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茫然的站在拍賣會的后臺。
周圍來來去去的都是些忙碌的工作人員。
還有一些前來交錢領(lǐng)取拍賣品的買主。
安妮不知所措的搜尋著。
人群里沒有任何一個身穿白色斗篷的。
那個人已經(jīng)提前離開了?
安妮忍不住上前去,問了一個看起來管事模樣的侍者:“請問2號競拍人有來領(lǐng)取奴隸契約嗎?”
那侍者看著安妮的臉,愣了好一會,才在她催促的眼神中回過神。
“好的,小姐稍等?!彼戳艘幌率掷锏牡怯洸荆骸坝械模?號競拍人已經(jīng)領(lǐng)走了46號拍品的奴隸契約?!?p> 已經(jīng)領(lǐng)走了?!
安妮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泄了氣,呆在原地。
“噯,安妮你愣在這里干嘛呀?”卡特開心的跑了過來,問道。
“我……”安妮失望的說道:“我不想做奴隸!我想找那個2號競拍人,看能不能把契約買回來,可是——他已經(jīng)把我的奴隸契約拿走了!”
“他掌握了你的契約母蟲,呵,那不等于你整條命都在他手里嗎?想讓你什么時候死就什么時候死,想怎么拿捏你都行?!笨ㄌ剜托α艘幌隆?p> “奇怪的是,他拿走了契約,卻沒有來領(lǐng)走我!但是這樣更可怕了,我以后豈不是每天要提心吊膽?”安妮憂心忡忡的說道。
卡特嫌棄的看了安妮一眼:“嘖,你想那么多干嘛?反正在他沒有主動找上你之前,你現(xiàn)在暫時是自由的,說不定是他覺得你太丑了,突然又不想要了呢?”
安妮被她一下嗆得無話可說:“那你呢?你主人呢?”
“呸呸呸!”卡特一連呸了好幾下:“我才沒有什么主人呢!”
她得意的舉起自己手中的契約紙:“拍賣方說——我那個競拍人把契約紙還給我了,我只要回去買靈蟲喜歡的葉子磨成汁,把自己的血混合在里面,涂在契約紙上,就能把我身上的契約靈蟲誘惑出來,到時候我就自由啦!”
安妮嘆了口氣。
待在這里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還是先回學(xué)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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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槌鰜淼臅r候,安妮是準(zhǔn)備去典當(dāng)首飾的,請了2天假。
所以大家都以為她順便出去玩了一天,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她居然被綁架了,并且已經(jīng)是某個不知道姓名的人的奴隸了。
波利甚至還問她在外面玩的開不開心。
不過最奇特的是,安妮回寢室后發(fā)現(xiàn)——黛碧居然自己逃了回來。
不知道它怎么做到的。
反正安妮一進(jìn)宿舍就發(fā)現(xiàn),它在自己給它做的那個小窩里面沉沉睡著。
這還是黛碧難得沒有跑到她床上去睡著。
而且黛碧從安妮的衣柜里叼了幾塊毛巾,做了個只有一個小口的頂棚,徹底把自己埋了起來。
安妮從那個小口里面伸進(jìn)手去,想摸摸看黛碧身上的傷好了沒有。
她記得黛碧被帶走那天,前腿是被那個文明傭兵團(tuán)的老大摔折了的。
安妮仔細(xì)的檢查了一遍黛碧的身體。
她奇怪的發(fā)現(xiàn),黛碧之前的折傷,居然奇跡般的這么快就好了。
想想也是。
畢竟它都能自己逃回來了。
安妮習(xí)慣性的摸了摸黛碧的頭頭,卻發(fā)現(xiàn)它頭上隆起一個巨大的包。
她又仔細(xì)的確認(rèn)了,確實(shí)是一個腫包,按下去還是硬硬的。
難道是被那個幕后黑手打出來的腫包?
黛碧稍微動了動,發(fā)出一聲不滿的嚶嚀。
安妮趕緊松了手。
一切等黛碧睡醒再說吧。
既然黛碧自己逃回來了,那么就省了那200枚贖金,不用著急去典當(dāng)首飾了。
不過……
自己被人用200枚月光石買了下來。
先不論那個人會不會同意自己——自贖自身,就是要自贖——至少也要準(zhǔn)備200枚以上的月光石才能把自己贖回來。
而且從羅蘭城回圣維德的路費(fèi),又花了40枚靈幣。
再過個幾個月,還要準(zhǔn)備明年的學(xué)費(fèi),80枚白金靈幣。
安妮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看來無論是在哪個世界——沒有錢都是萬萬不能的呀。
賺錢的事情必須提上日程了。
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她必須去找那個人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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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只看外表,或許沒有人會想到這一系列的事情,居然都會是她做的。
她圓圓的蘋果臉上,盈溢著一種純潔的笑容:“安妮,你兩天沒來,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呢?擔(dān)心死我了?!?p> 呵,果然。
安妮眼光滑過這個人的手,最后惋惜的看著她如花一般美好的臉:“是嗎?我不是跟黛西請假了嗎?為什么你會擔(dān)心我?難道黛西沒有跟你們說?”
“額……。”她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怎么會,我是擔(dān)心你去典當(dāng)?shù)穆飞稀?p> “是嗎?佩妮?”安妮皺起眉頭繼續(xù)問:“你怎么就這么肯定,我在去典當(dāng)?shù)穆飞蠒鍪??還是說這一切全部都是你安排的?”
“出事?!”凱莉詫異的喊出了聲,她拉著安妮的雙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你出什么事了?”
安妮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去繼續(xù)緊緊的盯住佩妮。
“我沒有!安妮?!你在想什么?”佩妮的蘋果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兩只褐色的狐貍耳也怏怏不樂的耷拉著。
如此精湛的演技,明明是她設(shè)計陷害了安妮,卻擺出一副委屈的姿態(tài),活像是她才是那個被人誣陷的受害者似的。
要不是安妮確認(rèn)了是她,真的會覺得自己錯怪了她。
其他人也紛紛懷疑,佩妮根本就不像是會做壞事的人。
“哼?!卑材堇湫χ话炎テ鹆伺迥莸淖笫郑骸澳氵€偽裝什么?你手上這傷是我家黛碧弄的吧?”
大家好奇的探頭去看,果然佩妮白皙的手背上,赫然橫著三道粉紅色的、類似針扎的爪痕。
安妮剛剛一進(jìn)來就注意到這處傷口了。
也是因?yàn)檫@樣,她更加確認(rèn)是佩妮了。
佩妮迅速的把手抽了回來,一雙狐貍眼委屈巴巴的瞅著安妮:“安妮你有沒有搞錯,我們是在獸舍實(shí)習(xí),哪有不被魔獸磕了碰了的時候?你不要自己魔寵被搶了就找我撒氣好不好!”
“好,你不承認(rèn)是不是?”安妮氣極反笑:“那我就一條一條證據(jù)列出來,看看你怎么狡辯!”
獸舍里雅雀無聲,大家都關(guān)切的盯著安妮,想聽聽事情的真相。
畢竟誰也不想身邊有個兩面三刀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