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催眠的壁壘馬上就要被攻破的時候,一道軟軟的女聲傳了進來。
“老爺,小姐死的好慘啊,你可一定要為她做主啊?!贝涸缪诀叩穆曇敉回5捻懫?。
白老大收起玉墜,腦仁有些疼,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催眠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他今天貿然對張員外進行催眠,主要就是為了讓那個小丫鬟暴露。
果然,狐貍尾巴這么快就露出來了。
張員外被驚醒,晃了晃腦袋,他剛才是怎么了,怎么有種喝斷片的感覺呢。
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他剛才那樣直勾勾的看著那枚玉墜,不會讓白老大認為他覬覦他的東西吧。
咳嗽了一聲,道,“你的玉墜不錯,娶妻生子應該沒有問題?!彼皇情_始掃了一眼,并沒有細看,但只是一眼,也足以估量出那個玉墜的價值。
白老大滿意的將玉墜重新收回袖子中,雙手抱拳,“多謝張員外了。”
正說話的時候,樓思遠已經被尉遲楓帶了進來。
樓思遠還沒有被定罪,所以,并沒有對他用刑。但幾天不見天日,加上憂思過慮,休息不好,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不是很好。
樓思遠一眼就看到了白老大,不是他眼力好,實在是那身乞丐服和插著稻草的窩窩頭太惹眼了。
腳鏈在地上拖出當啷當啷的聲音,“白老大,你找到了真兇,對嗎?”無精打采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嗯,是啊,找到了。”
“太好了,這下你們相信我是被冤枉的了吧?!睒撬歼h一秒恢復了之前的意氣風發(fā),嘚瑟的看著眾人。
沒等樓思遠神氣夠,白老大緊接著幽幽的道,“所有的證據都更加證明了你就是殺人兇手?!?p> 啥?樓思遠眼中的神采還沒來得及褪去,有些愣愣的看著白老大,磕巴道,“你,你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兇手呢?”
張員外氣急敗壞的跳過來指責,“你裝什么糊涂,你先是玷污了我的女兒,然后又狠心的殺害了她,我青州城,人杰地靈,怎么就出了你這么個敗類呢?!?p> 樓思遠被張員外罵的云里霧里,他說的每句話他都明白,但是組合在一起,他怎么就不明白了呢。
白老大拍了拍樓思遠的肩膀,“我來問你,三個月前,你可有去過張小姐的閨房?”
提到這個,樓思遠的眼神閃了閃,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一看他這個反應,大家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連樓知州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只有白老大表情不變,接著問道。
“那你都干了什么?”
“他還能干什么?自然是玷污了我的女兒?!睆垎T外鄙視的看著白老大,十分懷疑她的智商。
白老大不為所動,“這關系到你的清白,你最好想明白再說。”
樓思遠撓著頭,仔細回想了一會,道,“三個月前,張小姐的貼身丫鬟春早給我傳信,說是張小姐要見我???,我也是年少輕狂,有佳人愛慕。
就沒有想那么多,當即跟著春早去了張小姐的閨房?!?p> “你當真侮辱了張小姐?”樓知州看著樓思遠的眼神充滿了殺意,如果真的是這個逆子做的,他第一個廢了他。
“沒有,老爺子?!睒撬歼h趕緊擺手,仿佛這樣說還不夠,一把抓住白老大的手,“白老大,你是了解我的,我就是有色心也沒色膽的啊。”
白二看著那雙握著白老大的手,突然覺得有些刺眼。那雙雖然黑,但是柔到不可思議的手只能他握。意識到自己可怕的占有欲,白二趕緊將自己的眼神從兩人的手上移開。
白老大將手抽出來,“那你還不趕緊將之后發(fā)生的一切都說清楚?!蹦X子這樣不好,活該人家拿你當替罪羊。
“是,那天的情形是這樣的。我到了張小姐的閨房也意識到了這樣于理不合,所以,就打算離開。但是春早丫鬟攔住了我。
說是今天請我來,主要是小姐傾慕我的墨寶,想求我?guī)赘痹娫~?!?p> “那你寫的什么詞?”那封在井邊發(fā)現的情書,字跡雖然是樓思遠的,但是整體來說很是不自然,就好像是拼湊而成的。
樓思遠雖然不知道這個跟案情有什么關系,但還是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寫的詩詞都敘述了一遍。
“放屁,小女才華橫溢,怎么可能討要你的墨寶,你根本就是在撒謊。”
污蔑自己殺人就罷了,現在還諷刺自己胸無點墨,簡直太可惡了。樓思遠昂著脖子懟回去,“本公子的墨寶可是千金難求的,要不是因為當時急著離開。我才不會寫呢,十幾篇呢,手都要寫廢了?!?p> “老爺,樓公子也沒有全撒謊,只不過這些詩詞并不是奴婢讓她寫的,而是他自愿寫來討好小姐的?!贝涸缪诀叩脑捯怀觯娙丝粗鴺撬歼h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長了。
還說不是你做的,連用詩詞哄騙小姑娘的事都做出來了,顯然是早有預謀啊。
張員外一甩袖子,“知州大人,人證物證俱在,升堂審案吧?!?p> 這?樓知州的眼神看向白老大。
白老大搖了搖頭,現在所有的證據都顯示兇手就是樓思遠。她現在手上的證據不足,根本無法替他翻案。
樓知州沉痛的閉了閉眼,“好,升堂。”
所有人都轉移到大堂,堂威喊過之后,跟案子有關的人員都被帶到了大堂上。
“啪?!斌@堂木一拍,厲聲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
樓思遠開始被認定為兇手的時候,嚇得要死,現在到了這一步,反而不怕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沒做過的事,是不會認的,而且,他也相信,白老大會還他清白的。
經過一番審問,種種證據都指向樓思遠。書辦將記錄好的內容,一式兩份拿下去給樓思遠和張員外過目,沒有問題,就要在上面簽字畫押了。
樓思遠看著上面的一樁樁一件件,連他自己看了,都覺得自己是個禽獸。但是,這些事雖然巧合,他也都有參與一些,但他真的沒有搞大張小姐的肚子,更是沒有殺人。
這個字,他死也不會簽的。
張員外那邊看的很快,跟春早又對了一遍,確認無誤后,就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大名,拇指按在印泥里,蓋上鮮紅的手印。
側頭看向樓思遠,見他遲遲沒有簽字畫押,氣的胡子都抖了,“樓思遠,你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竟然還不認罪。
好好好,你不認,我這就去京城告御狀,看看皇上是不是也會包庇你?!闭f完,帶著春早就要離開。
“慢著,真相馬上就要揭曉,張員外急什么。”白老大帶著紅菱和一大早就不曾出現的水月撥開人群,走上了大堂。

虞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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