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了白老大的話心中都是一驚,那條蛇有那么毒嗎?竟然讓醫(yī)術(shù)出神入化的白老大給了這樣的判斷。
白二只覺得眼前的眩暈感越來越強烈,憑著強大的意志力,那只沒有被蛇咬的手緊緊抓住了白老大的衣襟?!熬任?。”
白老大回過神,笑得邪佞,“為什么要救你?你哪里值得我救?”突然有些生氣,這個白二,怎么就那么不讓人省心呢。既然不聽自己的話,就自生自滅好了。
白二福至心靈,笨拙的解釋道,“不是不聽話,剛才在經(jīng)過瘴氣林的時候,就開始不舒服,所以,才會拔草藥自救的。”
過瘴氣林的時候不舒服?怎么可能,她研制的解藥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反手扣住白二的手腕,仔細(xì)一把脈,才發(fā)現(xiàn),他果然是中了兩種毒。
眼神凌厲的看向水月,無聲的詢問,這是怎么回事?
水月有些心虛的躲開目光,他只是看不慣白二一來,就奪走了老大所有的關(guān)注,這才會將解藥給換掉的。
紅菱一看幾人的表情就大致猜到了什么,趕緊上前,握住了白老大的袖子,“老大,先救白二要緊,其他的回去再說?!?p> 紅菱私心里是向著水月的,他們一起跟著白老大那么多年,感情自然不是剛來的白二能比的。
白老大不再耽誤時間,朝著白二的胸前啪啪點了幾下,封住了胸口幾處大穴,以防毒血攻心。
松開白二,從腰間拔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瞄準(zhǔn)碧綠的小蛇,眼神斗轉(zhuǎn)銳利,手腕一動,一道白光閃過。再看那條小蛇,整個身子被釘在地上。
被釘住的小綠蛇,身子還在劇烈掙扎。
白老大蹲下身,迅速出手,捏住小綠蛇的七寸之處。手上用力,另一只握著一個白瓷瓶,強迫小綠蛇朝著瓷瓶里噴吐液體。
眾人看得膽戰(zhàn)心驚,再也不敢亂動,生怕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毒物給咬了。
最后,小綠蛇再也吐不出液體了,白老大終于大發(fā)慈悲,放開了它。得到自由的小綠蛇,仿佛見到了閻王一樣,拖著受傷的身子,迅速竄進了草叢中,不見了。
“白老大,為何不殺了它,要是它再咬了我們怎么辦?”尉遲楓不解的問道。
白老大將白二手上的毒血擠出來,然后將剛才得來的液體灑在傷口上。已經(jīng)蔓延到胸口處的黑氣慢慢散去,漸漸變成正常的顏色。
白老大松了一口氣,用干凈的布將傷口包扎好,才抽空看了尉遲楓一眼。
“它也是一條生命,況且,如果不是白二要動它守護的藥草,它也不會主動發(fā)起攻擊。萬物相生相克,它的毒牙有劇毒,被咬一口就足以要了人的命,但同時,它的毒液又可以解這種劇毒。
失了那么多的毒液,它的生命已減損了一半,也算是對它的懲罰?!?p> 尉遲楓暗暗心驚,他沒想到,這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男∑蜇ぃ谷挥羞@樣的胸襟和氣魄。還是知州大人厲害,一眼就看出了他過人的本事。
白二的意識已經(jīng)清醒了,知道是白老大救了他。拳頭握了握,他又欠了白老大一條命。
有了白二的前車之鑒,無人再敢擅自行動了。緊緊跟在白老大身邊,為他保駕護航,警惕著周圍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
白老大腰間掛著一個大袋子,不一會就已經(jīng)鼓鼓囊囊,裝滿了各樣的毒草。但是,從張小姐尸體指甲縫里發(fā)現(xiàn)的粉末,卻不是從這些毒草中提取出來的。
到底在哪里呢?難道還要再深入嗎?
朝著紅菱等人招了招手,“你們過來,我需要的藥草沒有找到。你們都在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p>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齊齊搖了搖頭。這里面這么危險,白老大雖然醫(yī)術(shù)高超,但是武功不濟,一個人,恐怕會有危險。
“如果還認(rèn)我這個老大就都聽我的,紅菱,這是防御毒蛇毒蟲的藥粉,你們圍坐一個圈,周圍撒上這些藥粉,等我回來?!?p> 白老大的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紅菱無奈,只好接過照做。
見眾人都圍坐好,藥粉也撒好了,白老大將匕首別回腰間,改為拿著打狗棒,獨自一人朝著更深處走去。
“白二,你要去哪里?老大說了,就等在這里,哪里也不許去,你是忘了你剛才給老大帶來的麻煩嗎?”水月看著已經(jīng)跨出藥粉包圍圈的白二,眉頭蹙了起來。
如果不是這個白二,老大也不會生自己的氣,都是因為他,當(dāng)初為何心軟要救了他,就應(yīng)該讓他自生自滅。
白二仿佛絲毫沒有記恨水月,平淡的道,“我只是他的兄弟,我有我自己的判斷。”說完,身影也快速的消失在了叢林深處。
花鏡看了紅菱一眼,“紅菱姐姐,我們要將白二找回來嗎?”
紅菱搖了搖頭,“不必?!彼蓄A(yù)感,白二這個人不簡單。她聽雪兒說了,如果不吃解藥,是無法通過瘴氣林的。白二的解藥被換掉了,他卻是在到達谷中心才毒發(fā)的。
這有兩種可能,一是跟雪兒一樣,百毒不侵,但是后來他又中毒了,顯然不是。二就是,他內(nèi)功深厚,壓制了毒的發(fā)作。
這樣一個武功高手跟在雪兒身邊,她也能稍稍放心些。
白老大一邊走,一邊小心的避開各種毒草毒物,走的很慢,所以,很快就被白二追上了。
剛蹲下身要將一株毒草拔下裝進袋子里,一只大手就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白老大肩膀迅速往下一低,以腳為軸轉(zhuǎn)了一個圈,手中的打狗棒帶著疾風(fēng)朝著身后的人打去。
白二單手接住打狗棒,低聲道,“是我?!?p> 白老大看清了身后的人,長出了一口氣。后背的冷汗被風(fēng)一吹,涼涼的,狠狠瞪了白二一眼,“不是讓你跟他們一起等著嗎?為何不聽話?”
白老大此刻是嚴(yán)厲的,再不是平時那個嘻嘻哈哈的小乞丐模樣。
“我不喜歡欠人情?!卑锥f完,就別過頭去,他是不會承認(rèn)他是擔(dān)心他會遇到危險才會跟來的。
白老大收起臉上嚴(yán)肅的表情,嘿嘿一笑,繞到白二身前,修長的食指輕佻的挑起他的下巴,“怎么?擔(dān)心爺?”
白二狠狠拍開那只作惡的小手,“自作多情?!闭f出的話平靜無波,但是耳根處卻微微紅了。
白老大沒有發(fā)現(xiàn)白二的異樣,收回手不再逗他,“呆會跟緊我,遇到危險,你在前面負(fù)責(zé)頂著,我在后面負(fù)責(zé)逃跑,有意見嗎?”
白二嘴角抽了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