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總有散場,激情過后歸于平靜。
此時的包廂安安靜靜,門外透露的燈光顯示著這里或許曾經(jīng)多么的熱鬧繁華。
從包廂里出來的哥三,在這寂靜的夜里,在這亮如白晝的馬路上,腳下是五六瓶二鍋頭,二兩裝的二鍋頭為何能在偉大的祖國受到如此的鐘愛,不僅僅是喝了它能夠讓沒錢的解了酒癮,也不僅僅是可以得到免費的杯子,可能是它的價格,在這樣的年代,所有的東西決定他熱銷的往往就是價格。
包廂內(nèi)出來,三人直奔了一家涮鍋店,說是百年老店有點夸張,但是也開了三四個年頭,相對于如今,試營業(yè)即開業(yè),開業(yè)既倒閉,會費吃到飽的年代,三四個年頭的老店已經(jīng)飽受了市場的考驗,不論是菜品和價錢。
三人進去就點了倆瓶老村長,四盤牛羊肉,生菜,血塊,豆腐皮,香菇,小白菜.....足足點了十幾盤菜,沸騰的香氣隨著煙霧充斥著整個房間。三個已經(jīng)脫掉外衣的少年,在這里揮灑著自己的青春。
古有桃園三結(jié)義,今有涮鍋三少年。
郭帥開口“那個叫莎姐的是你新處的對象嗎?是不是有點大。”
“是有點大,說不上來喜歡不喜歡。我也知道和她成不了,就是陪伴。”
“之前在我們這里干過一個月,然后就不干了,你說她缺錢吧,感覺也不像。我也鬧不明白她為什么干這個,但是是外地XX的。”
“那你咋搞上的,我記得你之前跟一個玻璃廠的一個妹子不是好著來嗎?”
“哎,不說那個,來來,喝一杯?!?p> 這可真是一言不合就舉杯,有愁無愁只飲酒。
“來來,咱們吃肉?!?p> 郭帥接連下了倆盤,此時已經(jīng)有了些醉意,鴛鴦鍋中的辣鍋嘟嘟嘟的浮起著白沫,還未等肉片盡熟,方琪也下了倆盤生菜,此時的辣鍋已經(jīng)顯得比較擁擠。清湯的鍋底仿佛好像擺設(shè)一樣,之前點鍋的時候郭帥還說著,最近應(yīng)該吃的比較清淡一些,應(yīng)該點個鴛鴦鍋,此時應(yīng)該早就把最開始的話拋到九霄云外了。
年輕人,就是猛。
由于此時,三人剛剛從包廂里面出來,酒勁多少散了一部分,但是多少帶有著微醺,又吃了一點牛羊肉作為墊底,又喝了起來。只見方琪,拿起酒杯來了一口悶,瞇起眼睛,緩了一口氣對著郭帥看去,“你知道我為啥和玻璃廠那個女孩分了沒?!?p> 在煙霧中,迷醉的雙眼讓人分不清真假,一縷縷煙霧從口中升騰而起。
“你是不知道我為啥不在廠子里干了,三五十的大媽,開口就是葷腥,笑就笑,還露出那倆大槽牙,你說,我身為一個年輕人,我能扛得住嗎?”
“這就算了,睡覺的時候,就是整一個大通鋪,還是混睡的,那簾子有沒有,有啥區(qū)別。”
“哎,你說我這樣的小年輕在那樣的環(huán)境待下去有啥前途?!?p> “好不容易碰見個小姑娘,也是剛剛從學(xué)校出來,念不進去書,長得水靈靈的,你說我就處個對象,還TM讓人家哥哥給我捆到院子里面了。”
“啥?人家哥哥給你捆院子里面了?啥意思,你這也沒說啊,啥情況?!惫鶐浐艉舻男χ铧c沒氣喘了。
“我不是跟人家處對象嗎,人家......”
話說,方琪輟學(xué)之后,也沒啥一技之長,本身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這里瞎混混,那里瞎混混。總之,能干點啥就干點啥,賺點錢夠自己花就行。
因為沒啥本事,年紀(jì)還不滿18歲,導(dǎo)致正規(guī)的企業(yè)啊,工廠都沒啥要他的,他也只能打一些零工,在貼吧里看看哪里有需要的活,就去干,一般情況下都是日結(jié)。就等到年紀(jì)了,進廠找一份活計干著。
那個時候,貼吧也是人們獲取外界信息來源的重要途徑。也不像現(xiàn)在一樣,廣告滿天飛,那個時候,QQ也能碰見一生所愛,玩?zhèn)€漂流瓶,靠的是緣分。這就是現(xiàn)在很多人很難想象,為什么80,90那一代人,為什么那么喜歡懷舊。
因為他們所處的時代,是一個精神娛樂極度匱乏的年代,又是改革創(chuàng)新的年代。時代太快,來不及改變。才看到,已過時,是最好的形容。
就這樣,方琪一天天的混著,正好看見名叫金鑫的玻璃廠招人,他謊報了年紀(jì),混了進去,最開始面試的時候,負(fù)責(zé)招人的主管還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這個小伙子。旁邊那個人在那人耳邊說了句話,他才能進去。
方琪可能不會知道,也不能知道那人說的是干一天是一天,反正又不損失啥。
就這樣,他進來了。
本來也就是想找一份活先干著,賺點錢花花。也已經(jīng)想著可能廠子里的環(huán)境不是很好,可能廠子的人不是很好交往,可能廠子里的活比較累。
但是,當(dāng)他進去的第二天,完全顛覆的三觀。你要說方琪的三觀比較正,那是扯淡。
他信奉的是人生在世,及時享樂,這和他的性格有關(guān)。男孩嘛,小的時候比較好奇這個,后來又早早的接觸了些這方面的知識,你說你初中的時候上什么生物課,你說上就上吧,你還說個一知半解。要是別人,也就上完課,開幾句玩笑,就遺忘腦后,就拉到了??伤灰粯?,他從小就好專研,你不講還好,你講了就算了,還講解的是一知半解。
這就有點完犢子了,這哪能行,不行咋整,就得專研啊。那個時候不像現(xiàn)在,打開XX,清一色你甭管美不美艷,反正該有的一樣不少,不該有的,也是一大片。
那個年代,就是一張穿著比基尼照片的圖片,都能讓一群半大小子研究一晚上的光輝時刻。這就有點了不得了,既然資源這么匱乏,那該怎么辦,只能實操唄。
咋實操,老話說得好,兔子不吃窩邊草,咱不一樣,咱要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不管有的沒得,先下手摟一竿子。
看見女同學(xué),他沒事就給人家遞小紙條,什么肉麻寫什么,什么變態(tài)聊什么。這玩意怎么說,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有的對他愛答不理,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愿意搭理他呢還是對這些不感冒。有的呢,就比較積極點,還會回應(yīng)。都是半大的小子,年輕的女孩,這玩意該發(fā)育的都發(fā)育了,該成熟的都成熟了。只不過是大小的區(qū)別。
就這樣,還真得到了好幾位這個女同學(xué)的回應(yīng)。
方琪當(dāng)時年紀(jì)還是比較小的,還是有節(jié)操的。他不玩劈腿,也不腳踏倆只床。那個時候也沒什么愛情專家,心理老師教導(dǎo)。好壞全看個人,他就有個夢想,這輩子,怎么都混個千人斬,目標(biāo)是偉大的,道路是坎坷的,心理預(yù)期百人斬就好了,但是目標(biāo)必須是千人。不想當(dāng)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
他把得到回應(yīng)的女同學(xué)拍了個序。好一個,分一個,分一個,又好一個。你可能會想,都TM是傻子嗎,就樂意跟他好?還真不是這樣,這年紀(jì),不僅他好奇啊,人家也好奇啊。只不過他表達(dá)了出來。所以他取得了成功。這告訴我們,我們咋辦,我們應(yīng)該勇敢,才會取得成功。
這回應(yīng)的異性都處完了,咋整。不是還有哪些回復(fù)曖昧不清的嘛,方琪也細(xì)細(xì)的研究了一遍,哪些容易處上對象,哪些比較難。其實他對每一個女孩都很用心。哪怕見一個愛一個,哪怕下一秒會跟別人處上,但是在沒分手的那刻我還是愛你的。
這或許就是年輕,敢愛敢恨。哪里像現(xiàn)在,見面吃個飯看個電影還需要先買個包,看雙鞋。
至于為啥早早的輟學(xué),打起了零工。這里不得不說,也是蠻奇葩的。這可不是方琪學(xué)習(xí)不好,相反,他學(xué)習(xí)也是很厲害的,雖然不是全校數(shù)一數(shù)二的,那也是班級前五的存在。還是源于那次,他也是閑的抽的。本來沒啥事,你去網(wǎng)吧上個網(wǎng),在家里看會電視。多好,不行,總感覺這樣太無聊,需要自由,向往自由。就在街上找自由,這溜達(dá)溜達(dá)就看見一個女的。
距他說,那晚吃了晚飯準(zhǔn)備消消食,就在街上瞎逛。走著走著,走到了天水公園,那小環(huán)境,去了多少次不管是春意盎然還是落葉色色,都給人不一樣的感覺。不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不一樣的人在這里打個青山啊,都是不一樣的感受。
他就碰見了一個在那一刻讓他心碎的女孩,那是個嬌美的身影,長長的黑絲,垂落于膝蓋,黑色的短裙,白色的襯衫,在公園的一角不斷有哭涕聲傳來。這就了不得了,不僅僅是女性有母愛,這男人也有同情心啊,雖然夜色下看不清她的臉色,是否真的漂亮,但是從陣陣的哭泣聲聽來,這應(yīng)該是一個可人兒,你要是不過去安慰一把,都不算男人。
相對于現(xiàn)在的人來說,大量的低質(zhì)量的精神信息已經(jīng)充斥在人們的思想當(dāng)中,雖然已經(jīng)過得無比浮夸,雖然時間已經(jīng)變得無比快捷,但是在反思中回想,你在之前過得每一天,有過真正的充實嗎。你可能再也找不到曾經(jīng)那份孤獨,那份純真,那一份想陪著你哭笑每一天的人。
于是方琪慢慢的坐了過去,由于開始也不認(rèn)識,也不好下手。只是安靜的坐著,過了好一會,才把自己的上衣給人家套上,輕輕地拍了起來。慢慢的,人家也就靠了上來。
這玩意還是要看顏值的,你要是真的丑不拉幾,或者看上去邋里邋遢的人,你要是過去安慰人家,就算人家不介意,也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也得虧方琪遺傳的基因比較好,相貌尚可,笑嘻嘻的總給人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時機也不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所以這里給廣大男性同胞提醒一句,你要是真想撩妹,就收拾的板板整整的,你又不是人家的白馬王子,騎個白馬就當(dāng)自己是王子了,人家妹子就非你不嫁了,對不,就是去飯店吃個飯,上來的菜不得先看下好不好看。如果女性同胞,猛然間,發(fā)現(xiàn)你老公啊現(xiàn)任啊,突然有一天健身了,煙抽的少了,下班不玩游戲了,知道要看書了,邋里邋遢的樣子開始打扮自己了,這得小心點,不是有了外遇,就是準(zhǔn)備向外遇的道路上行走了。
這時候,公園里的小妹,本來正傷心的痛苦,孤獨的平緩著自己內(nèi)心的苦楚,慢慢的也就這樣了,哪想到著突然而來的支撐,這有力的臂膀,瞬間讓她的淚水有了依靠,直接撲了上去,哇的一聲聲,那叫一個凄慘。
順理成章,倆人沒倆天,就已經(jīng)形影不離了,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小姑娘本來也就是無業(yè),在家等著嫁人,結(jié)果倆人這么滴,沒幾天,還懷上了。這就有點扯犢子了,方琪是混賬,是愛玩,是有那么一點點好色,可是他沒想要孩子啊。
“不行你把我娶了吧,反正我又不是沒去過你家?!迸犹稍谀泻⒌膽牙?。
“我有點害怕,如果我有了,你還愛我嗎,聽說生過孩子得女人會變丑。”女子挽著男孩的手說著。
“我有了,咱倆結(jié)婚吧!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愛你一個,你愛我嗎!”女孩拉著男孩的手搖晃著說道。
“我......TMD,咋就有了?!?p> 方琪沒有回家,打著電話,找了同學(xué),借遍了所有的人,就連班主任都被他找了借口順了二百。
醫(yī)院的走廊,是永不消散的消毒水味道,座椅上,女孩的手指已經(jīng)因為用力而變得蒼白,霧茫茫的大眼睛看著面前的男孩,說著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因為我愛你,我喜歡你。
方琪看著眼前的女孩,我愛你。去吧,我一直等你出來,女孩點了點頭。似有千言萬語,也只能化為一句我愛你。
之后,因為這件事情,方琪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九年義務(wù)教育已經(jīng)明顯不適合他了,于是。他的身份由祖國未來的花朵,變成了無業(yè)游民。
而女孩,因為沒有得到該有的婚禮,患得患失之下,把自己的一頭秀發(fā)剪掉了,剪之前,打打電話給方琪,“假如我變了模樣,你還愛我嗎?”
“說什么傻話,我怎么能不愛你,此時此刻,我最愛的就是你?!狈界鞯膬?nèi)心也是充滿了忐忑跟愛意。
陽光下,一切顯得都是那么的不清晰,這還是那個在懷里宛如小鳥一樣的可人兒嗎,是如此的陌生,不一樣的容貌,不一樣的心情。談不上喜歡跟厭惡,只是單純的陌生感,有些不習(xí)慣。就這樣,我分手了。分手的不僅僅是女孩,更是跟學(xué)校的緣分走到了盡頭,與前途畫上了句號。學(xué)習(xí)終歸是寒門唯一的渠道。只是,那個時候沒有意識到,也意識不到。
就這樣晃蕩著進了廠子,呆了倆三天,已經(jīng)被三觀盡毀的方琪,感嘆著哪他媽是社會,簡直就是春滿樓的時候。廠子里進來了個小姑娘,長得是真水靈,在一群大媽面前,簡直跟鮮花一樣,水靈靈的,一掐就好像能出水一樣。于是,他不自覺的靠近了,這水靈靈的一進廠傻眼了,這都是什么人,黃黃的門牙帶著殘渣,笑起來槽牙都能漏出來的大媽。只剩下倆個板牙的,頭發(fā)稀疏的大爺。
好不容易有個年齡相仿的,還沒來得及交流下,回憶彼此的曾經(jīng),就被哥哥發(fā)現(xiàn)了,也斷了聯(lián)系。
這倆天生病了,太難受了。跟羊了一樣。痛苦,所以沒有更新,起點終于能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