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懶,獨生子女多,從小都被父母慣壞了,沒幾個會做家務會做飯的,這林佑民倒是個奇葩!林佑民回頭看到了倚著門框看熱鬧的江雅凡,放下手里的抹布,從雙肩包里拿出一個保溫杯:“凡凡,給我也涼一杯水!謝啦!”,說罷露出雪白的牙齒微微一笑,江雅凡很不情愿林佑民對自己的稱呼,但看他忙的額頭上微微見汗,也不好意思不幫忙,就接過杯子,給林佑民倒了大半杯水,打開蓋子放茶幾上涼著。林佑民偷偷看著江雅凡,看她把水杯小心翼翼的放好,心里暗暗一笑。
拖完了地,林佑民倒了水,洗了手,回來坐下喝水。
“哎,那個誰,合同在這兒,你現(xiàn)在簽嗎?”江雅凡拿著下午在辦公室打出來的合同和一只碳素簽字筆,坐在林佑民對面的沙發(fā)上。林佑民笑了,黑亮的眼睛盯著江雅凡說道:“我可不是那個誰!我有名字的,林-佑-民!森林的林,保佑的佑,人民群眾的民!”,說著接過江雅凡手里的合同,隨便看了兩眼,就在右下角填上了自己的名字,那字寫的龍飛鳳舞,非常漂亮!
江雅凡接過來看了一下,贊嘆說:“沒看出來啊,你的字倒是挺漂亮!不過,像醫(yī)院里的大夫下的醫(yī)囑似的,草書!哈哈哈!”林佑民看著毫不掩飾的大笑的江雅凡,玩味的撫摸著自己的下巴,問江雅凡:“凡凡,你對一個風度翩翩的陌生男子,沒有一點防范或者矜持的心嗎?”江雅凡不屑:“你就直接說是裝一下的心,對嗎?”“呵呵,夠直接!”,林佑民哈哈大笑,把雙臂架在沙發(fā)靠背上:“對,也可以這么說!一般情況下,女孩子不都是先矜持一下嗎?”。
“為什么呢?”,江雅凡喝了一口水,歪著腦袋看著林佑民:“我又不需要討好你,給你留下什么好印象!”,林佑民笑了,看著坦率的江雅凡:“你接著說!”。江雅凡慢條斯理地說:“我發(fā)現(xiàn)吧,當一個人放棄了給別人留下好印象的負擔之后,心里會非常的踏實!一個人再不必討人歡喜,就像我現(xiàn)在這樣,是停止受累!”。
林佑民放下手臂,身子往前傾了一傾,專注的看著江雅凡。江雅凡接著說道:“在這個社會上,做人最難的不是耍心機、玩兒套路,而是堅持自我,心存善意?!薄A钟用癫粌H肅然起敬,雙手合起來鼓掌:“哎呀呀江大小姐,高論啊!林某聽你一翻說教,勝讀十年書哇!”,心里卻暗想:這一家子都是有智慧的人!不敢小覷啊......江雅凡笑罵:“純忽悠!”“哪兒會呢?真心誠意的敬佩!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林佑民開始油嘴滑舌兒起來,戲弄著江雅凡。江雅凡立馬就怕了:“打?。∧阍龠@么說,我不和你聊了?!薄班?,也是,你很真誠,是個好鄰居!這樣,你微信多少?我加一下,把房租給你,以后交水電費也方便!”,林佑民狡黠的眨眨眼睛問道?!昂猛?!我微信和手機不同步,你加一下Zx……6502?!苯欧膊灰捎性p,把自己的微信告訴給了林佑民?!盀槭裁词?502?這不是你的手機號吧?”,林佑民很奇怪的問,“你是好奇寶寶嗎?還是十萬個為什么!”,江雅凡不想告訴林佑民原因,嗆了他一句。
林佑民不以為忤,打開箱子往外搬書。江雅凡嚇了一跳:“怪不得你的箱子都跟石頭似的,原來是書!”,林佑民哈哈一笑:“不止!你看!”,說著從箱子最底層拎出兩個鐵啞鈴!江雅凡是真的服了氣,搖頭笑著幫忙搬書??看皟蛇叺臅芎芸於紨[滿了,不過,這些書江雅凡以前都沒接觸過,都是醫(yī)學方面的、心理學方面的專業(yè)書。江雅凡隨口問道:“你是醫(yī)生?”“如假包換!”,林佑民站在門口雙手環(huán)抱,一條腿腳尖點地靠在門框上。江雅凡上下打量著林佑民:“不像,像個賣茶葉蛋的!”“賣茶葉蛋的有這么帥嗎?”,林佑民撥了一下頭發(fā),仰頭擺了一個造型,江雅凡笑了:“不成熟!”。
都弄完了差不多十點半了,林佑民揚著聲音問:“凡凡,你不洗澡了嗎?我可去了?”,江雅凡在房間里懶洋洋的回了一句:“不了,在我姑姑那里洗過了!”。林佑民一笑,把浴巾搭在脖子上,拿著浴液和香波就進了衛(wèi)生間。抬頭看見自己的襯衫掛在晾衣架上,心里一暖:這小女子,嘴冷心熱啊!
第二天一大早林佑民就起來跑步去了,回來的時候帶了兩份豆?jié){油條,自己那份吃了,留一份在桌子上,隔著門喊了一聲:“凡凡,我上班去了!桌子上給你帶了早飯!”,沒人回答,林佑民一笑,以為江雅凡沒醒,自顧自走了。下了樓梯,迎面碰上跑步回來的江雅凡,一身運動裝,長發(fā)綁了一個馬尾,在腦后晃呀晃的?!班耍≡?,鄰居!”,江雅凡心情不錯,主動打著招呼。“嗯哼,早!桌子上給你留了豆?jié){油條,快回去趁熱吃吧!”,林佑民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勝利,在額頭上劃了一下,笑著轉身走了。這是美少女戰(zhàn)士里面丸子頭“代表月亮消滅你”的固定手勢,江雅凡笑了一下,心里忽然覺得很溫暖,回到樓上洗手吃了早餐,哼著小曲兒上班去了。
江雅凡在辦公室忙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想起了星星,星星還沒回來。江雅凡拿過手機給星星發(fā)微信,問她什么時候能回來?星星回復說,還說不準呢,也許明、后天就差不多了,項目還沒談完。江雅凡下了班,路過超市的時候買了菜,還買了一條魚,半個西瓜,沉甸甸的提著,回了家。
進門換了拖鞋,江雅凡開了自己的房間,把包包掛在門后的掛鉤上,換了家居服,出來把西瓜放進了冰箱。系上圍裙剛把魚洗干凈放進盤子里,門鎖一響,林佑民回來了:“吃魚???我來做!我最會做魚了,紅燒還是清蒸?”,江雅凡抬頭看見林佑民,打趣的說道:“你這是蹭飯蹭上癮了!你想咋做都可以----你會做飯嗎?”“瞧你這話說的,我會做飯嗎?當然會,而且很厲害喔!”。林佑民打開自己的房間,放下隨身包和一摞子書,走到盥洗臺前洗了手,走過來說道:“你還有圍裙嗎?給我一條!”,江雅凡說:“沒,就這一條,我們輪流做飯,所以...”林佑民伸出了手:“給我吧!”,江雅凡解開圍裙遞給林佑民,林佑民接過去熟稔的套過頭,把帶子系在腰間。這圍裙對他來說太小了,帶子將將系得上,不像個圍裙,倒像個肚兜!江雅凡詭異的笑了,又故意掩飾著笑容,咳嗽兩聲,拿起一頭蒜剝皮。