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幾乎沒有出門的時間,教授的身體因為這次出門變得極度虛弱,秀秀去過幾趟超市,都是為了采購食物,看著燈枯油盡的人在床上虛弱的掙扎,心里有些緊張的,那個應(yīng)該在這里和自己一起面對的人卻是沒有一通電話,以為自己接受了,隱隱的期盼倒還是有的
倒是曹芳打了個電話過來,詢問了具體事情,答應(yīng)抽空過來一趟,這讓原本忐忑不安的人終于喘了口氣。
在醫(yī)生的幫助下,章教授居然又有了生氣,秀秀驚喜不已,特意幫著她好好收拾了一番,還熬了米粥,做了素食,不知道為什么原本天天來的家政,這幾天反而不來了,大概以為教授不行了,怕自己付不起錢吧,教授希望秀秀陪她出去走走
兩個人在外面的院子里坐下,“秀秀,其實我一直固步自封,不僅僅是你那個堂伯,還有人也想要你們家的東西,他們和你的堂伯心思是一樣的,只是做的比較體面,你父親這么多年一直不路面,恐怕也是清楚的,你堂伯父也就是一個打手罷了,只是他們低估了當時還是少年的他,沒想到讓他給賭贏了”。
“是什么事情,阿姨,和我有關(guān)系嗎?”
“當然,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數(shù),終于是物歸原主了。”兩個人走出院子在走到了外面的街上,看著繁華,自己格格不入的,倒是阿姨似有眷戀
“以前每次都匆匆而過,從不關(guān)心外面的景致,沒想到有這么多人。”興致很好地挽著秀秀的手去逛了商場,累了走不動了,打車回家,還不想入睡,秀秀一直陪著。
一個星期后,教授在送往醫(yī)院的路上過世,臨終時平靜安詳,一直握著秀秀的手,想起那天父親的過世,秀秀在救護車上崩潰大哭,醫(yī)護人員被嚇壞了,把她緊急送進了醫(yī)院。
等她從醫(yī)院出來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憔悴的小臉蒼白憂傷,看見站在面前的姐姐恍如做夢,曹芳心疼不已,也不多說什么了,直接將人帶回家里了
律師和家庭醫(yī)生都在,當這姐妹兩個宣讀了遺囑,按照張女士本人的要求,葉落歸根,律師幫助她們辦理了手續(xù),姐姐希望在加拿大休息幾天然后才回國處理后事,但是秀秀拒絕了,睹物思人,在這里自己是休息不好的,跟著姐姐帶著骨灰回國了。
姐妹兩個在朋友的幫助下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把事情處理了,總算是緣分一場,看著藍天白云,祈禱著父親還在這里等待,正如章教授自己期盼的,希望通過姐妹兩個能找到他,她堅信他也是要找她的。
曹芳并不如妹妹這般多愁善感,只是希望父親得償所愿,將來母親的事情還要再計較的。
秀秀并沒有通知任何人自己回來了,姐妹兩個談了一晚上,曹芳也不勉強,順著自己妹妹的心意,悄悄為她安排了所有的事情,好在原本就有人做了鋪墊,很是順利。
忙完所有的事情曹芳回家了,等待她的除了那對父子,還有預(yù)料之中的人
“秀秀去了哪里,我聽說你們回來了,打她電話已經(jīng)是空號了,怎么回事。”
“她不是回學校了嗎,這幾天身體也不好,她能去哪里,章教授過世,這孩子傷心了,你又不在身邊,指不定在生你氣呢?!睔舛ㄉ耖e的樣子也看不出什么
“我去學校找過了,說是退學了,好好地怎么會退學,你一定知道她去哪里了,她的電話號碼呢,你告訴我?!边@副緊張的模樣倒是讓夫妻兩個非常舒服,難得一致表示,秀秀的事情不清楚。
冷靜下來控制了一下情緒,現(xiàn)在的情況最多就是小姑娘和自己賭氣,應(yīng)該是安全的,自己的事情也應(yīng)該了解了,也不愿意和他們多糾纏只是臨走時丟了句話
“我和秀秀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等我忙完這一陣,我們就把婚禮辦了?!狈浅4_定看見了大嫂意外的表情
剛下飛機,秀秀沒有方向感的跟著旅客到達候機廳,誰說這里落后了,非常熱鬧繁華的異域風情沖淡了傷感的心懷,感覺前面的路上不會是一片貧瘠的,應(yīng)該是有風景的,遠遠就看見那個酷酷的身影居然舉著牌子
牌子上的字又大又明顯,“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