的笑容。
“今天來的人還真不少,這位警官少見,是新調來的?”
“嗯,以前不在這片兒工作,以后就多麻煩你們了?!睓M疏影伸手握住了管理員的手,“我叫橫疏影,以前就是社工、救助站替我們做掃尾工作,所以印象很深,辛苦你們了?!?p> “不辛苦,不辛苦。我們拿著國家的工資,為國家做事這是理所應當的?!?p> “這是救助站,他們會負責給你洗衣服,剪頭發(fā),然后送你回家?!睓M疏影對玉衡說道。
“那我找的人?”
“我們幫你聯系,到時候記得補辦一張暫住證,不然會被抓的?!?p> 正說著,有人在咣咣的砸門,”我要回去,你們這是非法拘留?!?p> “怎么了?”橫疏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